无题

一个把恋人送的小礼物当做名贵的珍宝对待的人，为了不伤害恋人而在床上隐忍欲望的人，在恋爱中卑微而小心翼翼的人。

…他到底是怎么，变得如此疯狂、如此扭曲的？

或许只有等到余景被幽禁在偌大的尘歌壶中彻底失去自由时，他才会明白，才会迟钝地醒悟。

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吧。

……

稀碎的阳光泼泼洒洒地钻入余景的被窝，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迟钝的大脑宕机，一片空白，在眼睛都眨了好几次之后才恢复运转。

余景做了个噩梦。

真是怪了，他明明以前都记不清梦境的内容，无论好坏，但这个梦却似乎格外清晰。

内容是毫无秩序可言的，但场景却清晰的仿佛是一副华美的风景画。

似是世外桃源之处。远处有高耸入云的连绵山峰矗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近处有璃月镀着金光的名贵桦木和稻妻有樱花飘飘洒洒落下的樱木。风吹过，吹散了满地的枫叶与樱花，卷起花和叶的风涡。日光照应着一切，枫叶散发着金色的光芒，一阵萧瑟苦寒之意传来。

…余景应当是不认识这些东西的，却又隐约有着印象。

为什么说这是个噩梦呢？

当余景想要伸出手，去切身触摸着优美的景色时，他却发现自己动不起来，双腿毫不力气，手不知为何也抬不起来。

他感到有些莫名得吓人，想做些什么，却皆为徒劳。

无法作出动作，无法离开，像是掉进了时空静止的漩涡。

然后余景就惊醒了。

他呆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确保自己还有身体的掌控权。

…然后……

看着坐在床边，倒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空，他好像明白这个似是鬼压床的梦从何而来了。

…这人为什么不上床？

“余景你醒啦！我跟你说刚刚——唔哎？！”

余景半醒不醒地坐在床上，空却罕见的睡得很沉，小派蒙吵吵嚷嚷的声音都没能叫醒他。派蒙的声音让余景清醒了些，他忙不迭地示意派蒙禁声。

派蒙捂住嘴，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睡着的空似是在观赏奇异的藏品…也对，派蒙平时睡得比空早起得比空完，大概都没见过他睡觉的样子。

小派蒙围着两个人转了两圈，见空还没有醒的架势，便灰溜溜地自己飞出去找点零嘴吃了。

“…还不起？我知道你醒了。”

余景叹了口气，无奈地搓了搓空竖立起来的呆毛。

“…你注意到了？”

空起身，坐到床边，托起脑袋。

“嗯哼，你要是真睡着了早就被派蒙吵醒了。”

空歪了歪脑袋，鎏金的眼瞳之中流露出些许倦意。余景心里有些疑惑，他昨晚睡得很晚吗？

余景伸出手抚上金发少年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还困吗？唔…要不然你再睡一会儿？”

空坦然地笑了笑，柔情似水，少年的情意不经意见散发而来。他窝进余景的怀抱中，声音闷闷的。

“不用…就是晚上做了噩梦。”

余景挑了挑眉，又伸手抚上少年的金发。

“梦见什么了？”

他语气平缓温柔，似是在与小孩作乐。

“……梦见什么了…”

空皱眉，似乎真的陷入沉思。

“梦见一个很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

“我想去找你，但是梦中的『我』却没有这样做。”

空说完，就连自己都摇了摇头，露出带有讽刺意味的笑容。

“这个梦…肯定是假的。”

“为什么？”

“……”

“…无论什么时候，我在哪里。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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