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存在于此,似水中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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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铁乙女】我于梦中饮下月亮

6.6

知梧收到刃从幽囚狱逃出来的消息时她正躺在躺椅上赏月亮。

罗浮模拟出的月亮到底是和真正的月亮不同,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看着看着就感觉饿了,掏出玉兆想点个外卖,景元的信息就是这个时候发过来的。

景元元:【刃从幽囚狱逃走了。】

知梧:【……】

知梧:【我知道了。】

她放下玉兆,抬头和翻墙而来的男人面面相觑。

当然,觉得尴尬的只有她自己,从那个翻她家墙头的家伙脸上看不出丝毫被主人抓个正着的尴尬情绪,甚至还镇定自若的抱着把剑对她点头。

于是她主动出击:“好久不见,应星。”

昨日在幽囚狱,除去一开始的交流他们之间就再没说过别的话了。

“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的名字是刃。”他说。

“嗯,我知道。”她点点头:“所以呢,你来找我总不可能是告诉我你改名了吧?”

刃沉默着,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面前的女人: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为什么还能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不感到憎恨吗?你……

太多太多的问题堵在他的喉咙里,他不知该从何问起。

“刃?”她自然的改了称呼,走到刃的身边撩起他的头发一脸新奇:“你染头发了?”

“什么?”他有些意外女人的问题。

“我说你染头发了?”她又说了一遍,抬手抚上男人的脸:“我昨天就想问了,你不仅发色变了,还年轻了好多,声音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变得我都不敢认你了……”

她低着头,刃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察觉到她的声音不对,她……哭了?

“知梧?”他伸手去碰她的脸,果不其然摸到了微凉的泪水:“知梧,把头抬起来。”

“不要,太丢人了。”带着哭腔,她摇了摇头。

“我不会笑你的,知梧。”他放轻了声音,双手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让我看看你。”

她的样貌和过去没有任何不同,她的身体是完整的,眼中神采依旧。

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知梧闻到一股血腥气,她抓住刃的手,皱着眉头:“你受伤了?”

“不要紧。”刃抽出手,问出一个问题:“你怎么还留在罗浮?”

她没有死去,那么在饮月之乱后就应该离开罗浮了,可就昨日的相见,他想知梧并没有离开过罗浮,不然艾利欧也不会说希望她回到星穹列车上的话了。

“……我原本前两日就能离开的,结果罗浮上出了个星核,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知梧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伸手。”他掏出了什么,在知梧伸出的右手前摊开手掌,一条银色的链子如同游蛇爬上她的手心,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啊!我说之前怎么都找不到,原来是在你那啊!”知梧高兴的踮起脚抱了抱刃,然后开始拨弄手腕上的链子。

“……艾利欧希望你能回到星穹列车。”

他说。

“你想要的答案都会在旅途的最后得到解答。包括你的身份,你的未来,以及……「开拓」星神阿基维利的死因。”

她的动作一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她突然发现链子上有一道裂开的痕迹,她有些疑惑:“刃,这个地方它裂开了欸。”

刃向她指的地方看了眼,并不意外:“它之前碎的不成样子,我能把它修好就已经不错了,不要挑三拣四的。”

他的手已经不能再进行锻造了,若不是怀着他自己也弄不清的情绪,他干脆连修都不会修。

“碎的不成样子?”她重复了一遍刃的话,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不由分说的抓过他的手:“刃,你的手已经不能……”

她到底是没说完那句话,因为那实在是太过残忍,她无法说出口。就像她面对景元那偶尔流露出的怀念的情绪,她忘记了大部分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谁做的?”她只能这样问,并对比感到愤怒,工匠对自己的手最为宝贝,那双灵巧的手曾制造出许多精巧的、令人惊叹的造物,平时那双手受一点伤他们都要叫丹枫给他好好瞧瞧。而现在,他的手腕处缠着绷带,掩不住的血腥气从那里冒了出来,他的手在发抖。“是谁?居然敢这么做?我去帮你——”

她感到愤怒。

“知梧!”刃打断她的话,双手抓着她的肩膀,那双染上红色的双眸紧盯着她眼睛:“你是不是忘记了?”

“什、什么?!”

“你还记得那家伙做了什么吗?你是不是忘了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就像你忘记了游云天君是怎么死的一样?”

“我——”

“你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你居然忘记了那家伙是怎么杀的你吗?!”

“等等,刃你要去哪!”

“不要跟过来!”

她茫然的站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盯着刃离开的方向。一如几年前她醒来时的那般,她心中满是疑惑和痛苦: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刃会堕入魔阴身?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7.7

她和镜流已经认识很多年了,久到她还在和阿基维利一起进行「开拓」,久到那时候的镜流还是个小孩子,久到……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云上五骁」中剩下的四个人她都是经过镜流介绍认识的,不过那时候他们还不被如此称呼,那时候的景元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那是个雨天,当然不是真正的雨天,罗浮遨游在太空中,日与月,云与雾都是机巧造景,至于这雨嘛,镜流曾和她说过:“饮月君,苍龙之传,行云布雨。”

他们今日要见的,便有那饮月君一位。

空气微凉,她将小景元抱在怀里,下巴放在他柔软的发顶,不停的向镜流吐槽,说什么阿基维利做菜又烧糊了几个锅,去了哪个星球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哪个星球的特色小吃又有多好吃……

景元听得津津有味,镜流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听她讲,时不时给她递一杯茶水,让她润润喉。

“知梧姐一直跟游云天君一起旅行吗?”景元好奇地问。

“当然啦~”她揉了揉少年人的头发:“我们还没分开过呢,可惜他这次忙着研究新学的菜式没空过来,不然就能介绍你俩认识了。”

“唔,拉着这帘子有点闷,要不把它拉上去吧?”她看向窗边,在得到两人的同意后把竹帘拉了上去,哗啦啦的雨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她趴在窗边,身后的镜流提醒她小心别被雨水溅到身上,她说放心啦我又不傻。她望着窗外的景色,空气微凉。

镜流说这家饭店是他们常来的一家,不仅菜做的色香俱全,就连窗外的景也是赏心悦目。看着窗外的景色,她忍不住的赞同,同时也可惜阿基维利这次没来。

“嗯?”

看着看着,她注意到外面那棵红枫树下似乎是站了个人,她好奇的向前探了探身子,希望能看的更清楚一点。

生着一双半透明的青绿色龙角的青年向后撑着伞,嘴唇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或许是她的注视过于明显,青年转头朝她看了过去。

她对上了一双青绿色的眼睛。

她的心脏猛烈的跳动起来,她无法移开视线,直到镜流从她身后探过来,刚要说出口的话在看到树下那几个身影后变成了一声轻笑:“他们来了啊。”

“啊,他们就是……”

“嘿!丹枫你在看什么?”一道欢快的声音在下方响起,接着又是一道男声:“看什么呢这么出神,雨都淋你脑袋上了。”

“不,没什么,是镜流他们。”

“呀!阿流!”

“欸,是枫哥他们来了吗?”

语气欢快的是狐人白珩,她也是一名无名客,也是和她最聊得来的,两个姑娘凑在一起可没少让他们头疼。

一进门就开始和景元拌嘴的是应星,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刚来罗浮没多久,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的锻造天才。

至于最后一位,就是那位有名的持明龙尊饮月君了,他的名字是丹枫。

虽然一开始还有些不熟悉的尴尬,但后来几个人越聊越欢,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半夜,最后白珩还和她约好了下次一起去旅行。

她和阿基维利的旅途不会停止,他们一起去过那么多世界,也认识了不少的人,但真正称得上是朋友的却并不多,他们的身份注定了他们不会与人深交。但镜流他们不同,每次她一到罗浮,只要他们有空总要聚上一聚,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好不热闹。

她很喜欢这些朋友,也很享受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只是对于丹枫,她似乎总是带了点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的情绪。 她无法忘记那双眼睛,每每在列车上望着窗外发呆时总会想起那双眼睛,阿基维利笑着说她的样子就像个单相思的小姑娘。

“阿基维利你不要胡说,我和丹枫只是普通的朋友。”每到这时,她就会露出严肃的表情,一副“你不要用爱情去玷污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

“是是是,阿梧说什么就是什么。”与人亲近的星神在她脑门上曲指弹了一下:“准备一下,我们就要跃迁去下一站了。”祂压下眼中复杂的神色:可就算你这么想,那家伙看你的眼神可不单纯啊。

时间过得很慢,慢到她清楚地记得与祂,与他们发生的每一件事;时间过得很快,快到她还来不及反应阿基维利就已经陨落,她亲眼见证了阿基维利的死亡,可她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祂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

是镜流把她带回了罗浮,在一次结束的追捕任务的回程中发现了漂浮在太空中的她。

从噩梦中醒来后的好一段时间里她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她有想过离开罗浮去寻找那段她遗失的记忆,但他们担心她的精神,便让她留在罗浮修养一阵,待到养好了再说。

后来,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后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就像先前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只是他们的幻觉。

她在罗浮买了套房子,打算在这里长住,有时候她和白珩一起指定开拓计划,两个姑娘从外面带回来不少新鲜玩意,有时候她也会跟他们一起上战场,银色的链子穿透了敌人的身体。

时间过得很快,她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经历了什么在醒来后忘得一干二净,只有阵阵头疼像是昨晚喝多了酒一样难受。

“嘶——丹枫,我头好疼,快过来帮我揉揉。”

她以为只是他们昨晚的聚会喝多了酒,但那个会帮她缓解头疼的人没有出现,反而是景元这个几乎是最后才会醒的家伙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你真是睡了好久啊,知梧姐。”

她似乎是做了一场梦,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一场饮月之乱将一切变得分崩离析,白珩死了,镜流堕入魔阴身不知所踪,丹枫的转世被放逐出了罗浮,应星也成了通缉犯,景元成了罗浮将军,而她,失去了一半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

景元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大半的身体都没了,可她并没有真正的死去,虽然缓慢,但她的身体确实在愈合,她睡了好几百年。

她被关进了幽囚狱,因为她与丹枫之间的关系。

“她和那个罪人关系最为亲密,要说她和那场灾乱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能!”

可事实证明她确实与饮月之乱无关,丹枫在被实行强制转世之前这么说,应星在逃出仙舟前这么说,景元这么说,太卜司的穷观阵也这么说。

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是被谁杀死的,那场饮月之乱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她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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