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和艾德琳往花园里埋葬死敌。
我看了很久,直到迪卢克往我的窗口看,我才怯怯躲到窗帘后。
等到他往大厅里走,我赶紧跑出去,假装出门倒水喝,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问他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迪卢克,是你吗?”
我呼唤站在楼道口的他,他摘下面具,开了灯,温柔地说:“是我。”
他缓缓摘下手套露出洁白修长的手指,见我回不上来,又问一句:“怎么没休息?”
“渴了,睡不着。”
我看清他把马尾扎了起来,干净利落地在脑后张扬,这英姿飒爽,令我不禁心动,可一想起他刚刚埋葬的尸体,就一阵好奇,我刚想开口问他为什么也没睡——
“等我换身衣服,给你拿瓶酒?”
“你陪我喝?”
“我看着你喝。”
那天我拒绝了那瓶价值连城的酒,只是和他聊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休息。
风花节临近,查尔斯问我想不想去竞选风花节大使,我连这个职位有什么职能都不清楚,于是委婉拒绝。
很多天以后看着查尔斯因为没能竞选上而叹气。
后来我听说今年的风花节大使是一位吟游诗人,迪卢克告诉我们今晚他会来这里表演,让我多准备两箱苹果酒。
听查尔斯说酒馆里经常有演出,演员会自带乐器,临近夜晚,我看着迪卢克和那位穿着绿色斗篷的少年慢慢走进来。
少年长得不高,看过去好像比我矮一点点,身材纤细柔美,那双碧色的眼睛清澈如琉璃,面庞隽秀精致,棱角和额前的碎发之间不缺少年英气,海绿色的发尾扎成双矮辫,西塞利亚花头饰在绿色帽子边缘安静绽放。
好俊的男孩子。
“知道今天报销酒水,这么早就来了,是想争取破了上次的记录吗?”
迪卢克和他好像关系不错,我也知道迪卢克这句话是开玩笑。
我会意,把那箱苹果酒搬出来,蹲在地上打开,我抬起脸向那吟游诗人问好以示礼貌,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我没再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只是在他类似于惊讶又类似于激动的目光里,被他撩开额前的刘海。
他死死盯着我脸上的伤疤。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站起来往后退,只见那少年一把抱住我,我下意识地把他推开。
“非礼!”
我躲到迪卢克身后,惊魂未定地看着那个少年。
“零雪,是我,巴巴托……温迪。”
他似乎很高兴,如同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般期待地看着我,我只是躲在迪卢克身后不敢说话。
“怎么回事?”
迪卢克终于开口。
“老爷,我不认识这个人……”
只见那少年的目光从期待变得疑惑,又变得黯淡下去,最后单手扶着胸口微微欠身对我道歉:“很抱歉,真的太像了……我认错人了,我无意冒犯,还请小姐原谅……”
迪卢克转过身看着我,似乎在询问我的意见。
我知道以他的脾气,只要我摇头,他会把这个人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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