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边境自卫军,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手里拿着支笔在日记本上努力方正的写上这几个字,心里带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希望。
边境自卫军,这是当地人自发组成的来保护大家的军队性武装力量。在特鲁贝尔王国和海尔姆德王国处于和平繁荣互不干扰的时期时,他们这些居住在边境地带的人们自然也就能享受到短暂的安宁和快乐,但一旦两国最近又因为什么事情起了矛盾,像他们这种居住在边境的人们总是会首当其冲的受到伤害。即使两国已经有几百年没打过什么规模比较大的战争了,可小规模的互相袭扰却总是不断。在这种情况下,边境自卫军就这么诞生了。
最开始的边境自卫军并不被大家所看好和信任,与那些人高马大、身姿非凡的王国正统士兵相比,他们这些没打过仗的人自然也就被看矮了一截,甚至闹出过几例“流窜的匪盗打扮成他们自卫军的模样作案被人抓到最后闹的沸沸扬扬”的案例,但几次在面对小规模的隔壁海尔姆德的家伙们的袭扰下成功以较小的损失保护了大家,边境自卫军也就这么渐渐被大家所接受。
随着时间的发展,边境自卫军已经被边境居民所接受,在他们的心中,所谓的王国正规军或许还比不上边境自卫军的一根毫毛。
“索米,该去上课了!”这时,一道热情开朗的大喊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我看着眼前那个赤裸着上身、脸上带着极有感染力笑容的大叔,高兴的喊道:“诺卡大叔。”诺卡大叔是附近一带有名的铁匠,只要带来的材料不是那种只能扔掉的废料,他都能给你打出一把像模像样的武器,即使因为材料问题导致它的耐久度是个问题,也仍然阻止不了大家来拜托他制作武器,一来二去,诺卡的声望自然也就高了起来。而我也因为这个原因以及家里人的熏陶,对这位有制造武器给边境自卫军的诺卡大叔抱着一种敬仰与尊崇之意。
“大叔,我知道了!”我估算了一下离上课的时间后心里一紧,在心爱的笔记本上落下几个字后便奔向了我要去的教室。
所谓的教室是用一间看起来年代很是久远的房子简单打理过后而成的,我不知道除开我们这里后还会不会有什么地方有这样一间教室能够供我们这些人学习,但想来应该没有吧?离我们这儿很远的『达姆』城会不会有呢?王都会有么?不不,不能不管这么想,王都肯定是会有的,据曾出去见过世面的诺卡大叔说那里的教室十分的干净、整洁,其精制程度甚至堪比我们这的镇长的办公室。不过对于这种说法我持怀疑态度,真的会有人这么奢侈么?
……
“索卡,你又来迟了。”站在用一张宽正的木桌充当的讲台前,老师看着门口气喘吁吁的索卡提醒到,而底下早已经到了座位坐好的同学则是窃窃私语和偷笑着。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老实认错道,心里对那几个在偷笑的同学感到有点羞恼,偷偷恶狠狠的盯了那几个人一眼。
“算了,这次就这样,你进来吧。今天我们要讲的是边境自卫军战士达克的故事。”老师让我回到座位坐好,在我翻开由有些泛黄的纸张组成的课本后便开始讲了起来,与他们不同,我对关于边境自卫军的故事很感兴趣,因为我立志要成为一名边境自卫军,我也坚信我能实现这个理想。或许是因为边境自卫军在我们当地民众心中的地位很高,所以书本中所教授的知识如果有地方要举例大多数都是用边境自卫军身上曾发生的事情来举例,在其他地区,是否也是和我们一样呢?
“咳咳,达克的故事讲完了,你们有谁想要发表一下自己的感想吗?”话音刚落,在我左手边坐着的长的黑黝黝的卡文、斜后方正和朋友聊着天、长得又比我高的克利斯瞬间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让之前还沉迷在达克的故事中而慢了一拍的我瞬间懊悔不已:“我为什么会迟疑啊啊啊!”
老师四周看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两人中的卡文给点了起来,在迎着我和克利斯羡慕的眼神中站了起来:“老师,我认为战士达克是一个真正的勇士,从故事中我们能够看出他为了救助自己的同伴甚至不惜让自己受重伤以至于差点丢掉了生命、为了完成自卫军上层给他的任务甚至失去了一条手臂!我认为他真的非常的勇敢!”
话毕便坐在了座位上,隐秘而得意的看了我和克利斯一眼。别以为只是我们三人对边境自卫军抱有那种崇拜和尊敬,只是我们三个比较狂热而已。
在上面的老师扫了我们三个人一眼,指着课文继续说道:“虽然边境自卫军勇敢、无私,为了我们这群普通人一直奋战在前线,但我们不能因为他们的勇武无畏就忘记了他们的伤痛,如果不是因为隔壁海尔姆德那群**的家伙有事无事频繁来袭扰我们这里,那就不会有人牺牲!”说到这时原本神情还算比较淡然的老师脸色狰狞的狠拍了一下面前的讲桌,过了会才幽幽的说到:“散了吧。今天的课就讲到这里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这么愤怒,但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了解到:这位老师的爱人正是在海尔姆德军对我们的袭扰中被杀死了。但即使如此,现在的我也对我居住着的这片并不算是富裕的土地有着一股天然的亲近之感,而那群海尔姆德的家伙们,自然也就成了我那朦胧的怨恨所承受的对象了。
……
三年后,边境自卫军某处面试点。
“索卡,你小子,没想到真让你当上了!”当我脸上带着一种傻乎乎的笑容从面试地点出来时,在旁等候的两个人一起伸手揽住了我的脖子,衷心的高兴道。
“那是,我现在也是一名光荣的边境自卫军了。”我抬起头骄傲的说到,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而在附近的其他面试的人听到后,也有许多脸上露出了艳羡的神色。
在我左边这位是卡文,与三年前相比,他现在长得更黑了,简直就像是从地底挖出来的那种煤炭一样,或许在天黑的情况下即使从你面前经过拍了一下肩膀,你还会吓得逃起来。
而在我右手边这位则是克利斯,现在的他比以前长得高了些没啥变化,就是看起来比以前更帅了这点惹的我和卡文时时忿忿不平,这小子。
我们三个人从以前开始就极为崇拜边境自卫军,在经过不懈的锻炼后最终都成功通过了面试,他们俩的面试比我早了一天,我们三个接下来只需要去自卫军里报道,就能真正成为梦寐以求的边境自卫军了!
“卡文,你最近和莉莉丝怎么样了?”我向卡文问道,旁边的克利斯也用一种揶揄的眼神看着她。
“哼哼……当、当然是同意啦。”卡文那万年不变的‘脸色’罕见的红了一下,“我前几天跟她表的白,她说她也很喜欢我,希望跟我在一起。”听到卡文的话我和克利斯很高兴,我们都知道卡文喜欢一个叫莉莉丝的姑娘很久了,在遇到她之后总是跑过去对别人献殷勤,现在有了结果自然是很好的。
“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是直接就去自卫军里报道吗?”卡文看着我和克利斯,“我昨天面试过了之后就和我妈说了,今天应该就直接去报道不回家里了。”
“我么?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就看索米这小子了。”克利斯看了我一眼,给出了和卡文差不多意思的话语。
“嗯……我还要回家和我父亲说一声呢。你们先去报道吧,我之后再去。”我犹豫片刻后对两人说道。“嗯……这样吗?”两人颇显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再过问,我看着他俩走向自卫军面试处的背景心里的激动和高兴逐渐平息下来,转过身,心情忐忑的走向家里。
我曾经在小时候被我父亲当着很多人的面狠狠的打了一顿,而事情的起因则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贪玩,父亲跟人喝着酒叫我倒一下洗脚用的水我没倒,结果就被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或许他那时是醉了,事后想起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在我心里却一直记着。也从那以后,我和他的相处便变的越来越僵硬,我也知道当时的问题很大一部分在我,可也不知怎么回事,随着时间的远去我已经没有勇气在去跟他提这件事,再去说一句对不起。
今天自卫军面试已经成功,如果就这样直接去报道的话也不错,可不知是怎么的,他就想把这件事和他父亲说一句。
回到家推开家门,以往早已经出去做活的父亲今天正直愣愣的坐在家里的椅子上,他想了想,还是咬牙顶着父亲那在他眼中似是审视的目光,走上前道:“父亲……我今天去参加自卫军的……面试,过了。”
我话说完了,可是父亲仍旧只是在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我已经通过了自卫军的面试了!估摸着今天下午就会到自卫军里去报道,以后短时间内可能都不会回来了!”我的心里对父亲的这幅样子生出了些许恼怒,不由不快的说到。
父亲终于有了动作,就当我以为他会干些什么时就见他点了点头,语气极为罕见的和气:“既然下午就要去报道了,那中午就留在家里吃顿饭吧。”我也没什么急事,索性就答应了下来。
中午的饭菜是自母亲离开人世以后从没见过的丰盛,由于心里想着去自卫军报道的事,即使很是垂涎这些饭菜我也没有多吃,倒是父亲一口菜一口酒的吃着,看起来好不快活。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感觉的很失望,即使我也不清楚这是在失望些什么。待他酒足饭饱之后,我将桌子上我们父子二人留在桌上的东西都端到厨房以一种从未有过的仔细态度将其洗净放好。
待再回到主室时,父亲已经一只手撑着头在桌上打着盹儿了。我本想将他扶到床上,可又害怕因此搅了他的美梦。
真的是害怕这个吗?我心里也说不清,但我知道我已经该走了,于是我走出房门,并轻轻的将门拉拢。
“你也长大了啊。”就这一句话,似是说不出的沉重。我,索米,如此想着。“进去后好好的,别丢脸。”关上了门的房内传来一声低沉恍惚的呢喃。“嗯。”我应道。
……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成为了自卫军的一员了,我想你们都曾或多或少听说过你们的前辈的故事,我不求你们能像他们那样,只希望你们能服从命令,为了保护我们身后的亲朋!”略显破旧的训练台上,教官激情轩昂的演讲着。“为了亲朋!”站在队伍中的我跟着身边同样很是亢奋的同伴们一起高喊到。此时的心中全是实现了梦想的激动与亢奋,毫无之前离家时心里那股惆怅的感觉。
训练之前的讲话后我们便被分成了不同的连队由不同的教官训练,顺带一提我是第三连队。
我曾经通过某些渠道知道成为自卫军后要经历非常艰苦的训练,可没想到会如此艰苦,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我们受训的所有人就感觉手脚似乎都要断了,并且肌肉上传来的酸痛感更是让我们露出了极为怪异的表情。
在过了最开始的几天后我们感觉我们的训练强度有所下降,肌肉所感受到的痛感再也没有之前的那么多了。但其实这只是我们的肌肉已经开始去逐步适应这样的训练强度了。
在这训练的几天我也认识了不少人,同时也发现虽然大家都是参加自卫军的人,可加入的原因却又各不相同,金钱、名利甚至是仇恨的愤怒……
虽然心里有一点担忧,但一想到自己既然能想到,那么能把自卫军管理的井井有条的高层也能想到后我也就不再担心了。只要拧成一股绳,即使汇聚在一起的麻绳的材质并不相同,可也总能发挥作用的。
苦训第一个月,我作为自卫军的新兵是没有任务的,所以拿到工资后我留下了一部分,其余的都托人捎给了远方的父亲,希望他一个人能够过得好一点,如果不把那笔钱全拿去喝酒就更好了。
……
经过了几个月的苦训后,我所在的第三连队和第五连队终于接到了第一个任务,据说自卫军搜集到了情报,隔壁海尔姆德的坏家伙们最近又按耐不住寂寞想要过来侵扰一波,所以我们两个连队的任务便是负责阻挡一会掩护当地的民中的撤退。顶着大家有些羡慕的眼神,我们两个连队得到了这个任务。因为没有实际上过战场,所以我们都还天真的抱有着一些希望,只以为这是一次简单的纯纯捡战功的任务,却没想到为什么高层只是叫我们掩护撤退而不是上去将其击败、自卫军这么多年外穿的事迹全是光荣的牺牲而不是英勇的胜利。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克利斯和卡文都在第五连队里,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趁着一点休息时间聚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围在一起坐着,谁也不想将自己的不安带给其他二人。
“真的是,所以我们三个到底在干什么。”到了不得不回军营的时候,克利斯无语,率先离开了这里。我和卡文对望了一眼,最终还是互相提醒到:“注意安全。”“你也是。”
到了第二天,军营里响起了一阵极具穿透性的声音,大家都被这股声音震醒后便开始迅速穿衣洗漱。离开营帐之际,我还是犹豫了一瞬,然后便跟催促着他的人说着自己有点事,晚点再过去。
见四下没什么人注意自己,我拿出了那个日记本,我并不想被别人看见我的日记,因为这会显得我一个大男人很矫情。见四周都在忙着收拾自己没人注意到我这边,我想了想,在上面写上几个字后便将其藏好,匆匆跑向集合的校场。
在队伍集合完毕后教官交代了几句,我们这些新兵就被赶上了战场,来不及去习惯战场的残忍与瞬息万变,我亲眼看着前面好几名同僚被骑着马匹狞笑着冲锋过来的海尔姆德的人给劈倒在地,发出不成话语的哀嚎!
我的心里很是害怕,但更多的是愤怒!无论我平时再怎么看这些同在一伍的家伙们的劣习不爽,可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在我的面前!“海尔姆德的渣滓们,看我这里!”我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说着便持刀劈砍了上去。不得不说,如果想要发动类似偷袭的攻击就不要叫出来。虽然我没从背部下手,可从视角看不到的斜左方劈砍也是如此,就见我意料之中应该能将对方砍死的一刀竟然被对方给挡住了!对方骑着马匹拉着缰绳倒退了两步,而我倒退了五六步,并且刀上还出现了一个不小的豁口。
“对方的刀比我的好!”我心里既无奈又心酸的想着,同时找着机会开始跟对方周旋。得幸亏对方是个骑兵,在近距离作战的方式下发挥不了全力,否则我可能几个回合就可能被他砍下脑袋。对方的同伙见同伴被我拖住,就慢慢的靠了过来想将我解决掉,可对上他的同僚也明白这件事,就硬上去拖着对方。而那个同僚的力气没对方大,几次都差点被人砍翻在地。
索性对方的小队只是袭扰,并且我们来阻击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所以在看到袭扰无望的情况下很快就吹着号子撤了,留下我们一群初上战场的人看着满地鲜红的血液和被砍的不知是哪边的人的尸骸发呆。
第三和第五连队在这次阻击中各有损伤,其中更以第五连队尤为严重,似乎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据一些上过好多次战场的老兵说,这次抵御袭击所造成的损伤都是比较少了的,毕竟双方的法师都还没开始动手,两方的近战部队就从各处纠缠在了一起。然而我却管不了这么多,在得知第五连队的损失达到三分之一时我的心里就顿感不好,然而因为军队纪律的问题我也只能按着性子跟着队伍慢慢回到自卫军的营地。
在回到营地休息了一晚后自卫军开始进行伤亡统计,我就和发了疯似的在第五连队的驻扎处那里寻找着,终于在某处角落里找到了他们,只不过三人中那个身高最高、长得有点帅气的家伙已经停止了呼吸,相比之下长得矮矮的,犹如黑炭般的卡文抱着他着一幕竟然显得有些诡异的滑稽。
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在和卡文聊了几句后将他葬在了一处植株茂密且阳光充足之处后,两人终究还是为自己的挚友逝去而悲痛的哭了起来。
然而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让克利斯活过来,在悲痛之余,我不由开始思考了起来:下一个死去的会是谁?是我还是卡文?某种意义上我不希望卡文于我先死,因为那样我就不用再承受一份那样的伤痛的了。当回到营地后,我将自己的那个日记本拿了出来,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歪歪斜斜的写下了那几个字:我,是光荣的边境自卫军。
我曾天真的以为我是站在正义这一方的,但当我真的加入边境守卫军并开始执行某些任务时我才意识到并不是那么简单。我看着面前的长官,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愿意相信:“长官,你确定你没把任务单拿错?这该不会是海尔姆德的那群人的任务单吧?!”我身旁的人也是或多或少显得不可置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所接触的环境中一直充当着正义的自卫军竟然给了他们这样一个任务:袭扰海尔姆德境内边境的村庄、小镇。
那个长官面色十分难看的看着我:“没有拿错,这就是你们这次的任务单。”“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么做?!如果我们这么做,那跟那群来我们这里抢打砸的海尔姆德的畜生们又有什么区别!我不能接受!我要去见更上面的人!”我的话终究是激怒的长官,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在我没有丝毫预防的情况下将我一巴掌扇倒在地:“你们几个,给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我虽然有心反抗,可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被其他人有留一手的情况下被狠狠打了一顿,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淌血的我,长官冷冷道:“索米,希望你下次注意跟我说话的态度。”
等到了任务当天,我还是跟着出任务了。我的心里满是不情愿,可为了不拖累同僚,我只有骑着马跟上他们。
到了地方,一种让我既熟悉又陌生的情景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民众们的惊惶与愤恨、挥舞着手中的刀洋洋得意的骑兵、脸上带着血污躺在地上的无名尸体……得益于我们提前侦查到了对方的防守,所以我们轻松绕过防线到了这后面。
“畜生!强盗!特鲁贝尔的混蛋!滚出我们的家园!”一道稚嫩的骂声如同春季的惊雷一般将混沌状态下的我给惊回了神,就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怒骂着我们。
“混蛋!找死!”那附近的同僚闻言狰狞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我已无法在描述这地狱般的场景,我说不出话来。我看着这一幕,身体犹如被定格一般动弹不得。压住我的是什么?我想那是我的怯懦与愚昧。我隔着那个小女孩那么远,我过去真的能来得及挡下那一下吗?即使挡下了又怎样?我还能当场为了一个异国人跟我的同胞去翻脸,然而被乱刀砍死吗?
别逗了。
我头一次发现我如此自私,所以为的正义也是如此虚伪。
正当我为这一幕而失神时,旁边忽然传来一句惊呼:“小心!”我转过头,发现一柄利刃近在咫尺,我下意识的躲过要害,然后在挨了一刀的情况下忍着疼痛将手中的长刀砍向了对方……
场面愈发混乱,我看着刀上滴着的鲜血,知道这场杀戮是停不下来了。
之后,失魂落魄的我被战友们抬了回去,长官见到我这幅样子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我的战友们将我放在床上后便离开了。
我也不愿意说些什么,只是脑袋昏沉的目送着他们出去,同时心里不断思考着自己这至今为止到底都是为了什么在努力。
正义?别逗了,事到如今,你还有资格说你所追求的是正义吗?你之前只看到了海尔姆德的家伙们凶狠贪婪的模样,可你去到对方国度所做出的行为又和对方有什么区别?自卫军所做的这些事,真的能被称作“自卫”吗?
越思考越觉着自己事到如今做的事情就是个笑话,我只觉心中有一口闷气闷在心口。想了想,决定明早去见见卡文,说不定他也经历了这件事,问问他对这件事情看法。
身上的伤口以及那出任务的路上的舟车劳顿让我只觉疲惫异常,甚至连晚饭都没吃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随着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我在避免拉扯到伤口的情况下疲乏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稍稍洗漱之后也顾不上吃早饭,可等到了卡文所在的营地后却只得到这样的回答:“那家伙昨天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别人偷袭给杀掉了,真是笨呢。”
“混蛋!我杀了你!”我万万没想到昨天出任务第五连队竟然又一次陪着第三连队,看着眼前这人轻浮嬉笑的脸我的理智终于还是崩掉了最后一根弦,抄起拳头就像对方打过去 可在拳头即将碰到对方的一瞬间,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我没将这一拳打在对方脸上。
在对方营地不讲道理的给了对方一拳还没打到,自己还受着伤,结果可想而知——
又是捂着自己的伤口以及某些要害部位被打了一顿。
……
“长官,我想退出。”我看着面前这个面色难看的男人,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理由。”对方竟然愿意听?我显得有点受宠若惊,忙不迭继续说道:“我找不到继续待下去的意义了。”
“是因为几个好兄弟死了还是因为感觉自己做的事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崇高而感到幻灭?”长官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问道。
“对……”我感到更吃惊了,甚至有一种面前的长官是自己知己的感觉,刚想开口,就见对方摆了摆手,说到:“你的要求我同意了,但你信不信,不久的将来你就会重新回到这里。”
“这不可能。”我已经不想再待下去了,这里的一切都只会让我觉得窒息。
“那你就离开吧。我会帮你把事情处理好的。”这是我离开自卫军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几番思索后,我还是选择回到故乡。我的根在那里,虽然在外一年多就回到那里很可能被熟人所取笑,但我真的心神俱疲,需要有一个地方来慢慢疗愈,无论是身体上的伤还是心灵上的伤。
回到家里后父亲看到我显得很吃惊,但一看到我的眼神后平时脾气不怎么好的他也选择了不开口。我们双方就保持着一种诡异的氛围,似乎像是两不相见。
回到家里休息了几天,我忽然想起卡文好像还有一个叫莉莉丝的恋人。既然卡文已经死了,我觉得我有义务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并告诉她不必为卡文再等下去,可当我到了地方远远看到莉莉丝站在街上时,我就举起了手想要开口打个招呼。可谁知我还没开口,就有另一个长得还不错的男人出现在了那里,拥住了莉莉丝。
“!……”我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冲上去问个清楚,可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卡文现在已经死了,这么做还有意义么?且不论莉莉丝之前是否真的喜欢过卡文,就拿她现在这个样子来说,即使上去打她一顿,最后获得的也只是私底下对已经死去的卡文的谩骂和诅咒。
我就站在远处看着莉莉丝和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有说有笑而不上前打扰,转身便朝着之前的教室那边走,可到了地方才被守门的人告知,我的老师,那个喜欢逮我迟到的老师染了病死了。
“真是陌生的地方啊。”我看着这街道上人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冷的快把心脏都冻碎了。
到了最后,不出长官所料,我真的又回到了自卫军里。我又一次掏出了那个日记本,在上面用能够压穿那些纸张的力度刻道:
“我,索米,光荣的边境自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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