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Alexandra惊魂未定,他满头冷汗地看着颤抖的双手——左手上多了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着的火,他担心那玩意会烧伤自己的手,连忙把它甩了出去,它掉落到地面上,因为温度太高,在几秒钟内就烘干了木头地板并险些将它点燃,最后被Grocius的一串魔法熄灭。而右手上的那柄军刀正散发着极度璀璨的深蓝色的光,与刀刃上附着的熊熊烈火交织着,将整个刀身化为紫色的虚影。
“我的先祖,你是怪物,你不知道这是魔法?”
“这就是魔法……”
他痴呆地凝视着紫色的刀,不知所以地挥了两下,这次轮到Grocius被下得连忙后退。
“嘿嘿嘿小心点,你也看见了那威力了,不比Soren的小。”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语气一转说:
“抱歉我刚才说了那些很无礼的话,您说的对,艺术没有什么正统不正统的,能被人欣赏的就是好艺术。”
“没关系,但是……”对于那些话,Alex并不怎么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突然掌握了如此强大的魔法,后果是什么,“我能用着做什么?”
“保卫国家,像Soren那样,保护你的家人也是可以的。”
“保护家人,很好,我有成千上万个问题想问您,您是怎么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的?”
“时间,Alexandra先生,你们家一共出两代会魔法的怪物,都是Boss怪物,一代消灭了我这个人类大奴隶主,一代在大瘟疫时期抗下了所有保家卫国和开疆拓土的任务,到你这里,差不多到时间了,而且,你是后天被极发的,说明你家族的血脉中积攒的魔能还没有达到顶点,你的下一代……”
Grocius故意大喘气,目的是让Alexandra自己猜出来。
“会是Boss怪物?”
“很大可能,最不济也是个泛Boss怪物,终有一天会转正的。”
不等Alex反应,他又说:
“这是一间机关房,看见两边的蜡烛没有,用你的火点燃吧,照亮真相。”
真相,现在真相的重要性在Alexandra心中远大于其他疑问,他摊开手掌,希望能再幻出一团火,然而,这并没有发生。
“什么……一次性的吗?”
“啊呀,我都没手还得让我教你,你就想象,那火焰从你的胸口,顺着胳膊,就那么……流到了你手上,你能明白吗?”
“听着有点吓人。”
“吓人什么,你看Asgore他们不天天都干?赶紧着吧,这密室自大好久好久以前我就没看过原貌了,赶紧赶紧。”
Alexandra照他说的做,他想着,啊,我的胸口里有一团烈火……胸口里的烈火不就是热情吗?热情三我可太爱了,叨发啦叨瑞叨西啦西啦搜发啦搜发……
“专注点啊!”
“好的,好的。”
当他终于成功把大脑里源源不断蹦出来音符的涌泉堵上后,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要幻出一个火球,渐渐地,他感觉胸口有点闷热,他想去挠,被Grocius打断了。
“别动哎呀!”
他听了话,没有动,他忽然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对那闷热的感觉做了些什么,把它“赶”到了身体的左侧,并且逐步靠近左臂,最后,那股热流一股脑全部集中在左手手腕上。
“向前推一下,用你的灵魂推,不是用身体。”
他尝试性地用灵魂“推”了一下,顿时,一枚硕大且光亮的火球呈现在了他的左手手掌上。
“好好好,这就是了,快用这大宝贝把蜡烛点了。”
他没办法像Asgore和Toriel一样把火球扔得那么准,于是便踱步到蜡烛旁,将火球举高,靠近蜡烛,那烛火蹿得老高,像是火绳枪击发时枪口的火焰,不仅如此,那火焰上升到最高点时突然像鲜花绽放一样四散开来,并准确地落到其他的蜡烛之上,只一瞬间,原本昏暗无比的房间便亮如白昼。那些腐朽的墙皮像僵尸一样畏惧这光明,纷纷化为齑粉消失在空气之中,取而代之的是整面整面辉煌如那柄军刀一样的墙壁,厚厚的贴金,深邃的蓝漆,精美的壁画,无不彰显着这房间主人的伟大。
“就是它了!Soren Polyquasi的纪念堂!”
Grocius在金光中欢呼雀跃着,兴奋地将他的高礼帽甩向空中,反观Alexandra,他倒是冷静的很,此时此刻,他的情感更多是一种阅读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宏伟故事后的感慨与世事无常的无奈。
“你不激动吗?这可是你家的故事。”
“害,就算是我家的,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也没人记得……”
“没人记得但是幽灵们全记得!你快过来,我得好好给你讲讲。”
瘟疫盛行,无论是人类还是怪物的医学,都无法对那些令人病入膏肓的疾病产生多大的治愈效果,仅仅是能让他们徘徊于死亡线两侧,终年卧病在床,浑身生满肮脏的蛆虫和腐烂的褥疮,活像一具尸体。
没人知道这场瘟疫究竟是怎么来的,那个多灾多难的年代,也许是常有的洪水导致病毒传播,也,也许是地震唤醒了在地下沉睡几十万年的远古病菌,又或者是河流两岸的墓地污染了河水,当然,愚昧的年代,更多的猜测,是那些被誉为先祖的神明,又或是被誉为神明的先祖,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降下的罪与罚。
人类为战胜神明使用的武器不止有勇气,还有野心,他们扛着瘟疫的侵扰与怪物王国交战,不同的瘟疫,魔法的非魔法的,人的怪物的,甚至是智慧生物与动物的,各种疾病交叉感染,又诞生出新的更猛烈的病毒,让瘟疫的浪潮走向新的巅峰,而怪物们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加倍的,难以忍受的折磨,比几千年间经历过的千百次更甚。
尽管双方政府一再强调灾祸终将过去,但死亡的威胁和无力的医药只会让人和怪物们变得更加愚昧,富人会动用全部家产修建庙宇,穷人更是不惜卖掉耕地用的牛或者拉车的马匹,二者的目的是相同的——平息先祖们的怒火以保自己周全。那个年代几乎所有艺术都是用来赞美神明们的,开明的人类教皇也是如此,格里高利圣咏的名字就是来自那么一位教皇,他希望圣咏的肃穆与节制,能最大地排除世俗的感性欲念,用那些平缓的旋律音调与低沉清澈的男声唤回先祖们的仁慈与饶恕
和其他的传说不同,Soren Polyquasi在成为骑兵之主之前,就已经是个传奇了,作为最古老的音乐世家,Polyquasi家族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声乐艺术的巅峰家族,而Polyquasi家族的掌门人,Soren Polyquasi,自然而然也成了声乐艺术的巅峰人物,他为Ascart演唱过圣歌,他那低沉浑厚又神圣的男声得到了Ascart的青睐,再加上他是家族中极其难得的Boss怪物,因此,他被封为了宫廷礼乐骑兵长。
Alexandra看着墙壁上的那副画作,画中的Soren身材看着只比Asgore瘦小一些,他身着那个时代的礼服,蓝金配色,左胸口上的家徽格外显眼,此时,他留着细密的络腮胡,神态相当温和,双眸像是两个音符,而微曲的眉毛就是连音线,显得他的整张脸就像是张柔板乐章的乐谱,他还骑着一匹白毛高头大马,看样子应该就是Grocius说的那种大挽马,两米多高,威风极了。Alexandra端详着他的脸,觉得他的五官和自己和父亲确有几分相似。
“然后呢?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唱歌的一转眼就成打仗的了。”
“且听我缓缓道来。”
早年间Soren,他的确会一些魔法,但威力并不很强,或者说,没什么威力,顶多就是点点灯,照照亮,或是烘干衣服和毛发,他也并不指望自己的魔法能有多么强,能完成生活中的一些简单工作就够了,至于他最大的特别之处,那是一种不亚于Boss怪物魔法的能力,对于那种致命的瘟疫,他可以完全免疫,也许是北方高寒地区血统带来的高抵抗力,他可以随意漫步于重灾区,用自己的歌喉为那些病重的怪物们祈祷,虽然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但那神圣而温暖的歌声能给予他们与病魔多抗争几日的决心与勇气。
“Boss怪物的魔法不都很强的吗?”Alexandra突然发问。
“当然,只不过他那时还没有意识到。”
“嗯……好吧。”他犹豫片刻,又问,“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去打仗,踏踏实实地唱歌不好吗。”
“当然好,这么久以来,你觉得让怪物不得不打仗的大多数原因是什么?”
“被迫的?”
“很好,你跟你的父辈一样聪明。”Grocius动了动几下身子,似乎很是愉悦,“Soren打仗也是被迫的,就像大多数怪物一样被迫卷入了战争的泥沼。”
就像大多数怪物那样,就像Wolaf那样。
那天Soren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萨伦尼亚,那本是一个极度安全的地方,高寒的北方,往西是辽阔的祖国大地,往东是险恶的荒芜之地和虽然不算辽阔但仍旧宽广的属地海峡,按理说,人类想打到这里,要么是怪物王国被灭得差不多了,要么就是他们突破了不可能,跨越了荒芜之地上那无边无际的沙海,自古以来,还没有人或者怪物做到过,此处的居民也认为,没有人能做到,但当那一列列的反光钢铁盔甲出现在天际线处时,怪物们终于不得不承认,人类一路向西,渡过大海,横跨沙漠,打到了这里来。
“不是说人怪合作应对的瘟疫吗?有瘟疫,人类有啥咋过去的?”
“我都说了多少次了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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