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大门訇然中开,映入眼帘的是金碧辉煌的皇家大厅,巨大的铜制吊灯和雕塑,穹顶的精美壁画,以及历代先王的圣遗物,共同诉说着这间大厅的传奇。两侧供高官开会的高椅高桌已经换成了宴席用的长桌,二怪的父母与其他亲友已经落座其中。位于大厅另一头的是国王的纯金宝座,上面有爪子,翅膀,鱼鳍之类的雕刻,国王向来不会出席这种场合,只有Asgore站在王座左侧,身披紫金王袍,垫肩上绘有五角星的装饰,头戴镶嵌紫水晶的黄金王冠,伟岸的身躯散发着王者之息,他是这场婚礼的司仪,也是下一场受勋礼的主角之一。
“欢迎新郎和新娘。”他浑厚的嗓音顿时溢满大厅,“二位,请上台。”
席间掌声雷动,他们扔出的鲜花为二怪铺就了绚丽的前路,二怪踩着花朵踱步到Asgore的身前,他伸出手,他们也伸出手,放在他的掌心上。
“朋友们,今天我们欢聚于此,庆贺他们的结合。”
他领着二怪登上高台。
“新郎新娘,请交换信物。”
两旁的花童呈上两个托盘,一个上面放着长盒子,一个上面放着方盒子。她接过那个长的,拆开牛皮纸的外壳,里面是一柄华丽的军刀,她用双手接过,献给他。
“这是我请皇家刀匠打的刀,他们本来只给皇室成员打造兵器,这是他们唯一一次破例,因为你真的太伟大了,我的丈夫。”
Wolaf双手有些颤抖,小心翼翼地接过刀,别在腰间,然后打开了那个方盒子,里面是一顶铂金制成的头饰,雕刻精致,镶嵌着蓝宝石,低调而奢华。
“我的亲爱的妻子,请收下这顶头饰,尽管它远配不上你的美丽和聪慧,至少它有和你眼睛一样清澈的蓝宝石。”
头饰顶部的两颗蓝宝石正如她的智慧之眼,灵台清澈,没有一丝杂念。
她低下头,让他亲手为自己戴上这顶头冠,然后又是深情一吻,令台下的诸位无一不在衷心地祝福他们。
片刻后,Asgore开口:
“接下来,请新郎新娘宣誓。”
Wolaf单膝跪地,用右手轻点额头和胸口,然后将手自然送向她的方向——这是只能对挚爱之怪行的礼,意为“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属于你”。他说道:
“先祖为你我系上纽带,我们的灵魂彼此相容,我的忠贞至死不渝,我的爱意至死方休……你……我……”
他支支吾吾半天,后面的誓词愣是一个字都没想出来,气氛有些尴尬。
“对不起,Gracy……”
“没关系,说你心里想的就行。”
他停顿片刻,猛然抬头:
“去**的誓词,真正的承诺根本不用这么死板。Gracy,亲爱的,我爱你,爱你胜过一切,我向你发誓,从今往后,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儿累,吃一点儿苦,我会像月光一样伴你度过每一个黑夜。”
台下掌声雷动,Asgore一边鼓掌一边说:
“Gracy小姐,你愿意做Wolaf先生的妻子吗?无论贫穷还是富有,辉煌还是落寞,战争还是和平,残疾还是完整。”
“我愿意。”她大声说道,像是要喊出来。她和他的眼睛中散发着同样绚丽的光彩,她同样轻点自己的额头和胸口,手牵住了他的手,并将他扶起。
“亲一个,亲一个!”他们的亲友开始起哄。
他浓情地望着她,俯身吻了下去。
婚礼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Asgore取出一本厚重的《圣祖之书》,并将他们的手放在上面。
“我以先祖和国王的名义,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
两个金色的小册子送到他们手上,那是结婚证,具有法律效益。二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深情相拥,又是一吻,那一刹那,他和她感觉他们变成了永恒,他们就是时间本身,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他们将永远在一起,直到宇宙毁灭。
接下来是双方父母和亲友发言以及二怪回忆的时间,哭的哭笑的笑,Asgore对此并没有什么回忆,扔完花球和吊袜带,就该跳舞了,Asgore依稀记得其中一首舞曲是作曲家韦伯的《邀舞》,相当轻快的一首舞曲,Asgore很想再听一次,可惜至今没有机会。
舞跳了大约半小时,她回到了父母身边坐着,他则独自走出大厅,而Asgore在王座上正襟危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军号和军鼓的轰鸣打破了宁静,大门再次被打开,不同于婚礼之前,这次是由礼兵打开的,门发出了嘎吱一声,迅速合到两侧,只见Wolaf在一众卫兵的簇拥下走进大堂。他像是换了一个怪物,面色是如临大敌一般的严肃,耳朵高高竖起,双眼瞪得像铜铃,他全身都在紧绷着,甚至连毛发都和针一样坚挺,这会儿要是拔下来一根,绝对能当缝衣针用。他走得很快,似乎是三两步就走到了Asgore面前,离他近的怪物都能感受到风。
Asgore坐在高台上俯瞰着他,神情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Wolaf-Woodley,勇敢的战士,你是否要向你的将军宣誓?”
“是的,我的将军。”他单膝跪地,左手放在军刀上,右手五指张开放在胸前,然后猛地向前伸,手在伸出那一刻攥成了拳头,像是把灵魂揪出来了一样。这是怪物王国的军礼,意为“我将以我的灵魂为担保向您效忠”。
“我的将军,我以我的灵魂为担保向您效忠,从现在起,我将做您最忠诚的侍卫,我将不畏强敌,不畏陷阵,尽忠职守,生死於斯,我是您的盾牌,您的铠甲,我愿用身体为您挡下利剑,用灵魂为您抵御魔焰,即使粉身碎骨,我也毫无怨言,自今日始,于亡日终。”
台下的Gracy轻声一笑:
“嘿,他背出来了,真棒。”
Asgore起身,幻出三叉戟,放在他的左肩,又说:
“伸出你的手。”
他照做,Asgore用三叉戟在他的手心处划了一个小口子,用指尖捏了一滴魔质,放在了一个小瓶子里。
“起身吧,Wolaf-Woodley,我的贴身侍卫。”
Asgore从托盘中取出一枚盾牌形状的勋章,亲手别在了Wolaf的衣领上。
“我将成为您最值得信赖的怪物,最优秀的部下,将军。”
“你早就是了。”
Wolaf高昂着头颅,再次行了一个站立式军礼。台下,其他将军的贴身侍卫按照惯例为这位新兄弟献上了披风,盔甲等物,Asgore对此还有印象,那十二位中肯定有一位是Unrotten的长辈。
仪式的最后,是一位著名歌唱家的表演,他演唱了意大利作曲家多尼采蒂的《军中女郎》的选段“多么快乐的一天”,其中有一句歌词相当应景:
“多么快乐的一天啊,我既成了军人又成了丈夫,无比美好的未来在我面前,她的心和她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Wolaf并不懂意大利语,这歌剧让他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睡沙发”什么“米粒太马利”,他只得低声问身旁的Gracy,这才明白他唱说了些啥,思绪万千地会心一笑,又偷偷地亲了她一口。
宴会在酒足饭饱后的打嗝声与欢声笑语中结束了,Wolaf的的确确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贴身侍卫,在许多普通士兵看来这是最好的职位,活并不是太多,而且军饷极高,还有封地。这不,几天后他带着一家子回到了位于人类属地的怪物飞地,成了一大块土地的领主不说,周围没怪物开垦的荒地只要他立个牌子就算是他的了,还有两幢大别墅,海景的,一幢他们住,一幢留给父母,真可谓是其乐融融。
每当日落东方,月出于西山之上,曲折的海岸在月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深邃的蓝色,像是仲夏夜的星空,和同样深蓝的大海融为一体,午夜时分,大海涨潮,跌宕起伏的他令海岸为之动容,吟唱起悠长的咏叹调,回荡在平原上,回荡在山谷间,委婉动听,又略显娇媚。卯时,西天既白,大海粘着着海岸,恋恋不舍地退潮,歌声也在尾声高音的回响中逐渐消散,海岸上一道绵延的白色泡沫,诉说着昨夜的汹涌澎湃。
战争年代,即使是海浪与海岸碰撞发出的声音都像是铁蹄叮当作响,月光也像是乱坟场的鬼火令人脊背发凉,只有在和平时光,月光和海浪才能如温柔地照耀着,抚摸着大地。
是啊,和平来了。
“和平,宝贵的和平,比黄金还宝贵的和平,比生命还宝贵的和平!”如此形容这段和平时光并不为过,这是黄金时代的开始,怪物王国中,学校,图书馆如同雨后春笋般茁壮成长,教育与文化事业欣欣向荣。之所以称这段时间为黄金时代,是因为在书籍与学校的帮助下,怪物们变得前所未有地团结,无需外力逼迫,不同种族的怪物们不再互相排斥,而是如兄弟一般亲密,怪物王国的治安好得令人类羡慕,抢劫和偷盗行为大大减少,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都是怪物王国的公民,团结是为了这个国家更加强大,是为了所有怪物的希望与梦想。
对于Wolaf和Gracy而言,他们二怪的希望与梦想已经实现了——他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遗传了他母亲的圆脸蛋,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可爱极了。
每当日落之时,他和她总会带着孩子来到海岸边,坐在长椅上看夕阳,赤橙色的余晖令他们感到温暖,他们就这样坐着,也许聊聊天,也许只是坐着,因为真的没必要说什么,有夕阳,有爱人,有孩子,挺好的,没什么可抱怨的。如果没坐够的话,他们可以再等一会儿,等天黑下来,繁星登上夜晚的舞台,他们便抬起头,毫无意义地数着星星,就像他小时候那样。
“我爱你,亲爱的。”他说。
“我也爱你。”
“我觉得这一切美好得有点不真实。”
“真实,非常真实。放松,感受我的手。”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好暖和……”
有些许腥味的晚风拂过,带来几分寒意。
“晚了,回家吧。”
“嗯。”
海岸旁种着大片的三叶草,他随手摘下一朵四叶的,别在了她的耳朵上。
“能遇见你,我可真是太幸运了。”
绵延的鹅卵石小道,指向家的方向,那里有一切的希望与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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