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常。
我还是早晨卯时起身,半个时辰后去建章宫和凤栖宫请安。
这几天里,皇上也曾三度召我侍寝。
入宫的新秀们,都在前一阵子被传了侍寝。
在这之后,皇上大多数日子都让娴贵妃侍寝的。
入宫的新秀们终于暂时转移了视线,不再把全部目光都放在我的身上,一个个对娴贵妃的专宠敢怒却又不敢言。
我倒是满不在乎。这几日,除了早晨去请安外,我便在各个嫔妃的宫里串门,为的是了解嫔妃的心计,预判一下哪些是不爱生事的,哪些是酷好争权夺利的。
我还没有单独去过凤栖宫拜见卫皇后,但是从这几次的请安来看,卫皇后的心计可见一斑。
她做事一般比较小心,想要找出她的马脚确实不简单。
娴贵妃,平日里看上去性情宽和,永远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恍如冬日的雪狐,妩媚却又暗藏着危险。
嘉淑妃,平时个性张扬,与卫皇后关系不错,卫皇后也时常唤她去凤栖宫坐坐。
说白了,她就是皇后一党的人。
穆贤妃,平时行事谨慎,处世圆滑。与卫皇后和娴贵妃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不参与卫皇后和娴贵妃之间的明争暗斗,反倒是和谦妃娘娘关系很好,时常来未央宫看望谦妃娘娘。
舒德妃,经常有人看见她在御花园、太液池里与娴贵妃有说有笑,好不亲热。
听雪说,舒德妃是娴贵妃的表妹。当初,还是娴贵妃的母族楚家和安家让其参与东宫大选的。
想必,舒德妃与娴贵妃是同一派。
谦妃许安安,虽然才十八岁,与我同岁,却整日称病不出,即使是“病”有所缓解时,也只是去建章宫和凤栖宫请安,而后再去奉天楼祈福,别的地方一概不去。
掖庭里,属于她的绿头牌长年被取下来,她也不必侍寝。
她整日在自己的寝宫里吃斋念佛,还抄写佛经。整日里除了烧香,便是坐在神佛像面前念佛经、冥想,倒也乐得自在。
她不参与后宫任何党派的争斗,远离世间喧嚣,自成后宫中的一股清流。
我入宫以来,常常去她的寝殿拜访,虽然她与青灯古佛相伴,却和穆贤妃关系很近。
穆贤妃平日里也十分崇尚佛教,在太子府上为侍妾时,她便与谦妃相伴拜佛。
只不过两个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穆贤妃虽然崇尚佛教,却也日日去建章宫和凤栖宫请安,不像是谦妃那样通常称病待在寝宫。
只有每日得闲了,她才会抄写经书、烧香念佛。
宫中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她和谦妃。
她时常去太液池散心,我决定去那里,看看能不能偶遇到她。
一大早,请过安,用了早膳后,我便出发去了太液池。
第一次来这里,以往我一般只去御花园,这次却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住了。
远远看过去,湖面上水波荡漾,早霞残留下的一丝余晖照射在湖面上,云雾尚未散尽,整个湖面看上去烟波飘渺。
只消看上一眼,立刻就会被这里的景色吸引,在一瞬间,仿佛脑海中的所有杂念都消失殆尽,像是身心重获新生一般,这个人都变得有些飘飘欲仙。
我忽然忆起一句诗,用来描述现在的景物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
“好一幅湖光山色,真是不枉此行了!”我一时间看呆了,只是不住口地连声赞叹。
“是啊。”
我的身后,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我回头一看,原来正是穆贤妃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她眺望着湖面,眼角微微含笑。
发现我在看她,她又道:“这里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世外桃源。我平时便喜欢来这里静静心。
想来,你应该是第一次来罢?这么美的景色,应该多来看看才是。”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嫔妾参见穆贤妃。”
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免礼……不知凤贵人可有兴致与我同游一番?只可惜这里没有船只,但是坐在湖边品茶还是可以的。”
“嫔妾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好,这湖边有一处风烟亭,坐在那里欣赏景色角度刚刚好,品茶也十分适宜。”
我们就这样来到了湖边那座叫做风烟亭的亭子坐了下来,穆贤妃还吩咐丫鬟去取了些茶具过来。
杯中的茶刚刚入口,我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西湖龙井!”
穆贤妃点点头,笑而不语。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着,一面慢悠悠地品茶一面欣赏着景色。
不知不觉间,竟然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
随后,我们两个人便相互告别,穆贤妃要去寝宫里抄写《金刚经》,我要去寝居做自己的事情。
通过这一个多时辰的接触,我发现穆贤妃的心计似乎深不可测。
她很少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却能准确地猜中别人的心思。
幸好她修佛,心思良善,要是敌人的话,恐怕不好对付。
我就这样在宫里无所事事地过了半个多月。忽然有一天得到消息,太医院为慎更衣把出了喜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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