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人、持明族、仙舟人——长生却梦短的长生种们拥有无数岁月,也在这些时间中积攒点滴,增长自身的阅历。
就比如说仙舟人吧,你印象中认识的许多仙舟人都玩的好一手策略…
当然,有些人也是天生的心眼多,这就不得不点名神策府的某位大将军了。以前年轻时他就鬼点子多,现在又是妙算神机拿捏了众人。
对此你毫无感想。
只要他不提出搞你们星穹列车,哪怕他原地叛变加入丰饶你顶多也就上去来砍他两刀。
“——你还不能走。”于是,他就盯上你们星穹列车的丹恒了。
几乎是话落之时,你就已经捏紧了武器护住了身后的丹恒,嘴角带着一抹轻笑看着眼前笑眯眯的故人。
“好久不见,老朋友。”他微微侧头,但是却并不与你说话。
也算是能够理解。
毕竟…时间已经不多了。
身后的丹恒叹息了下,转过身去。那双眸子像是散发出某些光芒一样…如今的丹恒与之前的他不太相同。
无论是什么…
都像是全盘变了个人似的。
“…我不是他。”他垂下眼睛,“我是丹恒,你口中的那个人已经死去了。”
丹恒话落,你看见眼前的景元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他到这时才了下你,无奈的皱眉:“好吧,丹恒。”
这话像是在说给你听,也像是在说给他听,接下来的景元便直接说出了他的答案。
——他要借助丹恒的力量,来打开通往水底的道路,去阻止幻胧的诡计。
关于这一点,如果你能帮得上忙自然会帮。更别说你是无名客之一,也对幻胧没有多少好感…可…现在这个忙你帮不了。
“想帮他吗?”依旧护着身后的人,你面向景元,却在询问丹恒。
如果他说不愿,你不会犹豫任何一秒,定是当下就会护送他离开——仙舟固然重要,可又哪比自己的同伴重要呢?
或许在阿基维利还在的时候,遇到这种绝对的危险时,你也并不用恐惧。
因为你知道他总会在自己身后帮忙的,自己可以去大胆的当这个救世主,去做自己所有想做的事情…只要阿基维利在,你从不用担心眼前未知的危险。
那时的你也年轻,不顾虑这些。
如今…是的,只要有自己的底牌,谁都可以当救世主去出这个头,大肆的玩耍、游戏这人生——你已经不再年轻了。
这并非是生理上的,而是纯粹心理上改变带来的感觉。
就算现在孤身一人时你仍然敢赌一切,可失去过同伴的你明白了真正重要的答案…对现在的你来说,无论遇见什么事情,同伴都应是最优先级。
因为,你已经再也没办法经历失去了。
“管理员小姐。”丹恒喊了你一声,抬手扶上你的肩膀,“三月和他们都在,那里很危险,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
一顿,微微侧眸瞥了眼丹恒,再次看向眼前笑眯眯的景元,你也倒是没法子了。
丹恒说的对…
无论是他还是三月七他们,你都没法抛下任何一个…被算计了呢,眼下竟别无选择。
“那么,请吧。”点点头,景元掀掌请道,“星穹列车的客人们,请随我来。”
你们一行人就随着景元往前去,走的不算太慢也不算太快。不长的路上你没有说上几句话,打开话题的景元一直和丹恒聊着。
他们从过去打开话题,再扯到这个“请求”,景元听着丹恒重复说着自己不是他时,也显然是忍不住怨起了过去友人。
你听的心中五味杂陈。
“苦海之水已涤尽了丹枫的罪愆……丹枫做的到的事情,我未必能做的到…”
“你必须做到,不然一切许诺都不做数…要怪就怪你的前世吧,若不是他当初做了那件混账事…”
你默默同一旁的云骑军走到一起,再度做起没有感情的背景板。
一些事情你插手不得,也不是以前还少年意气的那些时候了。故人更已经都变了个大样子,不复当初。
就像是景元所说他现在是将军,有些事就算不情愿,但也得去做的。
也就像是过去的你们…
心情不悦时直接喝上一口酒,反手拿起自己的剑,扯上友人来一架就好了…又哪需要现在这些令人心中发苦的对话。
“聊点高兴的话题吧。”许是意识到不能再逼下去了,景元干脆说道,“你们的朋友正在前面等着你们。”
丹恒了然,他和你对视眼,先了一步走去。停在原地的你和景元并不着急。
他问你:“客人小姐不急着去见自己的我无名客吗?我瞧他倒是着急的很。”
“………”你诡异的沉默,难言的看了他一眼,没忍住晃手,“你还好吗?”
被你这样来了一下,景元不禁哑然,连忙往旁边走了步,闪开你测试他是否正常的手,对你笑了笑:“怎么这么想?”
“看你演上头了。”你损他。
“当将军看着就累的不行…”这不是份清闲的工作,至少你觉得,“你当初还不如直接和我走,反正你也想巡游星海吧。”
听罢,他轻笑了两声。
没有来得及再说什么,只带着你往那儿去,几步已经赶上了丹恒,见到了星几人。
不过这行一走到,毁灭军团恼人的影子就又出现了。这回你比景元走的还快,上前一步就是准备应敌。
身侧的几人下意回头,第一个看见的就是你的脸…再然后…
三月七抓着弓的手一抖:“你…谁,不是…啊?丹恒?你真有隐藏力量啊!”
星:“……?”
星:“嗬,长大了。”才半天没见。
诚然,由于之前刚刚回到列车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喊了好多次他丹枫。
这也导致大概有可能是真的“热心想要帮你”的…三月七乘客和星乘客琢磨出了某些故事——只是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时候。
看着这一切,专注于和毁灭军团动手的瓦尔特也一僵,很专业的没有笑。
他战术推眼镜:“景元将军、管理员小姐,嗯,还有丹恒,一个也没少。”
“丹恒,你这个角是真的还是假的啊?”粉发少女分了心,“好高级,这个竟然还会发光啊?半夜是不是不用开灯了?”
“好帅,可以摸摸看吗?”灰发少女喜加一,就没有好好打架吗。
你恍然一下,思绪被引走:“持明夜视能力是不是还不错来着…其实不用灯吧?”
“哦哦哦哦哦!小青龙!”某开拓者沸腾,力赞着,“这下是荧光小青龙了!”
瓦尔特在沉默中看清丹恒毫无波澜的表情,他似乎早就习惯了经常走错频道的队友们,一点都没有感到丢脸…可能吧?
也许在心底是有“一点点”的。
但就目前而言——他表面已经佛了。
“三月,星!注意应敌!管理员小姐也是!请退到我的身后,你已经很累了。”丹恒提醒道,虚虚握着自己的武器。
“多说无益,几位——他们又要来了!”景元身后的云骑们上前一步。
注意力被迅速吸引,你正欲动手,一股力却拽了一下你的衣摆,一直警惕着的你感觉到了一种没来由的疲惫感…
可眼下你不能放松警惕,你要求自己打起精神,可一愣时,你发现抓着自己衣摆的符玄正拧着眉。
是她将你强行拉了下来。
你不解,正想去碰她的手说些什么…太卜大人便直直的看着你,似乎是生了气…
“你还要透支自己多久!”
她严肃的训斥道:“你的魔阴身随时都可能发作!本座不能再继续置之不理了!”
“你们!”符玄瞥向一旁的几个云骑军,命令着,“把她带下去!安排人让她好生修养!请丹鼎司的小神医来!”
“在一切结束之前…”
“不许让她再这般擅自……”
“符…符玄?我没…”你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你闭嘴!”
“你可知道你当下的情况究竟如何!一旦踏入了魔阴身!人便再也没有以后了!”
“你可以胡闹,但本座身为太卜司之首,预卜世事,趋吉避凶…魔阴身乃是仙舟子民最不愿迎来的结局…”
“本座…”
她的表情愈发认真,但符玄不明白…人人皆怕死,人人都恐惧这魔阴身,就连她也是,为什么你一次又一次要往这里面跳。
一生都平平安安的有何不可?
这羁旅一路,你不觉得太苦了吗?
你的故事她早有所耳闻,卜者算尽天下事。她在穷观阵里看着世界,也在世界里遇见了你,纵使你早就不在意这些,可…
她真切希望友人能够幸福,哪怕只是不经历那般痛苦,阻止你跳下无尽苦海。
“本座不愿见到你那样离去!”符玄不想你死,眼睛一闭直接开口,“前路不欢迎你,有我们云骑军在就行!”
——被她抓着,你明明能动又不敢真的动,莫名害怕这一收手,就真伤了她的心。
“诶,等等…等等,符卿啊…”景元生怕你走,扭头就是下意识伸手,也抓着你。
这很难评…
景元拉你来就是要你出力的啊。
现在符玄要拉你走这怎么行,那景元这么久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岂不是白费力气了?这和他想好的不一样啊,怎么符卿也意气用事了,难道她当真没算出来吗?
其实不然。
位置能坐的这么高,谁没有点真本事。
你一个明显是短生种的人,平白无故活上这么久…和什么勾搭上了难道很不明显吗?不过只是大家看破不说破罢了。
毕竟巡猎本神又不在这,人是有人情味的,谁闲着没事推着自己的朋友跳死局走。
景元要你进来…
不就是知道你不怕这些东西吗?
他还一定要拉你进来兜底,这次星穹列车的人情他也乐意欠——前提是他们真的能活下来,仙舟的这次危机顺利解决,一切恢复如初。
听见景元这么说,符玄也坐不住,转头看着景元控诉:“将军!一次两次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让她又经历那些痛苦!
“符卿啊…”
“可是事与愿违,眼下的仙舟正是需要这些老朋友和新朋友们…帮助的时候呢。”
“将军,这支奇兵你也忒用不腻了!”她忍不了了,“你就不能行行好,让他们…至少她也休息休息不行吗?”
“话是如此啊,符卿…
“但…”
这头的符玄不愿松口,那头的景元正在试图狡辩——你点点头,话是如此…他们就不能先放开你吗?别这样左右抓着你啊!
你两眼无神的思考着,正当二人一个比一个急的时候,你先急了。
反手你便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先对景元来了个“请自重”的表情,再对符玄也来了个“你也冷静点”的表情后…你吵起武器迎上毁灭军团,先行一步帮忙打架去了。
二人:………
待到最后一个虚卒也倒下时,景元成功说服了符玄,小姑娘只得幽幽的看着你。
所谓军令如山,你是懂的。
以前阿基维利就总拿出列车守则来压你一头…哎,不过等到祂遇到事,就转头开始“这是特殊情况不在之内”了。
略微惆怅的收拾了下自己,你冲那头接到命令去安排云骑军的符玄挥了挥手。
停罢,你走进星穹列车的几人中,暂且救了下被团团围住的丹恒,把大伙儿给拉到了一旁,将空地留给了丹恒。
丹恒先是和景元说道了几声什么,再一一走过周围的伙伴们,最终来到了你的眼前。
你猜他现在心情不太妙,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笑了笑。
“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不会出事的。丹恒,别担心…列车组谁都不会少,有我在这里呢。”
过去阿基维利总鼓励你去做那些事,祂永远会在幕后鼓励你,为你解决那些难言的麻烦…现在,你也成为了祂这样的人。
或许某种意义上,当你负起这份责任时,也接任了祂曾经在列车中的职位吧。
丹恒应了声,末了停了停,瞧着你的笑他这才露出了点少见的倦意:“管理员小姐,我知道了。”
“嗯,我们等你回来。”
青年转身,他一步一步走于石地,空中皎洁的月洒下光芒,为他披了身淡淡的白色纱衣,显出了几分陌生和清冷感。
夜色朦胧无比,他停下步子。
一瞬…惊涛骇浪从水底涌现。青年的长发被无中生来的狂风吹动,他也渐渐悬于空中,任由衣摆在风中翻飞。
在那儿,他抬起了手掌…
一股青色的力量聚现开始流动,无数的浪潮更加的汹涌,它们此起彼伏的交织在一起,随着一道升天的青色光束向两侧排开。
浮木飘动,声声狂风入耳。
潮湿的气息更盛…某个时刻里,你们仿佛置身湖底,能听见来自大海深处的呢喃…
那是——龙吟声。
划破天际的光线伴随着声音一起钻入你们的五感,那是无论从视觉还是听觉与触觉间都最为震撼的场景。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景象啊…”景元的发被吹的扬起,他负手笑着。
你则抬眼看着丹恒收拢五指,操纵这那股强大的力量…没来由的低声说了句:“如果祂在,一定不愿意错过这样的景色…”
这样的景色祂无疑是喜爱的。
海底奇妙的景色在青年的翻手之间显露…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就此出现,将这与世隔绝多年的地方又重现于大众的眼前。
奇幻的故事会就此展开吧,对祂而言…
这似乎是非常有趣的故事开场?
至少在你所了解的那些里,你知道祂向来不愿忍受无趣的已知,也因此很乐意让热爱探险的人们登上星穹列车…
只是…再也没机会了。
挽起耳侧被吹乱的发,你并不在意眼前的景色,只待着那个“世界的大门”彻底开启,好前往最终之地,解决那难缠的敌人。
就在这时,景元忽的开口。
那人分明没有看着你,那话却是对着你说的。青年遥望着远处的景色,问你:“你打算一直找下去吗?就这样活在过去里?”
“你不也是吗。”你笑了起来,“将军大人啊…半斤八两就别互相嘲笑了。”
听到你说的那些,他也苦于那份心情摇了摇头,终是没按耐住回头望向你…
他本来是在笑的,也许是因为过去,也许是碍于职位,他不敢露怯——云骑军不畏那些…可他回头,周三停了下来,楞神的看着你。
充满哀伤的笑容…满是无措的神情,如同符玄所说,你摇摇欲坠,无数个时间里,连伪装都难以做到。
遗忘的人能放下。
那些死去的人也能放下。
可是活着…又记得的人该怎么放下?因为过去造就了现在的你们,现在的你们为了继续过下去,竟然要扔掉自己的过去而活。
人生酸甜苦辣,七情六欲,又有贪嗔痴慢疑,怨恨恼怒烦…每种都是鲜活的。
这些昔日无比清晰的东西,你切身拥有过的东西,如何轻而易举的遗忘?如何说丢掉就丢掉?你记得清清楚楚…
那些你都有过,每一桩都记忆犹新。
忘不掉,亦忘不尽。
“景元。”你喟叹般的笑了出来,哪怕毫无笑意,“你难道忘得掉吗?”
忘得掉吗?
答得上来吗?他真的能直言吗?直白的说出自己心中也有的胆怯,做个普通人?
没有答案,无声又是答案。
他随着你的动作抬头,你们的视线落在此间,又想要跳出此间…去到另一片星空。
听着风声,沐浴在这片旧日土地的风里,只决全身发凉,深陷苦海无渡…五百年时光消逝,再等到了这场重生——重逢。
*
而后,前路漫漫。
*
你们踏入真正该前往的地方,这里是未知的世界…对于星几人大概才能算是。
意外的,景元莫名瞧着你,他客套道:“我的老朋友啊,你看起来对这里很熟悉?莫非…无名客连这儿都探索过了?”
麻利的解决机关,点亮那些东西,你收回了自己的手,思忖了下确认,再回头。
“应星和饮月跑来这里时…”星他们看起来没在意你们这里,你便回答了,“不巧,我也在。”
景元:“?”
景元:“应星…还有你…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丹…他不怕被…”
对此,你耸耸肩。
不瞒你说你也怕,当时一个回神本欲蹭车,结果他们直接把星槎开那儿了。
你正一脸懵时,应星忙不迭的就和丹枫下了星槎,随手塞了你点小点心就让你等他们两个时辰……这不就是整整四个小时吗?
他们要你等他们四个小时。
啊?你又不会开星槎。
所以…后来你就下了车,非要跟着他们走了。在车上待四个小时候谁爱留着谁留吧,应星他们主动要栽你一程,那么也该为你的行程负责嘛——这是应星当时说的话。
他看你待在那里太无聊有点可怜,把你给拉下来了。你乐意下来就是因为…
“这里是哪里?”你站在一处隐秘的高处,满脸迷茫的眺望这里。
“鳞渊境。”丹枫淡淡的回答你,伸手扶了你下,方便你从那儿较高的一处下来,“我们要在这里等应星两个时辰。”
“好的?”你点点头,搭上他的手跳下来,心下疑惑,“所以我为什么也在?”
丹枫给了一个“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有没有什么问题”的眼神,你不明所以。
后来想明白了,好像是因为应星天天都和你待在一起?他还总是拒绝不了你,去哪儿都要带着他的“小徒弟”,什么好的都忘不掉你——真的是很能处的人啊,你想。
“…鳞渊境,不是,不能进来的吗?”安静了一会,你又问。
莫名其妙和丹枫鬼鬼祟祟…可又有点光明正大的在一边站着,他看你无聊已经带你戳那些裹在茧状东西里面的持明族了。
这样可以看到他们前世的故事,还挺像是在看小故事的,每个人的都不一样。
都很有趣…
你肯定这一点:“所以为什么?”
“我答应了应星。”丹枫一怔,停下已经帮你戳下一个茧子的手。
很喜欢你的话:“啊?”
“仅此而已…”他诡异的停了会,叹息着垂下眼睛,背手看向远处。
不是…你这就有点无法理解了。
持明族的禁地说进就能进了吗?龙尊可以这么直接的带基友开小灶进来玩的?这里莫非…其实也是一种仙舟的著名旅游景点?
你很想劝劝丹枫不要这么随便,虽然他真的很也怪能处的,对朋友还不错。
可如果这样下去,稍有不慎也容易酿成大祸吧…可惜你只是一介羁旅之客,行走于星辰之间不问过往,只有眼下的未来。
你不方便说那些…
你…你不会为了什么事停留的。
于是,抬手触碰下一个茧子,你听着那些鲜活的故事,默默选择了沉默,直到两个时辰将尽,丹枫停了下手上的动作。
他领着你在那些东西中步步向前,当着你的面解开了些机关,一路畅快的穿行着。
你猜他那时压根儿没想过会再带你回来之类的,也没有想藏着什么,更是在你好奇的问他一个机关是什么原理时,他下意识开口。
“从持明族成长…”
“——成长到蜕生,是持明族无尽重生的过程。这个机关也不过只比普通人多了一个蜕生的拼图罢了…你说对吧?饮月。”
后者缓步而来,笑着站到你们面前。
丹枫不禁皱了皱眉头。
“应星,你迟了三分钟。”他不认可的开口,一拂袖便是作罢,要带着你们离去。
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应星就拉着你跟在丹枫的身后走了。
你们赶着上了星槎,人刚一坐稳,丹枫就催促着应星开车,毫不犹豫就离开了那里,几个转弯间回到了仙舟人活跃的地方。
偷渡之旅如此告一段落。
你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景元。
很显然,将军大人不太想评价,这看起来是那几个看着稳重,但能搞出一堆花头的老朋友们看出来的“违背规制”的事情。
“哎…他们啊。”
景元如此感慨一声,本欲和你们走向下一个地方去解开机关…却一抬眼,那头的丹恒旁边的两个小姑娘正玩味的看着他。
“哇哦,丹恒老师前世的设定好酷啊。”三月七调侃了句,“感觉你突然涨了辈分。”
星也摸索着下巴说话:“你说的对,但只可惜这份力量的沉重,我们一无所知。”
瓦尔特:?
杨叔总因为冲浪不过年轻人而不明所以,明明大伙儿买的套餐都是同一个的啊?嗯…这或许是因为大数据没给他推那些奇怪的梗吧。
星穹列车几人组聊的热火朝天,你们一路从头狼到尾,直到打开了最终的禁制。
到那时,大伙儿才紧张了些。就连热热闹闹的小月都话少了起来,自踏入一片虚无般的世界时,警惕性忙不迭的再增了几分。
“别害怕,小三月。”见身侧的小姑娘捏住自己的手,小心翼翼打量着周围,你下意识安抚了声,抓住了她。
“管理员小姐…”三月七感动的抿嘴,立刻握住你的手点点头,跟在你的旁边往前走着。
不过当往里处去时,没有变化的景色还是让你们感到了古怪,不免怀疑这是诡计。
瓦尔特低声告诫众人注意警戒,而就在这一刻,你的面前闪过一团光球。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寻着那光球看去,映入眼帘的景致总算有了些许的变化…远处的彼岸躺着些东西,那看起来像是一朵莲花。
凭空出现的花朵?
还是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在短暂的对视后,脚步声此起彼伏的响起,不止是你,其他人也发现了那东西,你们快速追了上去,停在了个约莫安全的距离之外。
“这是什么?”三月七问了声。
这步子刚一顿,你们身形皆忽的不稳了起来…那莲花缓缓绽放升空,整个世界地动山摇不止——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爬出来了。
骤然,云开雾散,硕大的身影显露…那个女人手持一把扇子的巨物出现,轻笑着俯视你们,玩味不已。
她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染了三分戏谑:“罗浮的将军和诸位恩公…呵呵,你们都来了,小女子还真是不胜荣幸。”
话落,幻胧先行下手。
那扇子一摇,两朵莲花自地生出,散发着诡异的黑烟,她靠在雾里愉快的把玩着那些力量,决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感觉。
“列位,看见这俱美丽的肉身了吗?”
“丰饶神迹,名不虚传…呵,就用这赐予仙舟长生的力量,为你们带来毁灭吧。”
颇为大言不惭的话。
你仰望着她,心下没什么烦躁,反而想着要怎样才能得来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
和真正的令使…还是毁灭的令使对上,被外界当做开拓令使的你又能胜上几筹呢?
战斗一触即发,幻花中涌现的力量向着你们袭来,渴求吞噬去你们的生机。
手旁的景元专心应对着幻胧的这俱肉身,你便利落的抬手一挡,用自己的武器斩碎那黑雾,径直又是反应迅速的又接下一记。
青年只来得及瞥你一眼,回身继续进攻,鼓舞士气般的道了声“云骑必胜”。
这惹得幻胧发笑,话里话外都在说你们渺小如蝼蚁,这般反抗我不过是垂死前被她戏弄的挣扎罢了,左右都是毫无用处的。
景元就使出神君的力量断了她这难听的嘲讽,让幻胧眉头一皱伸手招来天外流星落向了你们。
那一刻,所有人都自顾不暇。
你和星几人立刻回头扯住慌乱的小三月躲闪,另外的三位男士也互相拉住彼此,只是这似乎实在是来不及了。
陨星自天而落,这一下你也许能抗的下来,可你不确定你的队友们能不能接下。
千钧一发之际,宛若死亡时的走马灯一样,你回忆着过去的种种。记起自己在无数次的险境中,是如何渡过难关的。
有时你依靠了自己的智慧,也有时你使用了自己的力量为故事画上最后的句号…
那些落幕可能仍有遗憾,但无论是你还是其他的无名客,又或者是阿基维利…
你们都明白未来已经注定,新生的世界与新生者们会走向下一个更璀璨的故事…即使此行纵使坎坷,但前路依旧广阔无垠。
探索、了解、建立、连结…
世界与世界,踏出永不决断的道路。
开拓的力量来源于这些,也指引祂的无名客们这样前进着…世界的终末绝不可以到来,被囚于孤绝之中的感觉,你也不愿意再体会一次了。
自己能做到什么的吧?
自己没办法拯救阿基维利,那么至少也可以拯救自己…拯救大家的…对吗?
这一次不会什么都做不到的。
你的心中一片平静…毕竟,你可是阿基维利的挚友…你是连神明都喜爱的孩子啊。
“………”思绪戛然而止。
抬眼望向近在咫尺的危机,你抓紧了那把武器——说来好笑,这只是闲来无事自己做的一把武器罢了。
虽说得过大名鼎鼎的百冶大人指点,可左右都只是普通的一把武器…但在过去了这把武器随着你行走数年,一次次的战斗不仅淬炼了它,也不断淬炼着你的决心。
于是,你想——
“无名客应当一直在路上啊…怎么可以就这样草草结束呢?毁灭这样难听的词语…可一点也不适合开拓的无名客们啊。”
淡然的话语从你的唇边留出。
一侧的灰发少女心中顿时生起了担心的情绪…她想要喊你的名字,可为时已晚。
那头的人将掌中之剑一横,剑锋上闪过自己唇侧一抹笑,而后天边的一道…
不,是千百道的飞剑光速划过。
就像是天降的一场流星雨,这灿烂的景色危险万分——每一剑都势不可挡,向下落着,刺穿了丰饶的孽物,刺穿了你们眼前的一切灾难。
就连头顶的陨星也霎时间分崩离析,只成了些许的粉尘下落,纷纷扬扬的散去了,战斗也突如其来的落下尾声…
星拉你的动作卡了壳,她咳嗽了下,一脸懵的收回了手,见你轻快的松了口气。
收剑,天上掉刀子的场景终于结束。
幻胧制作的那肉身更是烟消云散,就像是从未被制造出来过一样,她的那道神识也见碰了壁,更是狠话都没放就走了。
人员伤亡人数为一,你高兴的一回头,就见倒在三月七怀里的星不断的咳嗽着。
那头瓦尔特拉着丹恒,丹恒又拉着景元,景元又像你伸手的场景也入了你的眼睛。他们三个看着是突然下了线,全都楞在了原地。
其余几人愣住或多或少是惊讶于你原来真的有一手,这一手还这么厉害。
景元愣住也有这个原因,他本来帮你当成他的人脉,想喊他们司命来捞…没想到司命本人没来,你这一下万剑齐发堪比巡猎本人缩小版的万箭齐发。
不是…?啊?原来你也…?
将军看着你,莫名更加亲切了起来。
崩铁:你,星穹列车亲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