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赤诚.寇

赶在四月第二天前赶出来了，就说我爱不爱你们，受不受承诺吧|°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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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偂州那处小镇，那嘈杂的各式声音便随着林间爽人的草木气息的扑面而随风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时日稍晚时山间渐冷的气温，与清冷幽静的环境。身边没了叽叽喳喳的人声，唯余啁啾鸟鸣。不见拥挤人物，只看满眼翠绿夹着偏西斜阳，静默无声。

说到底，魈还是更喜欢这山林间的气息。

常是安静的，清幽的，无人叨扰，无人知晓。身影埋没在不见源头的林叶间，似是被吞噬，又似被环抱。

心中不知在想什么，却总是平静的。

如若说放在平时，魈定是会在这好一片林木间驻足许久。

这是他的归宿，无法割舍。

但可惜如今局势不同，身上背着万千镇民的命，少年人自然是没有闲心散漫的。

魈一面在心底暗暗惋惜，一面又抬眼看看走于身前的媜和神，悄然盘算着如何以最低损失地将其杀死。

他所化人形确是纤瘦，哪怕是看来最为短小的衣服穿于他身上都稍显宽大。那两条细如枯枝的腿被藏进长裤中，只留两截皮包骨头的脚踝露在外面，随着主人的走动颤颤巍巍地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看着似乎下一个不备就会断掉。

杀掉他或是不难，但怕就怕在同行的另几位镇民受其蛊惑太深，到时魈自己反成众矢之的，那便难办了。

想到之后可能出现的种种麻烦场面，魈不自有些头疼地揉揉眉心。

下回这种烂活应该让弥怒来。

就这样又走了不知多久，魈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如帝君那般周到的办法，倒是头越来越疼。所幸，同行的人倒也还算安静，一路并未说什么话来扰人给他添堵。

但是还是头疼，好疼好疼。

甚至不正常地，带起阵阵耳鸣。

正当魈觉得这头疼有一抹异样时，泥泞山路旁的矮丛突地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将仙人思绪打乱。

下一秒，一只梅花鹿猛地从中窜出，四蹄着地落在几人面前几米处停歇半秒，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打量众人一圈，随即又逃也似地跃进了丛林。

不知是上天给予的机会还是什么，这突如其来的鹿儿将那几位凡人吓得不轻，就连媜和神也被惹得顿了顿脚步。

一时间，众人或因惊吓，或因怔愣，竟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所幸，媜和神很快抽回神来，连忙转身想要打笑着安慰下他人：“诸位，毋需担心....”

却不料，话还未说完，甚至连上半身都未完全扭过来，那神明便感觉胸腔陡然一痛，与之相随的，是利器刺穿皮肤的刺耳声音。

媜和神瞳孔猛地一缩，掩下眼底的痛苦，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垂眸望去。只见方才一直安静跟于他身后的那位少年不知何时到了近前，正神色冰冷地手持着一把短刀刺进他的左胸。

似是察觉到了男子的目光，魈微微抬头与之对视。

看着对方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中那逐渐斥满眼瞳的血丝，少年不自扬扬眉，冲着对方略有些可怖的面貌露出一抹轻松之色。

好似在说：可算杀掉你了。

“你....咳咳.....”媜和神扯了扯嘴，自然是被对方那眼神气到，瞪着眼睛像是要说什么，却不想不仅未能吐出半字，反而咳出一口血来。黑红色的血顺着其苍白的脸颊流下，滴答在灰黑色的长衫上，晕染开一片褐色。

将对方狼狈的模样收于眼底，魈顿感方才的头疼缓清了不少。但同时地，他也不敢怠慢。忙不迭地转腕上挑，在对方左胸到左肩开砍出一条深可见骨的血道，可见持刀者力量之大。

随着刀尖寒芒被血雾染红，媜和神也已发不出半个音节。

他只是盯着魈看了半秒，后而突地喷出一口血，随即似是身体再也受不住这番折腾，整个人径直向后倒栽在地，不再动弹。

迎着身后众人不知是为方才那鹿儿吃惊的目光，还是为他杀掉媜和神而惊诧的神情，魈甩了甩刀上的血，将其收回鞘中。

少年仙人回身看看那群人，却不料仅仅是将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便将其吓了个魂飞魄散，当即便有几人胆小的尖叫着要往回跑。而其余人见有人跑开，也自知此时不是什么逞英雄的时刻。神明都不敌者，自身为凡人便更别提了。

于是乎，一人跑而万人散。

“弑神了！”

“弑神了啊！”

听着他人颤声尖叫着跑远，魈并未去拦，或者说是无心去拦。毕竟吓他们并不是仙人本意，后者只是害怕错失先机，之后再无更好的机会。

最终，他也只是站于原地微微蹙着眉注视那人远去的身影，心底有些烦闷。

头又开始疼了。

比刚才还疼。

魈深深吸了口气，似是在为弥怒默哀。毕竟自古凶案刀枪可毁，人嘴难遮。

可就当那群人即将消失于视野中，魈欲要收回目光时，突地一声巨响传来，振的人耳膜生疼。

而那转瞬即逝，一如爆竹般脆生的声响，正是来自那群逃难者的方向。

下意识地循声望去，就见原本正拼命逃跑的人们的身影此刻消失不见，唯留几件无主的衣物飘飘落向地面。

不对....

魈隐感不妙，又眯起眼睛细细看去。

只见，那原本是存在着人的位置上，只剩下一件空无人穿的衣物。以及，萦绕在其旁侧的薄薄一层，

血雾。

.....？

这个场面的发现宛若一道惊雷直直劈下，将仙人的思绪劈了个七零八落。

还不等他将这些思绪重新拼组起来，一个可怖的想法便从这一地碎渣中陡然而生。

那些血雾都是人。

刚刚还活着的，充满恐惧的人。

魈不敢将这一想法确定，更不如说是罪魁祸首并未给他确定时间。

一只冰冷的手突然攀上少年的肩膀，将其从一顿混沌中抽离。

只听那人沙哑着嗓子幽幽开口，语气中带着轻薄的戏谑：“小鸟，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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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

下周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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