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到他的第一眼,何华只觉他通透如置于阳光下的明玉,没有一点混沌,没有一丝朦胧,似一眼就能望穿,可谁知自己还没开始着手调查,他就先丢来了这么一个谜团,真个令人哭笑不得。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或许这世上所对立的一切,不过一线之隔,一念之差罢了!
何华将“霸主之钥”原封不动地放回筒中,依照方才的步骤反向合上了所有机关,眼下,它又有如一支平常无奇的簪子,似从未有人开启过它身上的秘密。何华将簪子放入袖袋中,静静坐于廊下:虽然一切好似前功尽弃,幸而那“秦姓少年”一定会去而复返,毕竟,他那“至关重要的失物”还在自己手上,也幸而今日可偷得浮生半日闲,能在此处等一等那“可为自己解谜之人”。
可何华却又一次失算了,正如他方才所思——那“秦姓少年”看似直白、单纯却从一开始就丢了个谜团给他,竟不知为何,令他在那廊下白白等了许久,而那本应去而复返之人却竟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于无瑕并非有意一去不复返,她正心急火燎地要去何华那儿找回失物,却怎知刚一走出雨竹院的院门,就一鼻子碰到了“冷面煞星”——老哥于若瑜。
于无瑕心下打鼓:玉竹不是说他在醉仙馆陪那老色鬼?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就见于若瑜瞟了于无瑕的一身男装,似从鼻子里嗤出一句话:
“你要出去?”
于无瑕心中一个激灵:这孪生兄妹心有灵犀当真无解!不过,幸好,他似乎不知道我是刚回家……脑中思绪刚飘过,只听于若瑜又嗤一句:
“还是,你又晚上偷溜出去,来不及在夜禁前回来?”
于无瑕心中大呼:要不要这么邪门!忙支支吾吾一句:“才没有!我,我这刚要出去就给你逮个正着!”
于若瑜翻了个白眼,虽然于无瑕没看见他的眼神,却分明知道那一定满眼尽是“我才不信”。
“既然给我逮个正着,那你就自觉点不要出去了,”于若瑜又瞥了一眼于无瑕的装束,“马上让丫头们给你收拾打扮一下,跟我去开元寺。”
开元寺?那不是娘礼佛的寺庙?“去开元寺做什么?诶?娘这几日不就住在开元寺?”
于若瑜点头:“所以,你几日没见娘,不跟我一块去给她请个安?”
于无瑕忙找借口:“哥哥,你知道的,娘礼佛时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
“那是别人,你我又岂是那别人。”于若瑜一语截断她话头。
于无瑕不甘心:“不是,哥哥,你从外地回来,是要去给娘请安的,可我一直在泉州,就不必了。”她故意假作不知,妄图用这借口支走于若瑜 。
“谁告诉你我去外地了?”于若瑜目光如炬看向于无瑕。
于无瑕手指近月轩的方向:“我听说,你不是跟那什么何公子去福州见什么胡商谈生意去了?”
于若瑜笑了一声,又洞若观火地盯住于无瑕:“那你真的也一直待在泉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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