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对那两海盗置若罔闻,只回头对于无瑕说:“既如此,不如主公与我同去?”
于无瑕求之不得,方才就听不二与那两海盗用日语叽里咕噜地说了半天,她也没听太明白,只隐隐约约听他们说要带不二去见什么人,心中正郁闷过去没跟不二好好学日语,也不知不二这一去是福是祸,正要说跟他一块儿去,他却主动对自己说了,忙不迭点头。
那两海盗见状却为难:“可是少主,大人说,只见你一人。”
不二也不看他二人,只冷冷:“她是我的主公,当年若非是她,如今这世上已无我一条不二其人,”言于此望向于无瑕:
“所以,关于我,没有什么是她不可以知道的。”
于无瑕虽依旧没听太明白不二说的是什么,可不知怎的,只感觉他方才的眼波中,似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固然他对于无瑕的态度一向与他人不同,可他对她,却是头一次有了这般情愫。那是什么意思?于无瑕不解,却见他已退至她身后半步之距,恭恭敬敬让她先行,就如过去那六年一般无二。或许,是自己一时看走了眼吧?于无瑕看了看那两海盗,见他俩已明显目露凶光,忙又看了看不二,后退了一步,对他说:“不二君,还是你先走吧,这儿我不太熟……”
不二见状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说罢在那两海盗的引领下向里走去。
这座宅子是一座三进的小院,院子不大,可宅院内部却富丽堂皇,虽有一些木门与纱窗在战乱中受了毁坏,却仍不减当年的盛景与繁华。院中草木茂盛而杂乱,可见无人费心打理,然光是那两株名品西府海棠,已足见原主人的品味与财力。
进了内院正堂,一眼望见堂内陈设尽如过去一条家的城中所列,不觉熟悉,一时令不二近乎泪下沾裳,可他还是将泪水噙在眼眶中,走至堂中央陈列了一把长刀的花梨木桌前,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方一起身,见堂后的岁寒三友屏风后走出一个人。
那人一身玄色地暗绣云海波纹羽织,背上背了一柄足足七尺有余的长刀,腰上却再无肋差或香扇等它物。
而那人,不二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只听他一声如雷贯耳:
“少主!你可还识这漱石鬼彻?”
那人口中所说漱石鬼彻,为战国名刀工鬼彻所作,传说鬼彻当年造此刀时,曾将刀置于千年岩石之上,以万年流水冲击,故此刀炼成后,也如岩石之坚,流水之韧。
不二朗声:“不二一刻不敢忘!这漱石鬼彻乃吾先父之佩刀!”
“好!”那人手示架上所列之刀,“一条家四万十川之辱你可忘了?”
不二声愈高:“不二一刻不敢忘!那一年的血流成河,染红了四万十川的涛涛碧水,有生之年,我必要长宗我部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那人冷笑,“就你这般,如何让长宗我部血债血偿?”边说侧目向于无瑕:
“你竟还拜一个明国的女人为主公?你可忘了你身为一条之子,幡多之狼的尊严?”他冷哼一声:
“不如,我现下就杀了她!带你回去!”说时身后长刀已然出鞘,如一股疾风,一道闪电向于无瑕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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