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丰沛的感情,有点过于累人了。
你伸了个懒腰,迷糊的摸着照在脸颊上的阳光,很暖。
“好轻松的感觉。”你靠在吊篮靠垫上,原本拥挤的心顿然空出,长期的失眠渐渐在好转。
不用压抑情感的生活,对你而言是种恩赐,从小到大,你总是会下意识关心别人对你的看法,因此会产生喜爱、羡慕,以至于怨恨。
“今天也请假好了。”你闭眼又躺回吊篮里,舒适的像个小动物。
他的脚步很轻,抚过你脸颊的力度更像是在摩挲,只是那泛白的指关节暗示着手指主人此刻多么克制。
……
难得的上班日,你随意穿了一套黑色制服,打着哈欠出了门。
面对一直养伤的你能回来上班,硝子很是感激,你明明好好的,却老缠着她要假,那阵子办公室里的气氛因某人差到了极致。
“懒虫终于回来上班了,这次伤好全了吧?”硝子似笑非笑打量着你,明显的调侃语气。
“没好全,我还是好困。”你懒散的回答着,养伤这段日子你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似乎是要一口气把过去失眠的时间都补回来。
硝子笑了笑,把一份准备已久的文件递给你,“去帮帮刚开学的菜鸟吧,那个诅咒似乎是升级了。”
你接过翻看了几页,随口问了句,“这是任务吗?”
整个办公室突然静谧下来,硝子极其严肃的看着你,包括门口的五条悟,亦是冷下眼眸。
最起码的眼色你还是有的,你四处望了望,发现大家都在看你,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你撇撇嘴,悄咪咪放下了文件,“我说错了吗?”前辈归前辈,没有酬劳的打白工,你是不会再干了。
五条悟抿紧唇,手指紧抓门框,眼底划过一抹哀伤,家入硝子轻易捕捉到好友的情绪,看来,你的变化他早就知道,所以那些天的焦躁都是害怕面对吗?
硝子这才意识到,你是真的病了,病名是失爱,但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更像是失去了共情,变得自私。
“没有说错。”硝子收回探视的目光低声说道,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涌起,因为……这个咒术已和你紧密相连,再也无法消除,只要你还拥有咒力,它就存在一天。
你笑眯眯的拿起硝子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苦咖啡好似没有以前的苦了,口舌之间散发着醇香的口感。
“你不是最爱喝奶茶吗?”硝子无奈的揉着太阳穴,倒也没夺回杯子,任由你贪嘴的喝着。
“……好像突然就不喜欢了。”你微皱眉头回忆,随后又开朗的笑了起来,笑容的灿烂让硝子更为难受。
‘哐’的砸门声,你和硝子同步看向门口,只是不同的是硝子的担忧,你的不解。
“你骗人对不对,什么叫突然不喜欢了?”他颤抖的声音伴随着不断的靠近越为清晰,他在恐惧什么。
直到他抓住你的肩膀,你也没能搞懂他眼里的哀伤从何而来。
……
记忆中,略为阴沉的光线打在奶茶杯上,你与他无意间的视线相接,然后是漫长的对视,你眼底浓郁的悲伤让他好奇,他越来越想了解你。
你像是看穿他的好奇,合理的包容着一切,暗沉的光线凸显着你微敛下巴不经意的忧愁,那是一种极为倔强的美感。
他惊叹于这种美,无法自拔的深陷其中,而与你的每一次碰杯,那默契的对视都让他以为你也是同样的爱他。
……
你求救的看向硝子,完全不知道五条悟为何发疯。
硝子叹了一口气,她本以为你们早已心意相通,看来这场灾难打断了你的情感,而在这之前,你们只凭着一份隐秘的线相互爱慕着。
“悟,她……被剪断了感受。”硝子理解好友的痛苦,但你是无辜的。
“我不相信!”他的眼尾陡然泛红,最早察觉的他……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开始,他想着来日方长,不差这一朝一夕,而他自己很享受同你的默契,那种不需要说出口,就能从对方眼中得到的爱恋。
“五条君,我现在很快乐,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后解放了一切。”你对视着他的眼眸,手指不听指挥的抹去他眼角渗出的泪水。
是的,那就像一场梦,梦境里灰暗冷淡的色彩都被剥离,满余空白,唯有他是充满彩色的,唯有他的笑容让你偶尔回忆起心口会刺痛。
“我不会允许的。”他的声音骤然变冷,眼眸虽恢复,但蒙上一层尘土般暗沉。
他曾为此疯狂过、压抑过,然后明白他戒不掉,甚至无法想象失去的后果,爱情带来的甜蜜勾起了热烈的偏执。
“硝子,她下班了。”五条悟毫不犹豫强势按着你的腰,高大的身形几乎是将你藏在怀抱中,不容任何人窥视。
既然不再懂得感受,那就只属于他一人也是可以的吧?
他在暗无天日的崖底见到了和他一样的人,从此有了寄托,相互依偎取暖,但这份以爱为名的枷锁你却轻易解开,徒留他一人。两相折磨,也未尝不可。
硝子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再说,有些时候爱情真的是可以毁掉一个人,哪怕是最强,也难逃其中。
伏黑惠
你摇了摇杯中的冰块,微甜的葡萄酒在口腔里散发细腻的口感,你满意的点点头,微醺的翻开泛黄的笔记本。
里面夹着一个少年的单人照片,高专的孩子,伏黑惠,你很有印象,不光是他和五条悟的关系,还有少年对你不加掩饰的儒慕目光。
你笑了笑,不过是教了他几节课,还真是纯情的孩子,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你也很喜欢这个孩子,只是……都是过去。
照片背后有一行纤细的笔迹,‘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有幻想爱过,你撑着愈发沉重的头,有点迷糊的想着曾经的喜欢,最开始的偏爱到愈演愈烈的相互喜欢,期间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师生恋啊,你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随手撕碎了照片,扔进了垃圾桶。
“可惜我想不起来了。”你扬唇又倒了一杯酒,当时复杂的心情随着咒术散了,无需再纠结,无需再想什么情什么爱。
“抱歉。”你又撕下笔记本所有有关伏黑惠的随笔,撕碎那一霎那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受,过往的珍视之物变得廉价的惋惜吧。
……
从进入教室的那一刻起,伏黑惠的目光便一直追随着你,其中的狂热让你隐隐不安,仿佛饥渴已久的猎人等来了他的猎物。
这是煎熬,你假意咳嗽避过了他的视线,心里暗暗嘀咕真是固执的孩子,或许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功劳,暗示的太过明显,才给了他追求你的希望。
少年的爱来的快,去的也快。你本想躲过一阵,让他明白,现在看来,你该找个时间和他解释清楚。
下课,没等你有任何反应,他已经到了你的身边,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你不该不理他,无视他。
“老师,你是在躲我吗?”他微笑着抚上你的手,漆黑的眼眸蕴含着风暴,这是他的警告,不容你退却这场爱的狂热。
你讪笑着企图抽回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他用了点力,攀上你的手腕,勾起你的手掌,强硬的同你十指相扣。
“没有啊,伏黑同学多心了。”说实话,你有点怕了,伏黑惠比你想象的多了几分危险,也许是你曾给的爱让他安分隐下,而现在你收回,他便忍无可忍暴露出一切。
“是吗?听说老师受了伤,我很担心,今晚可以去探望你吗?”他幽幽看着你,目不转睛盯着你的每一个举动,身体也在逐渐贴近你。
而这暧昧的话当中藏着什么,你很清楚,他在怀疑了,他以为你移情了。
你沉默的点头,如果可以在家里和他说清楚,也是不错的,现在的你失去了很多感受,其中流失最多的还是对伏黑惠的心动。
伏黑惠勾起满意的笑,他低下头亲吻你的额头,像是在奖励你的乖巧,手指摩挲着你的唇,鼻息间吐露的气息炽热起来。
他从不遮掩他的占有欲,因为这都是爱你的表现,他知道你喜欢他的占有欲,你迷恋少年对你的爱。
……
你面无表情的开门,他刚进来便反手锁上门,面带微笑的看着你。
“老师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呢,啊,让我猜猜,是受伤期间换了别人了?”他目光锐利看向客厅垃圾桶,唇角多了几分讥讽。
你连忙摆手,求生欲极强,这孩子恐怖的很,你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招惹他。
“那为什么要撕掉?是单纯玩厌了?”他的目光如炬,像是必须要听到你真实的回答。
你吐出一口气,讲出了真相,对于这个少年,你瞒无可瞒,他甚至了解你说谎时的小动作。
伏黑惠的脸色一时间变得很难看,不再爱他?失去了对他的感受?
真是残忍啊,尤其是在他对你的喜欢已到达顶峰时。
“所以想和我分手?”伏黑惠忍下怒气,你养伤期间不见他,他就已经产生了猜测的心,现在他的猜测应证了。
你搅着手指,有些不知所措,你最初的目的的确是想和他斩断关系,但如今看来,伏黑惠恐怕不会让你如愿。
褪去纯良的外表,伏黑惠不再忍耐什么,之前的珍视小心,是建立在你迷恋他的基础上,可现在,他不敢去等了。
“老师,很抱歉以这种形式让你重新认识我。”他的吻激烈而迅猛,吸吮你颈间的皮肤宛如在烙下痕迹般重。
“老师,你是属于我的,对吗?”他停下问着你,执着你的回答,才肯继续。
你胡乱点头,额间的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可能这便是他的缺陷,不能容忍爱人的不爱,用枷锁锁住也好,还是用情困住,他都无所谓,只要这肮脏的手段能留住你。
乙骨忧太
硝子用手在你眼前晃晃,你愣神了很久,她担心你的精神状况。
“我……好像重生了。”你眨眨眼轻声说着,一直以来压迫你精神的重担消失了。
“说人话。”硝子举起拳头重重敲了下你的头,这些天都快吓死她了,你一直昏迷,那个孩子每次来看你时,那种忧伤铺满了整个病房。
你捂住头上的包,眼睛可怜巴巴,你的确是重生了,好多你不能放下的事似乎都在放下,心底压着的大石消失了。
“这些天乙骨照顾你很辛苦,记得感谢人家。”硝子促狭的笑着,她一个老前辈都能看出他对你的感情之深。
“嗯。”你敷衍的回答着,乙骨吗?好像曾喜欢过那孩子吧,不过,那有什么的,谁没风流过呢?
硝子此时此刻有所察觉你的不对劲,是说不出来的感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从过去的体贴温柔变得淡漠。
“你不要太直白。”硝子静静看了你许久,才开口道,作为了解你的人,她明白你之后会做什么,无情的人伤人最深。
你诧异于硝子的敏锐,含糊的点头,现在的你只顾着享受前所未有的轻松,不愿提起从前,其中包括乙骨这段惨重的曾经。
“硝子,我第一次连呼吸都这么开心。”你用力吸着窗外的新鲜空气,脸上璀璨的笑容不减半分。
“……”硝子默然,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更在乎自身的感受,不会以别人的忧愁烦恼,甚至不会轻易爱上别人。
失去了共情能力,连感受都做不到,只能凭借基础的人情世故去判断该怎么做。
“这不是什么好事。”硝子提醒着你,她很久没见你这么无忧无虑的笑了,自从踏入悟的阵营,放纵成了奢侈,克制成了常态。
你淡笑着,并不在意硝子的告诫,也许这是一场转变,它让你疲惫的心松下来,不再为任何人而活。
“硝子,我想去旅行了,去海边、去沙漠、去田野……”你望着窗外,放空一切去想象那些景色,仿若已置身于当中。
硝子不得不担忧起来,你是解脱了,但长期依赖你的乙骨怕是要崩溃了,你昏迷时她便见识了乙骨内在的执着,所谓的淡然都抛之身后了。
“老师想去旅行吗?”突如其来的少年嗓音吓了你一跳,也同样勾起硝子的眉头,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乙骨还握着门把手,向来忧愁灰暗的眼眸更为深邃,消瘦的身形惹人心疼。
要走吗?要离开他?他呼吸一滞,光是想象便无法忍受,在楼下他看到你从未有过的喜悦他便害怕了,果然……
他不想孤零零的被抛下。
“万千世界,如此辽阔,很美。”你怀念幼时曾仰望的星空,低低赞美着,算是回答了他。
乙骨落寞的站在原地,他曾以为自己无法承受你的受伤,没想到他最不能承受的是你的离开。
或许他根本没想过你会离开这一可能性,他至今犹记得初见时你身上同他一样的阴郁。
……
桂花飘然落下,掉入茶杯,你没有拂去,反而端起细细品尝着。
“老师,不苦吗?”当时的他和稳重毫不沾边,张口就问道。
“一树只为一人开,一花只为一人落。我能喝到这朵花,是缘分了。”你目光沉沉,话语间好像在感念什么。
现在想来,那时的你就在向往自由了,只是迫于责任,迫于多年好友的交情,才拘束着自己留下来。
你看乙骨迷茫的样子,低低笑出声,“还真是小孩子。”
苦涩的忍耐,是谁都不懂,独属你的甘甜,你仰头看着高大的桂花树,一时之间风起,卷起一阵花瓣雨。
乙骨品尝了一口,甜的。那是真正靠近你心的开始,所以是甜的,这种说不出口的孺慕之情却让他沉淀下来,学会了收敛锋芒。
也是那时候,他喜欢上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慢慢了解你,就像了解世界上另一个相似的自己。
撬开你心的同时,他早就不保留的将心奉献给了你。
……
有些事情,说不清的。你含笑默默看着他,缓缓闭上眼听风声,有花落的声音、有叶子生长的声音。
硝子待不下去,两个沉闷的人就只是呆坐,没有丝毫交流的意思,没趣透了。
“我还不能体会老师你说的缘分。”乙骨像是在哀求什么,还轻轻扯着你的衣袖。
“我也体会不到了。”你笑着摇头,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是用自己拖住你。
“独一无二的珍视之物,忧太,要和我一起去旅行吗?”你开头是低声背着,最后是真切的望着乙骨。
无法共情,不意味着你不懂被困住的滋味,他为爱所困,他从前对你很好,带他解脱就当做是对过往的谢礼。
乙骨没有丝毫思考的点头,急切的握上你的手,生怕你随时会后悔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场旅行,到底是移动的困笼还是自由的解脱,又是谁以相似之名始终困着你,不论各地。
狗卷棘
你吃着硝子给你带来的饭团,反复听硝子的唠叨,无非是让你不要伤到狗卷棘的心。
“放心吧,我肯定不会露馅的。”你露出一点牙齿暖暖笑着,与之前大相径庭。
“我还能怎么办呢。”硝子颇感心累的揉揉眼眉,棘的每一次送饭时犹犹豫豫的眼神,想去探望你的想法越来越重,她只能熟视无睹,不理会他乞求的星星眼。
你倒是没心没肺,整日好吃好喝的,丝毫不减食欲,反倒长胖了许多。
“你暂时停止对二年级的授课吧……”冷淡相待是最好的冷却感情方法,硝子现在只能希望有用。
你眼睛亮亮的,抱着硝子的胳膊摇摇晃晃,“那我可以休假了?”
硝子嫌弃的推开你,无情的吐出“不能”两个字。
你蔫了下来,坐回病床,心里想着的全是好吃的东西,对于狗卷棘,只剩下一种师生的纯洁关系。
其实这种咒术不见得是不好的,只是无论是硝子还是悟刚见你都不做声,脸色皆阴沉的可怕。
悟临走前更是发了好大一通火,咬牙切齿扬言要把那只诅咒撕碎。
而这期间,你一边咬着月饼,一边悄悄瞅着他,倒是怡然自得的很,仿佛此事和你毫无关联,这更激怒了五条悟。
“你知道悟为什么这么生气吗?”硝子看着怎样都无所谓的你问道,其实她也很生气,只是她还要想办法去除你身上的咒术。
你一口吃掉月饼,拍了拍手上的残屑,“因为我失去共情能力吗?但我感觉没什么。”
硝子扶额,“你是感觉没什么,因为你现在根本感受不到,以后无论是任何人的喜怒哀乐你都无法感同身受,这样你也不在意吗?”
“这有什么的啊,我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我很满足了。”你趁着说话间又探手伸向别人带来的食物。
家入硝子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真是太蠢了,你明明不能感受了,又怎么能体会到她和悟的着急。
……
没过几月,你还是恢复了日常的教学生活,只是和以往不同,现在你满脑子都是等会下班去哪里搓一顿。
下课,你急急往外走,狗卷棘瘦小的身影像是早有预料的堵住你的必经之路。
‘老师,你最近好像很忙。’他颇有怨念,算算,他已经有三个月没好好和你说一句完整的话了。
“有点。”你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思索着这会儿门店排队的人该多起来了。
‘可以带上我吗?’狗卷棘眨眨眼,狗狗似的专注盯着你看。
你回想着硝子那些天的耳提面授的教导,绝不能和狗卷棘单独相处,就算说话也要冷着。
“不可以。”你一点不留情的拒绝,不听硝子的话后果很严重,你可受不起。
狗卷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靡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在你受伤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不再和他亲近,不再摸他的头,甚至不愿意和他说话,难道你和别人一样嫌弃他不能说话了吗?这一认知,比任何人的嫌弃更让他受伤。
“同学,早点回家吃饭吧,乖哈。”你随口一句安抚,灵巧的穿过他,继续奔向你的美食。
“停下。”他拉下拉链,用了最不愿意对你使用的咒言。
你顿觉不妙,这小子总不会要套你的话了吧?要是让硝子知道,还不削死你。
“那个同学啊,咱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使用咒言嘛,哈哈。”你讨好的笑着,心底的不安随着他表情的变化沉入谷底。
“为什么要躲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狗卷棘觉得自己平时太过温和,以至于让你忘记他也曾叛逆过,疯狂过。
老实交代了一切后,你的表情已经是生如死灰,还不如刚才带他一起去吃饭呢。
狗卷棘如愿得到答案,却无法开心,你没有因他的笨拙离去,但失去了感受,不会感受他的爱意,不能相同的爱他。
“不喜欢。”他手指划过你脸颊,又直向你脖颈,眼底好像在克制着什么。
或许,这世上再不会有人用真心换你的空心了吧?没有人可以从他身边抢走你。想至此,他又笑了起来。
没有回报的爱,一往情深的顽固。
……
无人知道如此到底幸不幸福。
就连硝子也无法知晓你是怎么想的,那个孩子时时刻刻待在你身边,像极了看管宝藏的恶龙。
“老师,别乱跑了哦。”他眼眸的光忽变,相握的手又紧紧拉回你。
硝子脸色很不好看,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爱而不得的确会使人心灵扭曲,但她没想到纯洁如狗卷,也不能免除。
狗卷逐渐掌控了你的所有,以自豪的美食功底捆绑着你,然而又是你一步步将他纵容到他容不下第三个人接近你们的地步。
狭隘的喜欢,无尽的欲念。
虎杖悠仁
你半眯着眼昏睡,手下不忘卷着纱布,像是小猫儿似的仰躺着享受阳光。
“又偷懒了!”硝子忍无可忍的拍打桌上的文件,她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催你这个工作狂工作。
全是那个该死的咒术,让你现在极度懒散,终日游手好闲,不是压马路就是撒娇要请假。
你揉揉眼睛,抬眼看了硝子一眼,憨憨的笑了,“硝子啊,晚上吃什么呀?”
硝子只觉自己血压猛上升,吃货!为了避免自己被气死,她决定早点放你去授课,没准能恢复点共情能力。
何况一年级的小子每天都问她,你什么时候回去,硝子现在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让你滚回去上班。
……
你不太情愿的踏进教室,今天太阳这么暖,适合再睡一觉,来个下午茶也未尝不可啊。
为了让校长开上豪车而努力工作那岂不是太蠢了,你边吐槽边职业假笑和大家交互。
“老师,你之前都去哪里了?”虎杖悠仁眼睛亮亮的,有点可爱。
“养伤。”你言简意赅的说道,假笑的唇角弧度不曾变过。
悠仁的目光如影随形,他敏感的感觉你的敷衍,隐约藏着什么秘密,显得很古怪,但他又说不出你的古怪在哪里。
伏黑惠了解事情的全委,对苦思冥想的悠仁多了点怜悯之色,一个不再会感受的人,是不会懂爱的,何况之前没能坦白的情愫,如今的你更不会理解。
“你的单相思就此夭折了。”伏黑惠坏心眼的拍着悠仁的肩,本来到嘴的规劝还是化为了嘲讽。
“老师是中了什么特殊的术式吧?”悠仁不算笨,伏黑惠的话大约能推敲出几分,加上自己的切身感受,便能猜个八九成。
伏黑惠摊开手很是惋惜的点了点头,“她无法再感受了。”
悠仁没有再说下去,他想,这件事应该是你最痛苦,不能感同身受别人的情感,只能靠猜和模仿,最大的悲哀。
“你干什么去?”伏黑惠一把扯住突然起身的悠仁,他不想好友去做什么傻事,比如告白被啪的拒绝之类的。
“我清楚自己的心意了,既然老师不能再感受,那我帮她体会!”悠仁一字一句说着,亮晶晶的眼眸散发着光彩。
伏黑惠抽着嘴角松开手,他觉得自己问了个很白痴的问题,这个笨蛋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老师。
彼时,你含着棒棒糖,正在麻将馆搓麻将,玩的不亦乐乎,一点没悠仁想的那么抑郁,反而比之前开心多了。
悠仁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他为什么会觉得你很可怜呢,明明是放飞自我、玩的不像话了!
他提起你的衣领,面色阴沉如水,“老师,不可以赌博哦。”
你眨巴眨巴眼,倒也没抗拒的和悠仁走了,毕竟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啊。
街道上,四处喧嚣,车辆来往,他拉你等红绿灯。
“老师,我想成为以后照顾你的人。”他轻声说道,绯红的脸颊诉说着少年的纯情。
时光过去,他成了你最初的模样。
“好啊。”绿灯亮了,你眉眼弯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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