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
你是种花家派来交换学习的。
接机的人……你踮起脚尖瞧了又瞧,始终不愿向举着应援灯上写着你名字的奇怪四人组走去。
‘原是个不靠谱的’,你微微斜视那号称未来是你老师的白发男人。
但你面上并未展露,颔首低眉内敛的笑了一下,也算揭过去接机的尴尬场面。
……
你嫌弃五条悟是整个高专都心知肚明的秘密,偏当事人总是往你身边凑,哪怕只讨到你一两句话,方才安心离开。
他最爱的喜久福递给你时,你扔回他怀中,“这等甜腻的东西,还是老师自己吃吧,我可不喜欢。”
“欸~我以为小林林喜欢甜甜的东西呢,毕竟你看起来就甜甜的。”
五条悟手上做西子捧心伤心状,逗的你掩面偷笑。
然后他撑着下巴看你笑,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没日没夜恶补种花家文化,只为博得你一笑。
笑完后,你心情颇好的看向他,难得吐出夸人的话语:“五条老师比我更像喜久福,甜甜的动人。”
此话一出,五条悟的眼眸忽变,那双浅蓝色眼眸中似乎在翻滚着什么。
你自知失言,红了脸离开了。
……
五条悟越来越喜欢你,那是同为骨子里流着反封建的惺惺相惜。
他开始不满足于只和你言语交流,也不再满足你毫无杂念的笑,他急切的想要你染上他的色彩,成为他的东西。
“这是什么小玩意儿,丁零当啷的,我看你是生怕咒灵找不到我。”
五条悟眨眨眼,伸出十指像是催眠般晃动,“收下吧,收下吧~”
你拨弄了一下,手中的小饰物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配着吹来的微风、周围静谧的环境,倒是好听的。
你虽是嘴上不喜,但还是收下了,五条悟在你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老师,更像是……经常惹你不喜却又会哄你开心的恋人。
……
阴暗封闭的四方房间,你被捆在椅子上,长而柔顺的发此刻散乱不堪,浑身上下裸露出来的皮肤青青紫紫,暗示了你受了何种的逼供。
等到那人再开口问你种花家的情报时。
你冷冷的笑了,“你当真可笑。”
你彻底惹恼了上层,他们决定对你处以死刑。
腿已经断了,眼前的咒术师还在靠近你。
你无力的靠墙倒下,一串叮当作响的东西顺着你的衣袖滚了出来,摔成两半,里面是一撮白发。
眼眸微颤,原来他是为了送这个给你。
你痴笑,笑的癫狂,笑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口里还念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最后的咒力,你割下一缕青丝,用尽全力扔在了白发上。
而你自己挥出长棍自裁而死,这是你作为咒术师最后的骄傲。
……
出差回来的五条悟只得到你的一捧骨灰,和角落里相结的发丝。
家入硝子站在他身侧,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却发现自己也被他用无下限挡住。
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
“这不怪你,种花家和霓虹迟早会有这一天。”
政治原因,向来变幻最快,你只是两国之间博弈的砝码。
“我接机的时候,她穿了种花家的汉服,就像神话里的辉夜一样迷人……”
他颤抖的攥着你和他相结的发丝,嘴唇也在抖。
家入硝子抿唇,“别再说了,悟。”
“她从不说喜欢我,但总是给我做些护身的东西,上面带着淡淡的香味……”
“我本想……等她成年就去种花家娶她,凤冠霞帔……”
那些你喜欢的饰物他准备了好久。
家入硝子从不知道她的好友原来总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突兀的爆发让他近乎失去了理智。
或许霓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了你,原本五条悟还可以忍让他们一二,现在……恐怕是谁也拦不住他了吧。
一阵沉默后,五条悟抓紧天台的栏杆,栏杆瞬间变形,“那些烂橘子,一个都逃不掉,都给她陪葬吧。”
……
他终于不计后果的推翻了一切,那些判处你死刑的一个也没逃过被折磨致死的命运。
……
从衣服内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半瓶细粉一样的东西。
出于私心,他并没有将全部的骨灰交还种花家。
热水冲开你的骨灰,五条悟一口气全咽了下去,就连残存底渣也被他用舌头舔舐干净。
然后……霓虹最强咒术师在长长一声喟叹下跟你一样自裁而死。
伏黑惠
你并不喜欢伏黑惠,但不是指他的人,而是他的个性……总在为他人而牺牲。
任务结束后,你迟疑的上前和他搭话。
“今日还要感谢伏黑君救了我,不过,伏黑君太过勉强,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请放弃我。”
你担忧的看着他受伤的手臂,不知怎的,你很心疼这个总是默默牺牲却又一言不发的伏黑惠,但又免不了嘴上苛责他不懂珍惜自己。
伏黑惠撇过头,“我怎样做事和你无关。”
……
他是喜欢你的,尤其是那一双柔弱中透着淡淡刚强的杏眸。
你三观正直,和他不同,你珍爱生命,热爱生活,像一株向阳而生的向日葵。
他想如果哪天自己死去,你会不会在他墓前说笨蛋呢。
……
你带着医药箱来到伏黑惠房间。
换药时,你感受他紧盯的目光,故意紧绷了嘴角。
“家入小姐一说,你便奉若圣旨,我一说,你却当耳旁风,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可不会管你的。”
说完还赌气的按了一下伤口,伏黑惠倒吸了一口凉气。
“……抱歉。”他又向你道歉。
伏黑惠握住你的手,他知道你是担心他的,即使是你小女儿家的脾性,他也愿意宠你的。
两道柳眉衬得你眸子更为清亮富有灵气,而他痴迷的看着你眸中他的倒影。
你羞红了脸,冷哼一声便出去了。
……
特级咒灵啊……你暗了暗眸子,心思敏锐的你立即看向伏黑惠。
果然……又要打算牺牲自己了吗?
你全然没有预兆的推开他。
身上猛然涌出强大的咒力展开领域笼罩住了咒灵,这是你的特殊术式,也是你生命的终章乐曲。
这样……起码能活一个人吧,你眉眼参杂了一些忧伤,用自己的死亡警醒他,是否太蠢了呢?
……
你染血的手摸上他的脸颊,留下一点血印。
“别哭啊,真丑……”
伏黑惠却止不住眼泪,一两滴泪水滴落在你眼睑上,他慌忙擦去。
“你又不是圣贤,为何总是勉强自己……我也不是圣贤,我最后的私心都在你身上,为你死,不亏的。”
“……我不想在黄泉下那么早见到你,你见我的时候……咳咳,起码要七十岁才行。”
他看着你那双眸子渐渐黯淡合上,惶恐的搂紧你,不敢去承认你已死这个事实。
……
伏黑惠珍视每一个同伴的生命,却没想到在他生命中留下浓重墨彩一笔的你,会因拯救他而死。
“或许……我真的错了。”
……
种花家回收了你的骨灰,伏黑惠听到他们的交流,也想起初见你时,你嘴里微微嘟囔的家乡话,很柔软的语气……让他恋恋不忘。
……
伤口的撕裂留下鲜血,伏黑惠像是在折磨自己一样,不断的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他已经七十岁了啊……
可以来找你了。
这次,你会不会还是那样小女儿家脾气的一边骂他一边为他包扎伤口呢。
失去意识前,好像又看见那双眸子。
清清亮亮的……
乙骨忧太
异国他乡,你是他为数不多的咒术师朋友。
你爱好读书,时常指着一本书上的句子一字一句的念给他听。
他仔细的听着,然后在你身旁缓缓睡去。
你是喜欢乙骨的,他在看你时,眼里仿佛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事物,你是被他全心全意偏爱的。
那段时光,是乙骨最安心的时光。
记得乙骨离开时,他身上浓郁化不开的忧伤,青黑的黑眼圈又沉了几分。
你安慰他说:“改明儿我就去看你。”
……
当他看到高专校门口笑的娇俏的你时,整个人傻愣住了,看起来呆呆的,不过里香倒是窜的飞快来到你身边,亲昵的蹭着你。
于是,他腼腆的冲你笑了笑,眼底的暗也消散了许多。
“你刚才是什么表情,哼,要是明儿你再要我来,可就不能了。”
你明知道他是喜欢你、欢喜你来的,但你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乙骨,看他不知所措的哄你。
……
这是……你的血吗?
他的瞳孔微颤,指尖沾着你的鲜血……
四方的小小空间,你被粗重的锁链吊起,血液顺着锁链流下,汇成一条细线。
他的手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你的伤口密密麻麻,琵琶骨也被捅穿,流着嫣红的血。
……
手起刀落,干脆利落。
五条悟在走廊尽头看着他。
“五条老师……请你让开。”
乙骨现在杀红了眼,紧握的太刀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五条悟而迟疑松开。
“啊啦啊啦,你连她最后的信也不想看了吗?”
五条悟双指夹着一封薄薄的信件,语气虽是轻佻,心却是凝重的。
古朴透着厚重的花纹,乙骨认得,那就是你常给他写信用的信封。
乙骨放下了刀,一步一步向五条悟走去。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是你的字迹不错,细细的钟王蝇头小楷。
他跪地捧着你的一纸薄字,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
乙骨选择离开霓虹,守着你的故居,种下你曾多次提过的桃花树。
可你失约了……
他竟一次也没梦到你,似乎当初那封信又是你哄骗他的。
不过,他却笑着抚上已经长成的桃花树。
树干粗壮,一到季节,零零洒洒的花瓣飘下来。
恍惚间,乙骨总能听到你坐在他身侧念着晦涩难懂的诗文。
“要是你那么容易来,也就不是你了。”
娇气如你,若是他不亲自去找你、不去哄你,你哪里能拉下脸找他呢。
七海建人
又是社畜的一天。
七海建人拉拉系的有些紧的领带,像往常一样,从公园穿行回家。
霓虹公园两边的樱花开的很美,若是寂静时,风微微拂过,能听到树干摇曳,以及花瓣悉悉索索落下的动听声音。
“倒是可惜了花,平白落下,只叫人看了个热闹,玷污了自己……”
你一边捻起地上散落沾有泥泞的花瓣,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像是在责怪花不自重自爱般。
站在你身后的七海建人没忍住笑了出声。
你站起身回眸,那一眼惊艳了七海建人的岁月。
……
他很照顾你,像负责任的大家长,对你十分耐心。
“你今日对我这般好,若是明日给了别人,要是叫我知道了,我可不饶你。”
你放心的躺在他肩膀上撒娇,玩弄他的手掌,这算是恃宠而骄了。
七海建人听后低沉一笑,反手握住你的手。
“不会的,作为大人我很清楚对你的心意。”
他已经准备好你的婚戒,以你们相识那天的樱花花瓣为造型,他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
你的手遮住他的笔记本屏幕,指着墙上的表,好看的杏眼瞪圆了起来。
“白天里不正经做事,晚上你倒是勤快,现在要么听我的去休息,要么你就和你的笔记本过一辈子。”
七海建人无奈的点头,保存了文件合上了笔记本。
居然被你教训了,还真是他的大失败。
……
满目所见都是你的鲜血,黏糊糊的众多尸块拼凑成了一个你。
七海建人手里的公文包滑落,一瞬间悲痛、愤恨所有独属于少年人的情绪疯涌上来。
明明……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你还笑着对他说换了工作也要努力加油。
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爱的女孩,成了这副模样。
靠近你时,牙关也在打颤,腿不自觉的跪了下去。
无声的号啕大哭是怎样的呢,大概就是像七海建人那样咬着小臂,死死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
一个普通人,却被特级咒灵杀害,无疑是七海建人昨天见的那个拥有智慧、刚诞生不久的咒灵。
到底是这份工作害了你,还是自己放过了那个咒灵害了你,他已经搞不清了。
自责和仇恨在心里不断冲击,脑子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最后失控……
……
七海建人死前怀里还揣着那枚婚戒。
……
“世上多的是烦恼,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耳边隐隐传来你的声音,似是叹息,似是无奈。
“……算了,今日就放过你,跟我走吧,七海。”
一只冰冷的手从他怀中拿走了那枚婚戒,同时牵起了他的手。
小小的,软软的,你的手。
两面宿傩
他沉睡很久了,但在漫长岁月里,他总会梦到你,梦到当初你柔柔的笑。
“这么稀罕的玩意儿你也给我看?”
你眨眨眼,摆弄着他递给你的玉佩,杏眼里满是狡黠的光。
“送你也可以。”两面宿傩轻声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头,不去看你。
“那可不必,我也并非是那随便夺人所爱的人。”你玩弄着胸前两缕头发,低下头兴致不高的说道。
“这也不算什么所爱……”面对你,两面宿傩总是吃瘪的。
他不敢骂你,怕你落下泪来又不许他哄,自己生闷气。
更不敢自称大爷,你曾指着他,捂着肚子笑的欢快,“没想到你这般老,都是大爷了~”
那块玉你还是收下了。
“那就作为你娶我的其中一样聘礼好了,这样我也不算夺人所爱。”
他还记得,那天你说完时,脸红红的很好看。
……
大婚时,他下了很厚的聘礼。
他开玩笑说:“你花了我半辈子积蓄。”
你咯咯笑,然后香帕轻轻打在他身上,复而板起脸来。
“难道我不值得你那些个东西?你当真是个守财奴。”
……
你是寿终正寝的,你曾无数次和他提起。
“我不愿做你的诅咒,那样太漫长,要是你还喜欢我的话,下一辈我们也许还会再见。”
他握住你苍老的手,点了点头。
……
虎杖悠仁正和你说着什么时,两面宿傩突然浮现出来,你微微张口吃惊,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熟悉感。
……
跨过漫长岁月,他找到了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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