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皇宫·2

我和艾因一同站在罗夏面前。

听着艾因向罗夏禀报今日的一切，听起来没有什么地方有疏漏，我的心慢慢回到原本的位置。若罗夏问起，我也知道该怎么答了。

只是罗夏并未再追问更多，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玩闹的笑意。

（罗夏）：我想，我应该先感谢你救了我的未婚妻。

（罗夏）：说起来，今天是你第一次见到雪柒？我记得，昨晚我们的订婚宴，你没来。

（艾因）：是。

我想到昨天的宴会上那个我推过去的苹果卷，忍不住低头微笑了一下。

……这个骗子。

（罗夏）：她是不是很漂亮？你也喜欢她吗？

（艾因）：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艾因的回答十分果决。我发现了，他每句回答都在为自己筑起一堵防御的墙，他一步一退，直到退进他自己建造的安全区。

（罗夏）：唉，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你们一个个的总是开不起玩笑，真没趣。

（艾因）：我今日所见之事，已经如实汇报于您。

艾因微微抬头，目光与罗夏平视，没有丝毫躲闪。

（罗夏）：不用紧张，你如果说她长得很让人喜欢，我是不会对你生气的。我总不至于因为一句实情，就迁怒我最信赖的弟弟。

罗夏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故意朝着我挤了挤眼睛。

（罗夏）：你说对吗，之涵？

向之涵……如果整肃者首领对我感兴趣，我想我每天晚上都会摸摸脖子，确认我的脑袋是否还在。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想到黑衣士兵背后那巨大的利刃，我心里还是不免一怵。而且我心里清楚，这个皇帝对我并无私心，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件道具。

或者就如艾因说的，更像是最后的日子里一件供其取乐的玩具。

艾因默了片刻，罗夏则是朗声大笑起来，我的答案似乎为他提供了足够的乐趣。

等罗夏收敛了笑意，四周又归于那种诡异的寂静后，他朝我们挥了挥手。

（罗夏）：算了，今天折腾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别干站在这里了。

（罗夏）：艾因，你送之涵回去休息？

罗夏似乎并不忌惮自己的弟弟，在这种时候倒是表现出了某种宽宏。

（艾因）：还有一事未完。

（艾因）：接下来关于这个女孩，您是否需要我额外派人看守？既然皇兄把这一重任托付给我，我自当慎重行事……

（罗夏）：哈哈……都到这程度你还要慎重看守？

（罗夏）：她的十指可是刚刚愈合。

（罗夏）：我都要替她感到难过了……

（罗夏）：我的好弟弟啊，你确实值得信赖，但未免有点太冷酷无情。

艾因面无表情，他的站姿挺拔如剑刃。

（艾因）：皇兄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罗夏）：就一件事，你可别再吓唬我的小新娘了。你跟司岚简直一个毛病，面对女孩子的时候，你们还是应该学点骑士精神。

罗夏在艾因肩上轻拍一下，似乎是对他的提议表示了默许。

我一路顺着走廊返回，走向皇后寝宫。

艾因跟在我地旁边。

（艾因）：就在前面了。

（艾因）：回去之后，好好静养。

向之涵嗯，我会老老实实呆着的……

毕竟今天已经引起了罗夏司岚的怀疑，若是再有大动作惹来关注，显然不是聪明之举。

只见艾因看我一眼，叹了口气，下一秒，却是整个人贴近过来。

艾因的声音压得很低，他的话语如羽毛般扫过我的耳廓。

（艾因）：给你的东西，你带在身上。

（艾因）：今天的事，足够引起很多人注意。罗夏、司岚……还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

（艾因）：可能会有人找你麻烦，如果是普通的小麻烦，这东西应该能派上点用场。

（艾因）：别去招惹大麻烦。

（艾因）：记住，如果你闹到无法收拾……我不会救你。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我想到一件事，喊住了他。

向之涵艾因，你到底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艾因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追问这个问题。眉梢动了动。

向之涵昨天你不是在宴会那儿不是说——

没等我还原出他昨天说的那句“原来你长这样”，他就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

（艾因）：哦，那会儿我在想，原来是这么个丑丫头，还好坐在那个皇位上的不是我。

向之涵喂！

我狠狠瞪他一眼，作势要关上门，却见一只手挡住了门，撑出一条缝隙。

向之涵……还有什么事？

或许是隔着一道门，他的声音变得很低，很沉……也很轻，很容易就从那条门缝里滑进来。

（艾因）：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摸摸自己的脑袋。

向之涵啊？

（艾因）：你不是说，如果整肃者首领对你感兴趣，你就会这么做吗？

（艾因）：我想从今天起，你有这么做的必要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等一下！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我理解的……是一回事吗？

——只是门外哪还有皇储殿下的人影。

皇宫的小侍女送来了绷带和伤药。此外，还有一碗深色的药汤。

向之涵……这是什么？

侍女：是殿下嘱咐的，让神女阁下处理手上的伤口。

向之涵这个呢？

我指了指那碗可疑的汤药……艾因这家伙不会是想给我下什么七虫七花毒吧？

侍女：这也是殿下让我给神女阁下准备的安神茶，说是神女阁下今晚可能睡不好觉，这个有静心宁神之效……

明白过来这话的含义后，我暗自捏紧了拳头，并将安神茶一饮而尽。

……很可惜，安神药对我这个现代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功效。我一面想着和艾因的交易，一面又想到艾因最后的那句话。

瞪着天花板直到天空泛白，我才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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