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舞台·1

因为和沈凌约好要去看她练习，黄昏前我到了舞蹈房，沈凌却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一首曲子中断了好几次。

向之涵怎么了？你看起来状态不大好。

沈凌：比赛出场顺序安排表出来了，我是第一个。

沈凌：之涵，我好紧张。

我完全能够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艺考前，我也曾像她一样，因为突如其来的压力，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那个时候，叶瑄你怎么做来着……

向之涵沈凌，我们现在去看比赛的表演舞台，就当是提前去看考场，怎么样？

沈凌还在犹豫。

向之涵相信我。就当给自己放个假。

她看着我，用力点了点头。

沈凌：嗯，我和你去。

我们悄悄摸进了比赛现场，却发现舞台周围一圈提前被人用围栏围了起来。围栏上还悬着一块“请勿进入”的标识。

沈凌：之涵，既然不让进，我们就回去吧。我已经看到舞台，很足够了。

向之涵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看看。

四周很暗，我沿着舞台边沿，想找找有没有能让我们进到舞台中央的缺口。

一不留神，脚下踏空，我试图伸手抓住什么一—

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接住了我。

向之涵…谁！？

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微笑从我的耳朵后面传来。

？：之涵，虽然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但我们每次见面，都要以这样危险的方式不可吗？

罗夏！？

我转过头，出现在眼前的，俨然是我在甲板上见过的那位。

向之涵你怎么会——

？：谁在哪里？

一束光从观众席后排直直地打过来，照进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把头偏向一旁。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上方入口处传来，我不由瑟缩了一下。

罗夏轻轻将我拉到身后，为我挡去了那束光。

罗夏：是我。

那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直到那人走近，我认出了他的脸。

……理事长?

孙卓一：罗斯切尔德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看起来，孙理事长和罗夏也是旧相识了。

罗夏：我提前来看看舞台，好让我在比赛当天心中有数。

这个人……为什么抢我的理由！

孙卓一：我记得您担任的，只是评委的工作。

罗夏：我记得繁星杯每年都有电视转播，所以即使只是评委工作，也要考虑到镜头中的我着装是否合适，这是我对电视艺术的尊重。

就在罗夏阐述个人敬业准则时，理事长的目光落在旁边的我和沈凌身上，他的眉头似乎微微皱了起来，但光线太暗了，我不确定。

孙卓一：你们两个怎么也在这？

孙卓一：舞台还在做比赛前的最后检查，为了安全考虑，现在是不允许进入的。校方需要确保比赛的顺利进行。

向之涵我们……

罗夏：理事长，是我让之涵和她的朋友来的。我需要她们的意见做参考。

……这位先生，你的理由真的很牵强。

但这句话似乎还是奏效了，碍于罗夏的面子，理事长也不便过多责备我们。

孙卓一：请您还是尽快离开吧。至于你们——

我眼看着罗夏往出口的方向走了几步，听到理事长的这后半句，他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朝我眨了眨眼睛。

罗夏：对了，之涵，我不是答应了要送你们回家吗？外面天色这么黑，两个女孩独自回去可不安全。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把抓住沈凌，急忙向一旁还没反应过来的理事长行了个礼，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向之涵这就来了。

从礼堂出来时，黄昏才刚刚来临。

但四周天光大亮的程度，还绝对谈不上“危险”。

我和罗夏心照不宣地笑起来——为了刚刚的配合。

向之涵现在你还要送我们回家吗？

罗夏：当然，天这么黑，我一个人走在路上会害怕的。

向之涵那就走吧，罗夏。

我和罗夏先把沈凌送到校门口。

分别时，沈凌忽然上前一步拥抱了我。女孩的脊背单薄而又柔软，给我一种极易碎的感觉。

沈凌：谢谢你，之涵。有你真是太好了。

沈凌：后天的比赛，请你一定要来，我想跳给你看。

我回抱了她。

向之涵我当然会来。

看着沈凌远去的背影，我的心情也轻快起来。

罗夏：之涵，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目睹了一切始终保持安静的罗夏忽然开口。

向之涵怎么了？

这台词有些不妙，老实说，罗夏此人常常让我想起漫画里的霸道皇帝。

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这位先生应该矫正一下自己的语言习惯了。

罗夏：今天见面后，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希望你能诚实回答。

他直视着我，神情严肃。我被他这么看着，竟没来由的有些紧张。

……这就是霸道的威力吗？

罗夏：之涵，上次借给你的漫画，你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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