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觉醒来,楚星舒似乎是领悟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抓住,修为一夜间破了几重。
之后华予执没事会来静室来找楚星舒喝酒,带的都是酒味很淡的,喝得华予执直咂嘴,咬了好几根毛毛草,每次都说着下次带更烈的酒,但给楚星舒喝的时候,又会悄悄的带一些不易醉的酒一起喝再一边吐槽味道太淡。
换了水含量过多的酒,楚星舒依旧坚持不了多久,干脆泡壶茶,看着华予执喝酒,听完华予执讲一些游历江湖时碰到的有趣的事情。
那日华予执带来了一坛桃花酿。
说是要埋在武当,因为他看好了武当的桃花树,并且坚持认为,桃花酿就是要埋在桃花树下。
“这地方绝对是风水宝地,可以酿出好喝的酒。”
“这不好吧?”
华予执挠挠头,“放心,我悄悄去,再给土盖回去。”,楚星舒也劝不住,便由着他去了。
华予执是来告别的,那一日他给楚星舒吹了一首曲子,曲调很欢快,像是华予执这个人,洒脱不羁,来去如风。
……可正是风,才留不住。
起初的时日还有他的消息。
一年后便是杳无音信。
桃花酿埋了一年,可以喝了。
约定的日子过了,桃花酿无人问津。
楚星舒又买了一坛埋了进去。
春秋轮转,日月更替,周而复始。
每年楚星舒都会埋一坛桃花酿。
现在已经是第十坛了。
十年了,他才知道当年那个像他笑着说酒量太差该练,像是清风一般灵动的少年已然不在这人世间。
当时两人联系断了之后他便埋骨于一个村落中。
楚星舒带着十一坛桃花酿去了那个村落。
在显眼处看见了一块碑。
没有离开的原因,只是一句匆忙的告别,甚至十年不知生死……楚星舒忽然视线就花了。
酒水洒落在泥土上,还有天空掉落的几个不起眼的水滴,在泥土上染出深色的印记。
大道无情未可知,为人生来应有情。他错过了鲜衣怒马时的少年,没有抓住手间溜走的清风。
楚星舒冰冷的脸上露出了平时难以见到的脆弱,他一生都在武当,他不怨被束缚,他被门派里的师兄抚养长大,在门派中值守一生也是应该的,只是……有些想念那从外吹来的风。
他坐在地上,没了平时的礼仪,只是安静地往嘴里倒酒。
华予执可能也从未想过,当年他笑话一杯就倒的人,现在千杯不醉。
江诸没有告诉陆一衍他要去哪,只是自己悄悄的走了。陆一衍找不到干脆去追温青青,而江诸出现在华予执的墓前,看着坐在地上的白衣男子,叹口气。
“华予执托我给你带点东西。”江诸在很久之前和华予执遇见过,不过这是很久的往事了。他当然不是受托而来,而是之前偶然发现了华予执的书信。那是想送给楚星舒的。
他早就把信托人带了过来,只是今日来扫墓,却不想正好碰到楚星舒,忽然想到身上有一件东西,或许正适合送给他。
温青青在路上摸着口袋,“奇怪了,我刚做的幻梦铃呢?”
“找找。”
温青青撅着嘴翻来翻去,把袖子掏了个底朝天。她没想到,她的幻梦铃前几日掉了,此时被江诸借花献佛送给楚星舒了。
“你可以在这里看见他。”
江诸把幻梦铃递给了楚星舒,微醺中,楚星舒梦到了那个夏日中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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