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柒（十）

在叶明风的带领下，两人往梦境祠堂的深处走去，这一走走了很久，路途中间的弯弯绕却比想象中的要少的多，至少现在陆时雨可以确定他们要去的那个秘密梦境却是不是自己参与试炼去的那个了。

“呃，我得说看样子你得到的消息不是假的。”

走着走着，陆时雨忍不住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呵呵笑着插了句嘴：

“我没来过这里，嗯，话说这里到底有多大啊，外面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梦境祠堂内部的空间必然比在外界用肉眼看起来的大很多，陆时雨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一点了，只不过真的深入这里之后，他发现这种差距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很多。

梦境祠堂是梦境师们的圣地，也是梦境师职业尚未隐匿时候梦境师们最集中的聚集点儿。虽然随着梦境师的衰颓，这里早就废弃已经多年无人打理，不过单看它外部结界的坚固程度就能猜到里面残留的力量更多。陆时雨现在有理由怀疑，这里拥有如此扩大的空间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什么大量梦境师的魔力残留，而是有着这做建筑本身特殊的因素在。

“当然大了，这可是建立在现实与梦境交汇点的宫殿，我们现在处在的位置，严格来说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从刚才开始，我们就已经跨过了现实与精神的界限。”

叶明风的声音隔着油纸伞传入陆时雨的耳朵里，听着莫名有几分又空灵又虚幻的感觉。

“这里更像一个独立的投影世界——由很多人的意念支撑建成，可知、可感、可以进入，甚至连陈设都是可以直接碰到的，但实际上意义，它并不存在。”

“呃，你怎么知道这里不是现实世界的？”

虽然这个大到离谱的宫殿不可能是现实世界这一点明显到毋庸置疑，但陆时雨还是很好奇叶明风怎么确定他们已经完全离开了现实世界。

毕竟梦境祠堂的大门仍旧为他们敞开，只要原路返回就能找到，直到刚才，陆时雨也是把这里当做现实和梦境的交汇点来看的。这里广阔的空间也可能是基于现实而延展放大的幻术效果，而不是像叶明风说的那样，彻底脱离了现实。

“这个嘛，不好说，我就是知道。”

叶明风顿了顿，组织了一下措辞解释道：

“这是一种感觉，我对梦境世界很敏感，总是能清醒的知道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梦境，现在我就有那种感觉。”

“那种行走在梦境里，脱离现实的感觉。”

叶明风越说越玄乎，但对于已经深入体会过梦境师生活和世界观的陆时雨来说，这并不恐怖，甚至还有中难以言说的恢弘和神圣存在其中对一个梦境师来说，脱离现实行走在梦境中，并不是一件值得害怕的事情。

“是吗？那可真是神奇。”

即便不是第一次接触，陆时雨还是对不同的梦境能力感到新奇、梦境师的伟力也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赞叹。这代表着梦境师曾经的辉煌，某种意义上也代表了他们这些新时代继承者有可能达到的高度。

如此强大，如此神奇，怎么能不让人憧憬？

“这不算什么，比起我的能力，这里才算真正的神奇。”

叶明风也跟着赞叹出声：

“源于空想的世界、以信念作为栋梁的世界，现实中的任何建筑都不能和它比肩，而这种神奇，是属于我们的。”

说完，他回过头来眨眨眼，道：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很自豪的感觉？”

“是的。”

陆时雨还仰着头处在一种略微呆滞的状态里，听到叶明风跟自己说话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红。

“呃…不是，我是说……啊！你夸起自己来都是这么不谦虚的吗？”

陆时雨抬起手来挠了挠有点发红的脸，低声吐槽。

“哈哈，我夸的不是自己，而是我们。”

叶明风就在这时候停下脚步，好像被陆时雨害羞的样子逗乐一般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他伸出手直指前方，说道：

“好了，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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