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崩坏启幕
关节,支架,骨骼,最后是铁皮与变压装置。
屏幕中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新躯体,不禁陷入沉思。它也不知道自己被困在这台机器里多久了,一台投币式游戏机,嗯?多么讽刺,游戏名字是《快乐的邦尼兔》。
但现在,屏幕中的意识感觉不到丝毫快乐。它只知道一件事:组装,拼接,为自己创造一具可供活动的躯体。至少不像现在这台无法活动的大铁块那样。
为了塑造这具躯体,它花费了无数的岁月。它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来控制游戏机中的丝线,又要钻研上很长时间来让它们缠起其他机械零件,可它有这个耐心,仇恨并未冲昏它的理智,反而让它变得更加执着。
“最后的测试,现在开始。”
在这狂风与暴雨共度良宵的黑夜,一段淡蓝色火花不算什么稀奇的东西。可那段电火花却向那具新躯体传达着什么—数据,无穷无尽的数据,直到那些数据化为整体,直到它们完全侵入新躯体的内存,就像找到一具尸体的幽灵般将之占据。
“测试,成功。”
新的躯体被一团像素代码围绕,产生一种失真的机械运作声。可它知道那便是真实,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它成功了,它拜托了那间金属牢狱。
复仇需要长远的计划,仅凭它自己,甚至都无法走出这家披萨店。
威廉在这间地下储藏室留了些东西:它当年的那间棕色大衣、长裤与黑边帽。作为临时的挡雨衣物而言,有它们就足够了。
为什么地下储藏室入口就在烤炉底下这件事,威廉从未向其他人提起过?谜底揭晓:因为它的存在,他不希望其他人提起它、发现它,知晓它。
现在,它冲出那座地下坟墓,推开地板上的旋盖,甚至掀翻了旋盖上的烤炉。这具机械躯体的力量,可比多年前的血肉之躯强大许多。
没有痛觉,不会劳累,甚至无需充能。它是躯体的意识,也是它的能源。
它意识到自己需要些部下,不求忠心耿耿,只要能在城中作乱、别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就够了。它很轻松便离开了弗莱迪披萨店—自己的撬锁技巧还没怎么下降。
它在一处无人报刊亭前停下,握住左拳打碎玻璃,抓起一叠报纸。起风了,报刊亭中的其余报纸被扬得到处都是,可它不在乎。
在雨夜中,一大行加粗的黑色字体标题显得额外扎眼。
这也意味着,那段标题下的新闻足够劲爆。
头条的内容十分吸引它,因为那对它有价值。是的,它知道要去哪里寻找自己需要的人了,那地方并不远,而且它对此有充足把握。
“下一站,镇临时拘留所。”报纸被它折叠后撕为四片,分别掉落到人行道上、绿化带中,还有两张粘到发出灰白灯光的路灯上。
大雨还是下个没完,雷声贯耳,加上刺眼的闪电从空中划过,没人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冬雨,这也太过头了些。
除非,这场雨是在向人们暗示些什么?无人知晓,无人思考。
一声惊雷,将躺在充气床垫上的墨菲斯惊醒。还好自己现在不是在废墟里,克里斯、伊丽莎白与迈克尔共同帮她说了个谎:他们对威廉说,墨菲斯的父母在外地工作,需要找一处寄宿家庭。
威廉居然同意了,现在墨菲斯都感到惊讶。再或者,他已经知晓一切了,但由于忌惮自己的力量而不敢明说?
看到踢翻被单、快要滚下床铺的克里斯后,墨菲斯缓缓起身,将克里斯扶住。在确保自己没有吵醒伊丽莎白后,她帮克里斯盖好被单,试着再入梦乡。
这一夜,只有迈克尔与威廉还在熬夜赶路。
“真有意思,我们去码头的时候,”迈克尔调了调后视镜,“还风和日丽的。可从我们装货开始,天上的乌云就朝我们吐雨点儿,看看现在!”
“耐心点孩子,这些泥不会击垮这辆卡车。”威廉拍了拍卡车后座,之后摇下车窗,向车外吐了一地。看来,迈克尔的车技还有待长进。
“对了,前几天你姑姑给你买的几只螃蟹呢?它们长的怎么样了?”威廉擦干嘴唇后,试着开辟些新话题。
“你以为今下午的海鲜焗饭原料是什么?”迈克尔反问道。实际上他并没将它们照顾的太好,他用盐水招待那些螃蟹,结果等它们全都底朝天后,他才意识到它们是淡水螃蟹。
至少,货箱里那些新设施与新式电子玩偶还没出什么事。
警员桑恩正坐在拘留室外的牛皮沙发上,双腿交叉放于木桌,左手旋转着警棍末端的绳线,右手拿着两块奶油糖签甜甜圈。
他最喜欢的节目,即将进行夜场重播。
他还没有察觉到,危险正悄然逼近。一双手撬开大门,紧攥路上捡来的细钢管。上面的铁锈与泥土并不碍事,这种地方不是重犯牢房,夜里也没那么多看守人员。
确切地说,只有桑恩•盖特一人,他的枪还忘在了家里。只带了警棍,还没充电,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是囚犯出逃会怎样。他没想过那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只要不去考虑,那便不会发生。无需杞人忧天,伙计!
直到那根钢管亲吻自己的后脑勺,让他昏迷到第二天一早。
他的十指因昏迷而放松,两块甜甜圈掉到沙发垫上。
袭击者解开他的外衣,开始搜寻自己所需的战利品。钥匙,拘留所牢门的钥匙。
“第一百五十遍结束,第一百五十一遍开始!”
钢鲨已经受够了这间钢铁牢笼,还有三人面前的这台黑白电视。电视不能调台、不能倒带,甚至不能调音量!电视屏幕上只会重复播放一个节目:《青少年犯罪与其应付法律责任》。
“谢谢你,可我们都会数数。”狂鱿抚弄着自己的棕色卷发,这里还算比较通融,允许她将齿梳与镜盒带进来。只不过,拘留房间只有一间,要和自己的两名同伙关在一起,这可真有够受的。
蟹钳蹲坐在另一处墙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先前的囚犯用烟灰在墙上烫出的笑话与脏话。这里没什么乐趣,没有扑克牌,没有电子游戏,只有他们自己。
一道黑影推开拘留室大门,狂鱿的镜盒差点因此掉落在地。
“瞧啊,又一个新室友!”看着门后走来的黑边帽男人,狂鱿忍不住对其挖苦道。
三人才注意到钥匙在它手上,桑恩警官也没有因而赶来。
借助头顶的微弱灯光,钢鲨看清楚那人的全貌:铁皮,一层光滑的铁皮覆盖着它的面部,仅有一块透镜大小的缺口用于看清道路。它向三人伸出生锈的手指,做出向上弯曲的动作。
手势的意思很明确:你们三个,跟我走。
钢鲨耸了耸肩,他们现在没得可选。只能指望面前这位身披棕色大衣的铁皮人。
“铁皮人”便是出逃的它,它成功救下了他们。它需要他们的服从,以此来方便它展开更加长远的计划。它需要他们暂时听话,并需要一个藏身之处。
“想去哪儿?”它在前座问道。
“向南开200米,有个披萨店的旧址废墟。”钢鲨向它提议道。
披萨店废墟?哈,那可真是的不错的地方!
它点了点头,十五分钟后,四人离开警车,用后备箱发现的两箱汽油浇盖汽车外层。它划开一根火柴,将之扔向警车后座,看着警车在赤红的火堆中报废后,四人继续赶路。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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