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Love
穆迪向着身后退去,扭曲狼与扭曲邦尼在阴影中逐渐闪现,这两个深渊之物现在十分期盼这伤口愈合后的第一餐。
"如果我是你们,我想我不会放过这小子的。"穆迪说完,退到扭曲邦尼的身后。
扭曲邦尼的嘴部如七鳃鳗般开为四瓣,牙齿锋如剃刀,扭曲狼也用双爪刮下墙壁的老化油漆,双眼死视着甘比诺。
甘比诺,南瓜杰克邦尼服装中的甘比诺,他拿出一个小袋,扔向袭来的扭曲玩偶。
那布袋用的材料十分脆弱:扭曲狼只是轻轻挥爪,布袋便被由中间撕开,袋中的白色粉末迅速流出,散播到空气中。
"这些东西无法减缓你下地狱的进程!"扭曲狼的发声器开始振动,它的声音沙哑尖细,每一个字符都像一把无形飞刀——能够直刺人心。
甘比诺看着扭曲狼与扭曲弗莱迪身边的面粉,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他伸直双臂,对准两个怪物发出火焰:"下地狱?你们先去如何?"
看到在面粉上蔓延扩散的红色火蟒后,穆迪才明白甘比诺要做什么:粉尘的扩散燃烧!他撞翻小巷的围栏,直接冲了出去。
巨大的火焰爆破声,从这条暗巷中传出,伴随着高热与一股厨余垃圾的味道,很明显:这场爆炸也炸翻了弗莱迪披萨店的垃圾桶。
"不!弗莱迪,我们着火了!"扭曲狼捂住半颗燃烧的头颅,火蛇吞噬了它的半副皮套,扭曲弗莱迪的情况也十分糟糕,它双臂着火,发出割草机般的故障轰鸣…
甘比诺的身体,没有任何烧伤,看着那两个怪物逃离,他的内心没有怨恨,只有悔恨——穆迪依然逃跑了,带走了他支付不起的药片,带走了他最后的希望!
甘比诺靠在堆满灰烬的墙角边,身上的皮套也因剧烈晃动,发出了沙砾碰撞声:甘比诺在皮套隔热层里加了湿沙砾,可以减缓爆炸的冲击,还能防止那些火焰扑向自己。
一种无力的绝望感,将甘比诺笼罩。黑暗,黑暗,还是黑暗!以及冰冷。地面上的一些残骸还在燃烧着,可甘比诺的心早已冷如死灰。
他找到一处墙角坐下,开始大口呼吸,呼吸,自由地呼吸,这不就是自己的妹妹想要的么?肺部血管衰竭,这该死的疾病!
"上帝啊,如果你真的这么爱世人,就把瘟疫疾病通通打入地狱烧了吧!"甘比诺不信教,但这些话却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甘比诺早就该开始祈祷了。
不知过了多久,甘比诺的双眼因泪水而模糊了,他隐约看见巷口的灯光,是红色,血细胞一样的红色。还有一些警员,消防队和…卡莉普索,自己的妹妹…
"他在这里!警官,谢谢你们…"
他看见卡莉普索拉起自己,将自己扶上救护车。他张开嘴巴想要呼喊自己的妹妹,可嗓子却被悲痛堵塞,无法发声。
甘比诺从一张病床上坐起,卡莉普索坐在自己身边,手中拿着一张检测报告。她的眼神十分沉重,仿佛那张报告就是自己的死刑判决书…
她那麦栗色的长发与双瞳中,多了几丝忧伤与疑惑。
卡莉普索抬起头,看见满脸惊恐的甘比诺,瞬间坐上病床抱住自己的哥哥:"太好了,你醒了!我真的很担心啊!"
甘比诺也抱住自己的妹妹,他抚弄着对方的额头,轻声问她: "你怎么从家里出来了?医生说过你要静养的啊…"
"昨天都那么晚了,你还是坚持要出去。我当然不放心!"卡莉普索用近乎吼叫的声音告诉甘比诺,并命令他下次一定别这么做。
"好,小卡莉的命令…就是华盛顿颁下来的圣旨,我保证完成!"甘比诺幽默地对她说道,卡莉普索则拿起枕头,轻轻捶打了一下他的后背。
可是,自己依然没能拿到药片。趁着卡莉普索还在拥抱自己,甘比诺将另一只手伸到床头柜,捡起卡莉普索刚刚看过的检测报告。
卡莉普索的报告结果,是正常的。没有病危通知,没有红印,也没有其他紧急说明。
签字的是另一家医院的体检处。
这是怎么回事?卡莉普索她,不是应该时日无多了吗?既然如此,这张健康的报告结果又是怎么回事?
甘比诺差点再次昏阙:究竟是卡莉普索病了,还是自己疯了啊?亦或者两者都是?如果真是这样,他宁可现在就下地狱去。
讽刺的是,现在躺在床上的是自己,自己的身上还沾满湿沙砾,对了,自己的南瓜杰克邦尼服装在哪儿?
甘比诺看向四周,卡莉普索则冷静地让他坐下,并向他说明一切:"我去找了巡警,我们一起在弗莱迪披萨店后巷发现了你,你身上穿着杰克邦尼的制服…我骗他们说你是演出完喝多了,他们帮我把你带到医院后就走了。"
"可是,你的病…我是说…呃…"甘比诺用双手抱住头部,内心的天平也在摇摆不定,是继续隐瞒,还是告知真相?
"我的病没事,今晚伊丽莎白联系我了,"卡莉普索将检测报告展开,放到甘比诺面前,"这里的医生是恩斯特龙的老同学,威廉先生又是恩斯特龙的朋友,他们帮我做了些报销。"
甘比诺却更加困惑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上一次检查时,自己收到的检测报告却显示…病症严重?要么是他还没恢复清醒,再要么就是自己依然在做梦——在做一个毫无逻辑的噩梦。
一个身着银色大衣的男子推开大门,手中拿着几份档案,较甘比诺而言,他更加老熟一些——是索拉佐。
索拉佐拆开些警备档案,开始向甘比诺说明情况:"我的警长朋友告诉我,最近有个叫曼兹威尔的骗子收人钱财,在医院假扮医师骗取医药费…现在帮他提供医生制服与证件的假证贩已经归案了。你和你的妹妹,应该也是被他们冒充的医生欺骗的。"
甘比诺接过索拉佐手中的复印照片,他一眼就确定出了照片上的人,那人便是昨天他见过的医生。那个告诉他卡莉普索时日无多的医生!
"等我找到他,我要把这小子烧成灰!"若不是索拉佐及时阻拦,甘比诺差点撕碎那张照片。
索拉佐也准备起身离开,他还要去向其他被骗者说明情况,根据假证贩子的口供,他和警员们至少还要跑十五户人家来告知情况,并为他们安排报销体检!
索拉佐离开后,整个病房被一种怪异的气息占据。卡莉普索手握检查报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却不是因为寒冷。
"哥哥,你昨天为什么要骗我?"
卡莉普索握住甘比诺的手,尽管她已知道昨天那"绝症"只是骗局,她依然希望甘比诺解释这一切。
甘比诺也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因为,我不希望你受伤啊…那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快要离开了…我不希望你带着悲伤离开。"
甘比诺叹了一口气,居然在不经意间复述出一句诗词: "人们走的时候,什么快乐的东西都无法带走。要是还有悲伤与悔恨在拖拽,那会很痛苦…"
他那时想的只有两件事:第一,找到穆迪,第二,如果第一件事失败了,那也要尽力隐瞒一切,让卡莉普索快乐地度过她最后的两个月。
卡莉普索的微笑,便是她对哥哥的认可。是的,尽管他们在战争中相遇,尽管他们经历了这么多,可哥哥从未改变对自己的爱!
曾经,战争还未结束之前,身为青年士兵的甘比诺问过卡莉普索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要去找找自己的其他亲人?"
"他们都被那些人…捆在屋子里烧死了,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卡莉普索一字一顿地回答,她看着将自己救出废墟的甘比诺,当年还不到16岁的甘比诺。
"我躲在了柜子里,他们没能发现我。"
"现在,只剩下我自己了。"
甘比诺也记得,自己在那天对卡莉普索的承诺,他的小指与卡莉普索的小指相勾,那种坚毅的眼神直到他昨天挑战穆迪时才再次显现。
那一天,在被烧焦的木屋废墟旁,伴着乌鸦的叫声与风声,男孩对女孩许下诺言:
"那么,今后由我来保护你吧!"
甘比诺不是什么文人墨客,这是他当时所能想出的最能表达自己内心的话。
那一天,卡莉普索的微笑,与今天简直一模一样。兄妹二人紧紧相拥,尽情享受着这温暖的时刻。
痛苦,失落,挫败感。
穆迪调试着自己颈部的控制芯片,面容比《新约》中的恶魔更加扭曲,他抓住面前的扶手,这处已经闭馆的溜冰场,成了他暂时的藏匿地。
穆迪握紧拳头,砸碎一大块冰面,将薄冰盖到自己的脸上,他继续敲打着冰冷的地面,心中不停重复着一个个名字,语气中带着虐待般的惊悚快感:
"威廉.阿夫顿,克里斯,伊丽莎白,能化为梦魇的小女孩儿…还有那两个倒戈一击的叛徒…一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穆迪的尖叫,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溜冰场。他的眼球中爬满血丝,大脑与心脏都被疯狂盘踞,理智早已被踢出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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