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唇角上扬,低头凝视着小倩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情意,“聂小倩自然从未听过此曲,只因此曲是本尊即兴所创,为你为写。《天问》,天自是指本尊,本尊谱写此曲便是想问一问你,要如何才肯将本尊放到心里去……”
小倩将目光落到古琴上,回避了崇的视线,“你不要做让我不喜欢的事情……”
小倩似还有下文,却被崇急急打断了,“本尊不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就会喜欢本尊了?”
小倩实感无奈,“至少我不会更厌恶你!”
崇自然不会满足于此,“这不是本尊想要的!”
小倩微蹙眉头,“你还记得我修炼幽冥鬼法,险些走火入魔受万鬼反噬,你救了我的那夜吗?”
回忆起那万分凶险的一幕,即便是崇也没忍住心头一紧,“自然记得!与你有关的一切,本尊历历在目!”
小倩转过头,直视起崇,一字一句的认真说道,“那一次,我真的记下了你的恩情!”
崇先是一愣,随即又是心中一喜,但很快又不悦了!“呵,你记下了本尊的恩情?本尊救了你的性命,可你一觉醒来,却又与本尊作对!在你的眼里,本尊这个救命恩人,还比不上那么一只低贱的小蜘蛛精!”
听到“崇”又对花月口出恶言,小倩当即阴沉下脸,“你说的没错,在我心里,你的确比不上花月……”
闻听此言,崇顿时火冒三丈,看着小倩的目光中满是狠辣之色,一挥手,便将她面前的古琴击飞出去,落地声响起的同时,也意味着那架古琴被摔得支离破碎!
小倩也站起了身,“既然古琴已毁,我也不必再试琴了……”
崇的拳头攥得已然能听到骨头收缩的声响,咬牙切齿的吐出了恶毒之语,“你毁了本尊的古琴,本尊毁了你在意的小蜘蛛精,是不是很公平啊?”
小倩嗤笑一声,“堂堂灵尊,六界之主,竟是个颠倒黑白的能手啊!这古琴是谁所毁,你与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崇突然抬起右手,似要扇向小倩的侧脸,却在半空中突然停了下来,“本尊不打你,有的是人可以给本尊打!”
小倩自嘲一笑,“你说你爱我?你当真爱我吗?你不爱!你对我,怕是执念吧?正如你所言,你是众生之主,而我却违背了你的意愿,你只是不许有人忤逆你,你要的只不过是我的臣服罢了……”
崇有一瞬的恍惚,却很快清醒过来,“执念?臣服?若本尊所求的仅是胜负,那你还真是高看自己了,就凭你,也配做本尊的对手吗?若是本尊想,只需将你打个魂飞魄散,本尊就彻底的赢了,你再也不会有任何放肆的机会!聪明如你,怎么就不明白‘臣服’二字,也得先有命俯首称臣才行啊!若是连命都没了,那便真的是什么都没了!一个什么都没了的人,才是输得最彻底的人!本尊又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大输家去执着什么呢?”
小倩实在觉得崇和正常人不一样,他的心理根本就不正常,“所以你还是坚持觉得自己是爱我的?你对我的爱,就是将我推入无间地狱,让我承受所有,你赐给我的痛苦,是吗?你还觉得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就像金凤那样,从始至终被你牵着鼻子走,最后还是逃不过被你随意丢弃的命运……”
崇逼近小倩,双手抓上她的双肩,逼视她的双眼,“本尊说了,你和金凤不一样!本尊给过你的耐心与纵容,从未给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本尊贵为六界之主,却心甘情愿向你低头,变着法儿的讨你欢心!可是你从来都看不见本尊对你的付出!你以为,若不是本尊爱着你,你又怎么能一次次的在本尊面前如此放肆?”
小倩笑了,只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放肆?我只是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去我自己想去的地方,和我自己的朋友在一起,回到我自己的家人身边去……我想要的,是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是你把我困在这里的!你不只把我困在这里,你还逼迫我和原本世界认识的人自相残杀!即便我们没有按照你所安排的一切进行,可我们之间的隔阂也已经形成了,我们四个人都知道,至少会有三个牺牲者,而这三个牺牲者是那唯一一个胜利者的垫脚石……即便我想去找阿宝,你也不让我去……花月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最后一丝温暖了……可你,连最后一丝温暖,都要从我手里夺走!你的爱,我要不起!我想也没有人要的起吧?尊贵的六界之主……”
崇强忍住滔天怒火,捧起小倩绝美的脸,“是你错了!你错在把她们看的太重!她们都只不过是蝼蚁罢了!你想要的温暖,本尊自会给你!你不用回到你原本的家,去找你原本的家人。本尊会给你一个最好的家,本尊会待你很好,会是最爱你的的家人!本尊不仅可以给你至高无上的权势,还能给你永生不死的魂灵!你想要修炼幽冥鬼法,本尊不是把秘籍都悉数给你了吗?”
“虫”自以为的深情款款,却让小倩感到头皮发麻,“我之所以想要修炼幽冥鬼法,是因为我回不去原来的家,在这里,我不得不寻求自保之法!”
崇的面上依旧带笑,脸却跟凑近小倩的脸,“在本尊的身边,任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小倩强忍呕吐感,逼迫自己说出心里话,“伤我最深的,难道不是你吗?”
崇狠狠的捏住了小倩的下颚,“你为什么总是要惹本尊不悦呢?本尊伤你最深?本尊若当真舍得伤你,你现在还能全首全尾的呆在这儿气本尊吗?你又忘了欺负过你的螳螂精和琵琶精的下场了吗?还有,你刚刚提过的,你修炼幽冥鬼法险些走火入魔受万鬼反噬的事情?是本尊救了你!后来本尊还特意备下灵食于你滋补!本尊担心你会继续修炼幽冥鬼法受到更多伤害,才暂时收走你的秘籍!本尊为你殚精竭虑,你却从来不愿记在心里……你说本尊不爱你,可真是可笑至极!凭你的微末修为,竟然能逼得本尊落荒而逃!本尊为何会心生惧意?只因一个‘情’字!就是这个字!让本尊对你无可奈何!你竟然还敢质疑本尊对你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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