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福尔摩斯进入休眠状态去补充能量了,我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玩自己的手表。
“叮铃!”小红发来一条消息。
小红:老大,后天帮派的三个老大要在乘风大剧院汇合,我们要去吗?
我:去,必须去。我参加了那天的演出,到时候你们就给我捧场,顺便多注意一下他们三个的行踪。
小红:老大,我没听错吧!你参加了演出?
我:你没听错。
小红:难道老大是全能型侦探?哇,真不愧是老大。
我:嘻嘻,别忘了给你的任务啊~
小红:保证完成任务!
我:对了,最近你和小绿过得怎么样?
小红:过得还好……身上的钱还够维持几天。
我:【转账五千元】
小红:老大,其实你不用这样的。
我:跟着我做任务,怎么能亏待你们呢?收下吧,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还会有的。
小红:谢谢老大!
我只想说,抱着江老板大腿的感觉是真爽,只可惜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然我早跳槽去给江轩当员工了。
“叮铃!”江轩发来一条消息。
说江轩江轩到。
江:怎么样?通过了吧?
我:没有,刚出场就被pass掉了……
江:真的??
江:哪个人把你pass掉的?那人坐在哪个位置,样貌特征呢?
我:你是要把他开了吗?
江:开倒是不至于,最多罚他扫一周大街去。
据我这两天的观察,他们这里的一条大街很长很长。
我:Nb。
我:别紧张,我刚才在开玩笑,其实我已经入选了。
江:啊,你这年轻人。
我:我怎么感觉这句话这么熟悉呢?
江:过了就好,别忘了演出时间是晚上六点。
我:嗯,记住了。话说江老板啊,您还是可以的,临时打电话安排,牛批。
江:本来不想这样的,看到名单后,感觉人太多了,干脆把不符合的过滤掉。
我:20到25,嘿嘿嘿,好心机哦。
江:哈哈,我还有事先去忙了,你早点休息吧。
“叮铃!”南方发来一条消息。
N:终于……
我:加入成功了?
N:嗯,费了好大力气。
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N:刚去的时候他们都不相信我,把我拒之门外,在外面待了半天才进去。
我:哈哈哈,你好惨啊。
N:这件事好像还多亏了毁灭。
我:毁灭,他又来做什么?
N:不知道,他摘下墨镜看了我一眼就进办公室了,也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乘风才让我进去。
我:毁灭现在做的事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啊。
我:前一阵我去乘风集团的时候,可以说是在他的推动下进的办公室。
对,的确是推动,一脚间接送进办公室。
N:你去过那里?
我:嗯,实不相瞒。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帮江轩解决一点家事。
N:你连他的名字都知道……你去他办公室干嘛?
我:我本来打算找他的,但是下电梯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被两个小白领送进他办公室了。
我:不过他当时不在,后来我就在那里休息一下,然后没忍住睡着了……
N:然后呢?
我:后来我就醒了,不过已经天黑了,办公室里有好多人都在工作,我也不想打扰到他们就走了。
N:嗯。
我:你为何忽然这么紧张?
N:没什么,有点担心你。
我:你真温柔~
N:别腻腻歪歪。
N:后天我们就要去乘风大剧院了,你不是参加了活动吗?好好准备吧。
我:好的,到时候给你来一段钢管舞。
N:算了,你还是别演了……
我:怎么了?你们男人不都是好这口吗?
N:我觉得我有必要说一下,帮派的人大多是男性,你最好别太引人注目。
我:又不是给他们跳的,人家只跳给你看~
N:那也不行!
我:脸红了吗?心跳加速了没有?吼吼吼。
我: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
N:…………
我:一直发省略号,是被我怼得没话说了吗?
N: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为了任务,加油南方叔!你是最棒的!
N:怎么忽然叫叔了?
我:嗯……想尊重一下您。
N:你还是叫我N或者南方吧,听你叫叔感觉很别扭。
我:对了,N……南方啊,我想问你,你这个代号是你名字的首字母吗?
N:不是。
我:如果不是首字母的话,那就是方向,N是北……难道你叫北方?
N:别瞎猜了,N是我自己起的。
我:有什么寓意吗?
N:柒柒,你为什么叫拾柒呢?
我:我爸起的呗,也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N: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我:嗯,晚安。
我:诶,我怎么感觉你刚才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你转移话题的本领越来越厉害了啊,我宣布你可以出师了。
我:算了,你不愿意回答就不回答吧,早晚有一天我都会知道的。
他还是刻意回避有关他过去的话题,或许他有个不好的过去。
难道和五年前的那个泰国任务有关?还有叫琳的女人……
一提起这个琳,我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总感觉她和南方的关系不简单!
或许我可以通过某种渠道来了解南方的过去。
“南方啊,让我看看你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我打开商店页,买了一本《曼谷暴雨》,这是《流言侦探》的番外篇。
当我翻开书的第一页,番外篇系统成功被我激活,白光一闪,周围的景物瞬间变了样子。
一个高大的男性背影出现在我面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南方!”我喊他的名字,但他好像并没有听到。
他一只脚踩在天台边,拿着一个望远镜向远处看。
我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是一个贫民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伸出手去拍他,可是当我触碰他的那一刻,我的手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差点忘了,这是他的过去,我无法干涉。
我索性上前穿过他的身体,借助他手里的望远镜想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通过望远镜,我看到了一个放大的贫民窟,平房旁边有一个蹲在地上干活的女人,皮肤白皙,身体消瘦。
忽然她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她的脸,一对柳叶眉下是一双透露着忧愁的含情明眸,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淡粉微厚的唇,瓜子脸,一根普通的橡皮筋紧紧地扎着她黑亮的头发,垂在肩上。
她的确长得很美,是那种自然的、平凡的美。
我向后退了两步,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气不打一处来。
“喂,我说你看没看够啊?哼,男人都是一个样。”
忽然画面一转,我来到一个办公室,南方与一个带着两个手表的大老板面对面坐着,屋里还站着几个男人。
“你是自己进货还是给老板进货啊?”办公室里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一口广东音问。
“我给老板进货。”南方回答。
我想要绕到南方前面,去看看五年前那个27岁的他到底长什么样。
我先看到的是他的侧脸,就和他的头像一样俊俏,但是少了下巴上的胡子,忽然感觉有点不自在。
最后看到他的正脸我笑了,这人长得属实……
五年前的他看起来神采飞扬,青春热血,怎么看怎么顺眼,与现在的他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欢迎欢迎,恭喜你们老板发财,中国老板,有钱!”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说。
“可不嘛,就比如江轩,是真的有钱。”我接话道,虽然我知道没有人能听见我说话。
“打算怎么要?怎么运啊?”花衬衫又问。
“我先来一点货尝尝,验一下。”
南方一副诚恳的神情看着花衬衫,花衬衫愣了一下,又跟周围的几个泰国男人说了几句泰语,随即哄堂大笑,南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双表男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用很蹩脚的中文说:“谢谢,再见。”
双表男放出逐客令,屋子里的几个男人准备请南方出去,南方神色有些慌张,立即站起来,大喊:
“坤!是坤介绍我来的。”
南方这句话让周围的人一惊。
“你知道我们是卖什么的吗?”花衬衫问。
“我必须亲眼见到货,才能跟老板汇报。否则我们根本不信。”南方看了一眼花衬衫说。
“呵呵,干得漂亮!”我竖起大拇指。
双表男终于同意带南方去查看货物,但是他只带南方一个人去,其他的人都在办公室静静地等着。
我这个没人在意的虚体跟着他们一路到了一个仓库门口,双表男拿出衣服口袋里的钥匙,打开门,一股浓烈的厕所味从里面呼啸而出。
“我去,这味儿上头。”
我捂住自己的口鼻,站在门口等他们。
没想到这系统还能把过去的味道真实演绎出来,佩服!
大老板扯下面前的帆布,帆布后面是一个大铁笼,笼子里面关着几十只幼虎。
“原来是幼虎啊,难怪他们要赶你走,连幼虎都要尝,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我笑着,又捂住自己的嘴猛烈咳嗽。
忽然眼前画面一转,周围变得漆黑一片,大量的文字信息钻进我的脑袋里:
坤是辛的救命恩人,死于三年前的爆炸,琳曾是坤的女友,而现在和辛在一起……坤有个少年时期的弟弟在学泰拳,琳有个正值青春期的妹妹整天除了摆弄手机,几乎什么也不做……
我听见电流的滋滋声,忽然周围又亮了起来。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擦了一把额前的细汗。
南方正睡在我的身边,看着27岁的他,真的忍不住想去调戏一番。
我的手刚靠近他,身后就响起一个男孩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不自信。
“坤的朋友先生……”
呵,这是个什么称呼?
“小朋友,下次直接叫拾柒的老公。”我转过身拍了拍男孩的肩膀,想象自己可以碰到他。
南方立即睁开眼坐了起来,询问男孩发生了什么,男孩支支吾吾地也没有说清楚。
南方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向一个房间走,我看着他走路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记得上次他来空白世界时也是一瘸一拐的,只是那个时候伤的是右腿。
Stop!我好像刚想起来点什么……
我们走进一个房间,房间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化学药品。
屋子的地上躺着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脖颈处插着一根铁棍,血液一直蔓延到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脚边。
我走近,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他的脸,大脑给我的信息是——他是那个双表男的马仔之一。
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他是被安排来这里的眼线吗?
我伸出手想去搜一下马仔的身,可我的手直接穿了过去,什么都没碰到。
靠,毛都抓不到,我是有了穿墙的本领吗?
我站起身勇敢地向一面墙直接撞了过去,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直接从屋子里穿到了外面。
“呵,这下好玩了,我要围着地球跑马拉松,不拐弯那种。”我做了个原地小跑的动作。
南方和辛一起把尸体从屋子里抬到院子里的一辆小卡车上,琳和孩子们站在门口担忧地望着他们两个。
我跟着南方坐进卡车里,幸好我还可以坐车,不然跑着追车的画面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我穿过南方的身体趴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尝试放松下来,但是外面的夜景反而让我更加不安。
我曾恐惧黑夜,后来享受黑夜,黑夜可以给我带来安全感,隐藏那些我不想看到的过去与现在,因为它把未来与希冀留在了梦乡。只要闭上眼,就可以融入它,甚至成为它。
但是今晚,黑夜带给我的是恐惧。
我静静地等待着剧情的推进,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已经出了城市,外面是郊区的景象。
“你觉得琳怎么样?”辛突如其来的一问。
我一个激灵,困意全无。
“什么怎么样?”南方似乎没明白辛的意思,或许是听明白了故意再问一遍确认一下。
我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人家明显要给你介绍对象,你还真是不明事理。”
“你觉得琳这个女人,怎么样?”辛又问了一遍。
“哼哼,南方,我等着你的回答。”我抱着胳膊向后靠。
南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我还不了解她,几乎没说话。”
“那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喽。”仍然没有人听见我说话。
辛喋喋不休地告诉南方有关琳的事。琳是个可怜的女人,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有过前科……是因为他的父亲。说到这里时,辛有点语无伦次,可能这次的事他早就有了怀疑对象,或者别的什么……琳一直和妹妹相依为命,但是姐妹两个感情不是很好。
当辛对南方说,让他和琳在一起时,南方犹豫了一下。
但他最后还是坚定自己的立场拒绝了。
他们一起处理完小马仔的尸体就分开了,南方吸着烟,目光冰冷地看着地面。
他现在面临着两个选择:
1.任务已经完成,直接离开这里,接手下一个任务。
2.帮助辛一家。
每一个选择都注定了不同的结局,正值27岁的他选择了第二条路——帮助辛一家。
如果五年后再让他做一次选择,他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
抱着这份疑惑,我进入下一个剧情。
这里是一个拳击比赛的现场,观众席的人纷纷下赌注,开始为选手呐喊欢呼,辛在观众席后排高高地举着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S”,那是南方的意思。
难道南方参加了拳击比赛吗?不对啊,参加比赛的是那个小男孩才对,难道临场换人了?
擂台上一声哨响,南方和一个成年男人互相试探般地迈着小碎步,在擂台上盘旋着。三分钟过去了,两个人终于开始打了起来。
我穿过擂台的围栏,走到擂台上近距离观看两人激烈的比赛。
短短几分钟南方第一场败了下来,如果他没有受伤,他完全可以把那个人按地摩擦千百遍。
辛从后面跑过来给南方擦汗,又在他头上洒水帮他降温散热。
“南方,你的脸很疼吗?”我若有若无般地摸了摸南方的脸。
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上是未擦净的血迹,尽管已经被打成重伤,眼神却依旧坚定,因为他眼中的是“这家人”未来的命运。
其实他本没必要去为这家人做什么。
第二场比赛又开始了,第一场比赛后,那个选手也伤的不轻,两个人打招呼似的对了一下拳,台下一阵唏嘘声,他们走了几步,又扭打在一起。
“南方,加油啊!你可以打过他的!”我趴在擂台边喊。
比赛已经处于白热化,只要这场南方赢了,那么这家人就有救了!
因为喊加油喊得太久,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抬头喘口气间,我注意到观众席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花衬衫广东人!
他正坐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南方。
我看了一眼辛,辛还在为南方加油,但是——
男孩呢?
我在人群中寻觅着那个男孩的身影,我一瞬间慌了起来,跑到后台去,结果后台空无一人。
直觉告诉我,这场比赛早就被安排好了:临时换男孩的对手,猜陀早就猜到南方会替男孩上场,所以趁着南方和辛都不在时抓走男孩。
想到这里,我立即跑到擂台去。
“南方!男孩不见了!”
南方仍沉浸在拳击比赛中,我完全忘了没有人能听见我说话。
我目光呆滞地向后退了一步,两步……又立在那里,绝望。
眼前景象再次切换,天空正下着暴雨,雷声轰隆轰隆作响,豆大的雨点穿过我的身体,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犹如钻石般闪耀,却只是昙花一现。
辛瘫软地躺在河边的空地上,他告诉南方,让幼虎变得温顺的虎汤配方在他的心里。
他心脏不好,在一次手术中,他特意让医生把存有虎汤配方的芯片,放进了帮他心脏正常跳动的起搏器里。
南方手里拿着刀正犹豫着,如果想救男孩就要挖出辛的心脏,如果这样的话这一家的支柱就没有了……给一个活生生的人开膛破肚,他实在下不去手。
就在南方犹豫时,辛忽然冲了过来,撞在那把刀上,嘴里吐出来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他死了。懦弱了一辈子,第一次的坚强竟然是用自己的命换家人的命。
南方颤抖着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刀,五官扭在了一起,大雨之下,已分不清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
我看着南方剖开他的胸膛,切断肋骨,割断血管,取出了他的心脏。
南方站起身,向街巷走着,滚烫的心脏还在手中跳动,血水不断被雨水冲散,却还是血淋淋的。
暴雨声如同他复杂的心情“轰隆轰隆”鸣响,街上四处找地方避雨的人群看到他,发出惶恐的叫声,而这一幕恰巧也被琳看到了……
琳悲痛地喊了一声,瘫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心脏在别人的手中跳动,更何况拿着这颗心脏的人,还是自己曾经信任过的人。
这会是什么感受?
我冲到南方前面,正对着他,展开双臂拦住他。
“南方,你先去和琳解释吧。”我说出这句话时,不自觉地流下泪水。
南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因为周围的人和事都没有他即将要去完成的事重要——用虎汤配方换回男孩,换回这家人的自由。
他早在辛冲向刀子面临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放下了最初的狂妄。
男孩已经失去了双腿,这家人已经失去了辛,不能再失去什么了……这件事,该有个了结了,尽管这结局很悲伤、很壮烈,与他最初预想的不同,但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从我身体穿过,忽然白光一闪,周围变成了白茫茫一片,眼前出现了两扇门,左手边的门是黑色的,右手边的门是白色的。
白与黑,代表的是白天与黑夜?还是善与恶?
我来这里的时间是黑夜。
如果白色的门是回到空白世界的,那我就应该进入黑色的门回到虚拟世界。
我打开了黑色的门,门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我没敢进去。
我又打开白色的门,里面也是黑洞洞的。
“黑即为白。”我果断地进入了黑色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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