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月初京华就下了场雪,起初是小雪,接着下了一夜的雪,清早的阳光下,人们才发现:京华披上了一层银装,给它平添了几分素雅,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
可是,人们很快就发现,被雪覆盖着的只是那个楼房,道路罢了。京华的行人依旧如龙,车马如流水,还有来着南北的商贩。
那些繁华的喧嚣还在…
“小姐,这天变得真快,昨个还是艳阳高照,今日怎的就满地银装素裹。”
殊家大门打开从里面窜出来个十二三岁的女子,梳着双丫鬓,发上别着细小的白色花绢,她一面朝着大门里说话,一面伸出手来打伞。
伞是素净的白,在这雪景里竟有些看不出,好在伞面之上有淡淡的水墨山水画。
小丫鬟从大门里出来,撑了伞,大门里便有走出来一个女子,一身白衣,穿了件墨绿色的袍子,手腕上只用墨绿色带系住秀腕,未佩戴手饰,亦无颈饰,耳上一对白玉小珠坠,梳着朴素的单螺髻,侧边单插着只玉簪,簪上雕了花,只粗略是看不出的,得细看才知她的簪子是被雕成了一枝梨花。
她接过丫鬟给的暖壶,躲到伞下,轻轻笑道:“京华的天向来如此,心清你可还记得伏月中旬兄长带我去赏荷那次?”
心清点头,接过话茬:“记得记得,少爷和贤公子还吩咐多带些清凉消暑的东西,结果去晏荷庄那日突然下了暴雨,夜里北方呼啸得厉害,当晚小姐咳嗽了一夜,急死我们这些下人了,后来,第二日发现,我们公子和贤公子都着了风寒。”
“是啊…距离那次,我都好久没见到二哥了……”女子听着话语中谈论到熟悉的人,声音轻了许多,眼眸也不禁随之垂下,伞外的雪被风吹着斜斜飘来,落在了她睫毛上,扑闪着如同灵蝶舞翅。
贤公子是梁朝的二皇子宋贤,因为宋贤的母亲同她的母亲是至交好友,在尚未出嫁前就约定了,一旦双方生下孩子,就拜把子,不论尊卑先者为长者,若是男女,则定亲,于是乎,他的大哥殊言就成了宋贤的大哥,而她最小便认了宋贤为二哥,她自然也与宋贤定了娃娃亲,而殊府里的俾子奴才也被命令,遇见当今二皇子只可喊贤公子。
只是她现在也没想明白,陛下如何能答应贤妃娘娘当年同她母亲的玩笑话…虽然她父亲殊荣同圣上是过命的交情…想不通,想不通。
不过也罢,反正她也叫了十几年的二哥,也没什么。
“是啊,离贤公子上次离京已经三四个月了,小姐也该想他了……也不知公子是否也在想我家小姐了。”清心听着自家小姐口中念着的人,一下子便猜中了她所想的。
女子更加不好意思了,加快了些步伐,脸微微泛红,柔声道:“尽胡说,今日就该让雅心跟我一道,清心你净拿主子打趣。”
“小姐你慢些,小心雪水滑倒,”清心也快些追上,“况且小姐你这么快,是要去何处呢?”
“我忽的想起今日兄长和二哥回来了,我得去城门接他们。”
“那‘兰亭轩’不去了?先生怕是已经在等了。”
“不去了,别些时日去给先生认个错就好了。”
且与梨花共白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