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是黑檀木所制,表面用烫金手法雕刻些花纹,尽显大气,而谁也不知道这东西里藏着的是怎样的柔情似水。
这匣子里的东西,庄卿看得清楚。
那是她所写的诗啊。
庄卿看着它们,每一片枫叶都躺在匣子里,蜡油已经薄厚不一可知是有人不断摩挲所致,他的心意……原来如此吗?是错过了罢?她回头对雅心点了个头,道:“谢过姑娘。”
“不必,我家公子和小姐说,物归原主。”
庄卿不再言语,跌跌撞撞上了马车,车下的人都看得见,庄家小姐的眼眶里,有什么一直闪烁着,却又没有落下来。
他们的马车缓缓驶去,清心靠过来,走到雅心身边,“怎么回事?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
“小姐命我去集才院,你可知一查那些诗文有何漏洞?那些诗文在集才院不可轻易查看,是被庄家的人自己下命令封住了,后来用了小姐的身份才勉强看了些……后来遇见她家的丫鬟,再三确认后才知,那些诗文都是她家庄卿小姐所做的。”
“什么意思?公子的婚妻不是庄家庶女庄依吗?怎的会收藏她妹妹的诗文?你越发让我糊涂了。”清心不了解雅心的话,撇撇嘴,手放进袖子里力求暖和些,拉着雅心要进府去。
“罢了,不知晓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我们要操心的……这其中的曲折怕是只有她自己才知晓吧。”雅心挽着清心的手去,想起路上回来时遇见小姐进宫的轿撵,想起她看见这些诗文时的表情。
如同知晓二皇子已然和怜儿订婚这事时的表情,她家小姐错过了的,原来公子也要错过了。
这其中的曲折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他们作为婢子,怎能妄自非议。
……
“小姐……”跟着庄家轿子走的婢子离轿子很近,可以听见轿子里隐约传来的呜咽声。
庄卿抱着那匣子,脸贴着它,冰冰凉凉的感觉,顺着眼窝又有暖流而下,浸湿了她的脸廓,她还是没忍住哭了。
她自己以为当初大度些,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却不曾想,自己现在这般后悔,如果当时……当时她有勇气些……那该多好。
……
“殊家的小姐果然不凡。”
竹林里青年才俊齐聚一堂,京华里负有盛名的姑娘们也纷纷而至,为首的是殊家的小姐殊鸢,其次就是庄尚书家的两位女儿……只是众人望去,只先看见了殊鸢,其他家的姑娘也并未给予过多目光,以至于根本没发现庄家的姑娘少了一位。
可到底还是有眼尖的人的:
“传闻庄家两女,一嫡一庶,相貌极其相似,怎的今日不能大饱眼福了?只见着一位来。”一位身着华服的少年搭上身旁同伴的肩膀,用肆虐的眼光看去,那些姑娘小姐们此刻正在竹林另一面谈着诗文聊着女红。
庄家的姑娘跟着众人迎合着殊鸢,殊鸢也同他们一道聊着,尤其和庄家的小姐相谈甚欢。
殊言站在远处,听着前方众人的议论,满眼宠溺地看着自家妹妹,同时审视一番她身旁的庄家小姐。
“庄家姑娘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还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你看她一脸献媚的模样……想来也是个势力的主,也不知是庶女还是嫡女。”
“这样的地方,也不是一介庶女能来的,想必定是嫡女庄卿了,我听闻传言庄家姐妹性格各异,嫡女如此,想来那庶女该是温婉贤淑……”
“温婉贤淑又如何,到底是庶出的,登不上什么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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