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卿跟在殊言后边,麻利地拨开周遭的树枝,相较之下她这个做主子的却比身后的丫鬟还要不金贵,那丫鬟怎样也不敢大大咧咧地走,小心翼翼地落到了他们后面。
“你倒不似寻常人家的千金。”殊言也察觉到了,无意之中说起,语气里不免有些赞赏。
庄卿点头,少言语。
莫有一刻钟,殊言拨开竹林的竹枝,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有清流由上至下流淌,河边有青年才俊下棋饮酒,不远处能看见京华各家的小姐们在赏花秀女红。
因为庄卿的男装,所以没有惹人眼,也算平静地混了进来。
“公子这是何意?”庄卿不解殊言的意思,分明知晓她的女儿身还要带她来,如此这般岂不是很危险。
殊言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把弓箭递给迎上来的侍卫,然后耳语几句,站在庄卿身侧,故作神秘。
虽然等待之时有不少公子上前同殊言讨教,他们却眼拙地没有认出庄卿,大抵是京华的世家公子小姐到了这一辈都不怎么走动的缘故,有些误以为庄卿也是想攀上殊言家的枝藤的,甚至对他挤眉弄眼。
逗得她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家互相也寒暄过来了,庄卿再看时,那侍卫依然安排好了一盘棋,殊言邀请庄卿下棋,庄卿会意,这场集才院的游春也就在黑白棋子对弈之间落下帷幕。
傍晚回去时,殊言打听了她的府邸,因为有所顾忌,庄卿只好答庄府。
恰好庄府有二女,只分庶出嫡出,两人相貌差别细微,若不朝夕相处又实在难以辨认。
殊言回府路上,殊鸢的马车出了事,被一伙人拦住,同时也拦下了集才院其他女眷的马车,好在有殊言,那些女眷也并未受伤,只听她们谈到庄府的小姐弃了一道的女眷,独自逃脱了。
之后回去的路上,皆是谩骂埋怨之声,殊言也不免唏嘘。
又过些时日,殊言在桥边偶遇,庄卿见她在河边放红叶,心中暗生情愫,于是到了庄府下了婚帖,只是婚帖上红纸黑字写的人……不是那个人罢了。
不日,殊言同二皇子宋贤前往潮州治理水患,协助调查山中盗贼。
在此期间,庄依倒是频繁来殊家走动。
……
“小姐,小姐?!”
庄家的轿子停在府邸门前,丫鬟拉开车帘,唤着庄卿,只是庄卿抱着木匣子,一动不动的,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神色有些不好。
“小姐,这盒子里莫不是有什么坏东西?!”丫鬟犯了难。
庄卿回过神,用手绢擦干泪痕,莞尔一笑:“无碍。”
下车入了府邸,迎面来了位女官,看服饰并不是京华的女官,庄卿调整情绪,平淡如此地迎上去,面色和善,挽着女官的手问道:“女官大人不知如何称呼?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话虽这样说,可两人心底同明镜一般,到底是为庄依同太尉之子的哪点事。
“才人言重了,可是折煞下官了,不过此事也不是什么寻常的,是潮州的大人命下官带了聘礼来,希望尚书大人应允了令千金和公子的婚事。”
“哦?这件事啊。”庄依故作懵懂,语气稍稍拖长,挽着那女官向大厅走去,眼神示意身后的丫鬟,另一只手把匣子递过去,不动声色地同女官交谈。
她给足了庄依面子,可如今这面子,倒也不是她给不给的问题了,是她庄依没福分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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