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莹看着窗外愈下愈大的雨,在阳光明媚中散发着彩色的光芒。原本聒噪的知了,现在变本加厉,吵的讲台上的老师也无心讲题。
“同学们自习吧,还有一个星期就高考,抓紧时间啊。”
乔莹看看桌上密密麻麻的试卷,也无心再做了。就这么望着窗外,放松一下。
可偏偏,看到了操场那一抹清丽高挑的身影。
“伽罗……”乔莹嘴里呢喃着,陷入了回忆。
九月的南方依然燥热,那个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她出现在她生命中。
伽罗踩着高跟鞋,黑色修身的九分裤露出白皙性感的脚踝,严谨的西装更称得伽罗严肃。
这是语文课,枯燥乏味,但伽罗是全校出名的美女老师,声线独特,讲课绘声绘色,除了几个冥顽不灵的学生会在课上打盹,基本不会有人发呆。
可乔莹这天有些不在状态,第一次上语文课她想给老师留下好印象,可脑袋昏昏欲睡,伽罗念着课文,好听得让人着迷,着迷得让人安睡过去。
“同学,这位同学,醒醒。”伽罗轻轻拍她的脸,发现不对劲,又探探她的额头,有些烫。
伽罗修长的手指冰凉舒适,这样美丽的手写字时肯定好看极了。乔莹这样想着,对上伽罗暗暗泛着紫光的双眸,就移不开眼了。
“同学们先自己看看,我带乔莹同学去医务室。”伽罗看了她的名字,先是扶起她软弱无力的身子,走出教室。
后来又嫌这样太慢,一把抱起她,踩着高跟鞋匀速向医务室走去。怀里的人软绵绵的,双手环在伽罗脖子上借力,减少放在伽罗手上的重量。
伽罗如墨的发丝从耳后散下来,打在乔莹鼻息之间,淡淡的发香萦绕,竟是清爽的薄荷味。乔莹贪婪地呼吸,好像这清爽的薄荷香可以减缓身体的不适。
“你好好休息。”伽罗看着乔莹左手上的被固定的针头,心里也放下了重石。
“别…别走。”乔莹心急,左手开始挥动,伽罗一看立马又坐下来,按住那躁动的手。
“我不走,你好好休息好吗?”
“老师,你真好……”乔莹对她盈盈一笑,渐渐地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不见伽罗的身影了。左手的针头已经被拆除,血管凸起隐隐作痛。
“你醒了?醒了就好,医生说你是季节性感冒,可能是受凉了才引起的发烧。”伽罗从袋子里拿出外卖,摆在床头。
“老师……谢谢你。”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伽罗细心的给她打开盒饭盖子,拿出包装里的勺子。
“你不能吃太油腻的,所以我买了皮蛋瘦肉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伽罗递给她勺子,“吃吧。”
“嗯,我喜欢的。”乔莹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不敢去看伽罗的眼睛。那样深邃迷人的眼睛,容易让人迷失,想要臣服于她。
两人关系一直不浓不淡,亦师亦友,乔莹有心事也会和伽罗说,伽罗也会提出可靠的建议。包括乔莹收到情书,特意试探一下伽罗。
乔莹知道伽罗会像朋友一样和她交谈,却不会像情人之间一样吃醋。乔莹不知不觉间就喜欢上了伽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直到乔莹发现自己根本躲避不了这份感情时,她也干脆不躲了。可还没来得及告白,伽罗就调到了新一届高一任课。
乔莹成绩非常优秀,常居市排名前十,语文更是获得各种学科奖项,作文也获得了名家夸奖。
可优秀如乔莹,怎么对伽罗说句我喜欢你,难于上青天。
伽罗撑伞走过操场,走上去往高三楼的台阶,一抬头,雨停了,天空也留下绚丽的彩虹,像是天使穿越白云,美丽极了。
不经意间,对上了那第三层楼,正靠着窗柩,对她微笑的少女。那样的笑容,伽罗看了无数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陷入她的笑容里,心跳也不自觉的漏了一拍。
这一次,毫不意外地,伽罗再次被她的笑容捕获。
“乔莹,别发呆,好好复习。”
“好的老师。”乔莹急忙收回视线,偷偷地向楼下的人挥挥手。
伽罗笑着摇摇头,无奈又有些难过。师生恋,这么暧昧的一个词,这样禁忌的关系,伽罗异常害怕。
她怕,自己是自作多情,自己是成年人,还是个老师,她不能这么做。
高考前夕,高三的学生自由在教室复习,可以提早回家休息。
高二年级已经放假了,伽罗却还是悬着一颗心,她知道她很优秀,但也怕她太过于紧张。做了一点小点心,打包好就赶去学校。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太阳才刚刚沉下去,西边的晚霞也慢慢缩小,渐渐被满目的繁星代替。
“乔莹,有老师找你。”
乔莹听见,立马跑去教室外,还没等伽罗看清人,那个温暖娇小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伽罗,你怎么来了!”乔莹把头埋进她颈脖里,她就知道伽罗会来找她的。
“没大没小的,别人叫我老师,你就叫我名字。”伽罗温柔地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也不知道扎头发,还没毕业呢。”
“我不管,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要叫你的名字。”乔莹不肯放开手,又改成环住她的纤腰。
“怎么不一样了,你还不是我教过的学生。”
“不一样,他们没有你送的小点心。”乔莹恃宠而骄,抬头近距离对上伽罗的视线。
“你…先放开我,你等下还要复习呢,不复习就早点回家休息。”伽罗突然变脸,又是上课那张严肃的样。
可乔莹不怕,她知道伽罗对她是有好感的。当下动了小心思,趁伽罗拿出袋子里的点心时,踮起脚尖,在她脸上落下轻轻一吻。
伽罗顿时没了动作,反应过来又看看周围,还好没人看着。伽罗不轻不重地捏捏乔莹的脸,“你啊你,我真的是太宠你了。”
“好啦,我走了,好好复习,考不好我可是会骂人的。”
“嗯……如果我考好了,有什么奖励呢,以前的那些没意思。”乔莹经常用成绩向她讨甜头,可这次好像不能糊弄过去了。
“行,我答应你一件事,如果你考好了。”伽罗轻轻抚摸她刚才捏过的地方,白嫩的皮肤染上红晕,看着可爱极了。
“你说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如愿以偿,乔莹考上了理想的高校,可伽罗悄无声息地走了。
她四处打探消息,才得知,伽罗早就被调到了在首都的学校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伽罗说再教一年就去。
为什么,乔莹太清楚了,也因此,她恨极了这个不守承诺的人。
多年以后,2月14号,情人节这一天,乔莹在一个社会讲座中遇见了伽罗。
“莹儿……”
“老师好。”
此话一出,伽罗心里的那根线,断了。当初,乔莹应该是恨她,不,是非常恨她。
她知道,乔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
“最近好吗?”伽罗调整好情绪,又恢复成那个端庄优雅,亲切和善的伽罗老师。
“我……不好。”乔莹看看周围的人都快走了,拉起伽罗就往外走。
“乔莹,停下。”伽罗想甩开她的手,可终究是于心不忍。
“伽罗,你个大猪蹄子,骗了我这么久!”乔莹把她拉进厕所,窝在她怀里,细细的抽泣,在伽罗心里越来越大。
“我……对不起,莹儿,我…都是我的错。”
“你还欠我一个承诺呢。”
“你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伽罗看着乔莹,当初活泼的少女已经蜕变成让人着迷的轻熟女。
“今天情人节,你不该说什么嘛。”乔莹抽抽鼻子,整理着伽罗的衣服,用湿巾擦去落在她衣服上的妆粉。
“莹儿,看着我。”伽罗单手抬起她的下巴,“嫁给我好吗?”
“好。”乔莹紧张到呼吸都忘了,又反应过来,“等等,这么快,不行,你都还没追我呢!”
“高中我都追你三年了,不想追了,直接娶回家。”伽罗也不管乔莹反抗,吻上她早就想吻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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