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暗中的情愫

傀赤胤：这么快就想杀我灭口吗？

“当然。”

傀赤胤：啊～真扫兴，还想和你好好聊一聊呢。嘻，骗你的！

傀赤胤从怀里拿出什么东西掷向了他，那些东西下一刻就发出爆炸声，灼热感立刻袭来，艾比急忙躲避，但皮肤也被烧伤了大片。

“你这个家伙。”

傀赤胤：躲开了啊，那就没办法了，看来不能对你太温柔了呢。

沾满罪孽的血剑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红光，傀赤胤轻抚着剑刃，冷笑道。

傀赤胤：可怜的狼妖，你是第一个死在我剑下的死灵，这是你的荣幸。

艾比身上的伤在慢慢复原，但有些地方的伤口却在化脓溃烂。他听了他的话，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凭什么要杀死我！”

傀赤胤：哦，你做的事很光明正大吗？

“那又怎样，我只是想活下去啊！”

傀赤胤：残害他人的生命，换来自己的享乐，还好意思说活下去？

“不是，不是的……”

傀赤胤：我没时间听你废话，到阎王那里去报告吧！

傀赤胤迅速冲向他，血剑挥向他的首级。

下一刻，傀赤胤的视野突然被雾气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艾比也不见了踪影。周围开始弥漫起迷雾，越来越浓，几乎辨不清方向。

傀赤胤：可恶，竟然化雾。

“臭狼妖！”

傀赤胤：谁在那儿？

雾气散去，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座道观，几个道童在院子里围着一圈。傀赤胤想问一下这里是哪儿，可是手刚碰到一个道童，却穿透了他的身体，道童的身体若隐若现，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可是却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真是的，师父为什么要收留你这个狼妖，弄得整个道馆乌烟瘴气的。”

“我在跟你说话呢！啊，晕过去了，真没劲，走吧，被师父发现就完蛋了。”

他们很快就跑开了，那里躺着一个年幼的孩子，衣服被撕出了破洞还有新踩的脚印。

“可恶。”

那个孩子倔强地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沫。大雾再一次模糊了视线，很快视野变得清晰了。

令他诧异的是，刚才原本雄伟的道观，顷刻间变成一片火海。

烈火包围的道观中，他凭借妖怪的能力看到了两个人影，像是一个年轻人正要杀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

老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十五年的养育之恩，终究无法感化你的野性吗？”

“不错，你们是养育了十五年。你们供我吃穿，教我读书。可是你们拿我当人看吗！”

“吃的是最差的，穿的是最差的，还要起早贪黑帮师哥们抄写经文。我早就受够这里了！”

下一刻，火焰将整个道观吞噬殆尽，那个年轻人也消失了踪影。

火焰熄灭，眼前的废墟变成了一座喧闹的集市，夜晚灯红酒绿，年轻人在一个青楼里抱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深情地对她说道：“等我，我来赎你。”

雾气袭来，眼前再次出现景象。这一次他悲痛欲绝地抱着女子冰冷的尸体，她的手中握着锋利的尖刀，桌上是她用血写成的绝命书。

绝命书上写着：对不起，我没能遵守约定，我不幸喝了含有毒品的酒，已经病入膏肓。我是个不洁的女子，不配做您的娘子，忘了我吧。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等我。该死的毒品，都是你！”

年轻人温柔地亲吻着她，嘴唇传来的触感冰冷而僵硬，他哭了，泪水与她的血混杂在一起，地上的“血镜”映照着这对苦命的情人。

大雾弥漫，彻底掩盖了一切，久久不愿散开。

傀赤胤：刚才……那是什么？

雾气聚拢成人形，艾比出现在他的面前，说道：“这就是我的过去，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但却永远地离开了我，我杀了给她投毒的人。经过三年的努力，我垄断了所有的毒品渠道，可是……”

傀赤胤：你也被污染了，变得和她一样，皮肤都开始溃烂了。

“是的，这么久了，我却一直不敢追寻她，我是个懦夫，没资格爱她。”

傀赤胤：讽刺啊，说好的白头偕老，却都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不愿意让她看见我的样子，太丑了，我对不起她。”

傀赤胤：嗯，的确很丑。

傀赤胤走到他的面前，轻佻起他的下巴，艾比直视着他的双眼，一时看呆了。

傀赤胤：你想死吗？

“我……”

傀赤胤：嘘，听……这是她在呼唤你的声音。

傀赤胤的嘴一张一合，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夫君。”

“娘子，是你吗？”

“夫君，你过得好吗？”

“我很好，娘子，我很想你。”

“你能来看我吗？我一直在奈何桥的桥头等着你，我等得好苦。”

“娘子，我这就来……”

傀赤胤握着剑，把手臂伸到他的背后，慢慢将剑从背后刺进他的胸膛。艾比渐渐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傀赤胤挥掉剑上的血，离开了那片树林。

奈何桥上，他们一人拿着一碗孟婆汤，俩人的右臂交叉伸到嘴边，把自己手里的汤各自喝了下去。

一碗交杯的孟婆汤，人生的苦与甜全都化为乌有，紧紧地牵着对方的红线，走向桥的那一头。

第二天，整个毒巢被炸成了废墟，后来部落的人迁徙到那里，繁衍生息，种植树木，使原来的痕迹全部消失，再也找不出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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