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见到秋澜的那一刻，百里守约觉得自己像个罪人，原本神采奕奕活泼可爱的人，此刻面白如纸的虚弱地躺在床上，看到自己后眼泪夺眶而出。

“守约！”

百里守约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看着对方那副模样，如鲠在喉，自己是多想抱一抱她啊，可是听老夫子他们说她当时受了很重的伤，他又担心会碰到她的伤口。

“对不起。”

秋澜哭着摇头，刚张嘴就喷出口血，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秋澜！”

“我看一下。”扁鹊上前，百里守约快速给他让了个位置。

扁鹊为秋澜诊了诊脉，又探了探额头。

百里守约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同学，我娘子她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见到你太激动了。”扁鹊站起身，对百里守约说，“我不确定是不是不应该告诉你，但是为了我徒弟的身体，我还是决定告诉你，她小产了，孩子一个多月，但是没了。”

“孩子？我娘子她……”

扁鹊面无表情地提醒道：“但是，没了。”

百里守约感觉麻木的心脏又被深深地捅了一刀，他捂着脸缓缓蹲下身来，声音哽咽地说：“是我没有保护好秋澜……都是我不好！”

“……”扁鹊张张嘴，忽然叹了口气，转头对西施跟曜说，“我们先出去吧。”

“嗯。”

百里守约坐在床头，看着昏迷的秋澜，心脏如同被撕裂一样。

“秋澜，对不起，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你们。”

已经是中午时分，百里玄策大汗淋漓，他将器狂之镰狠狠插入地面，蹲坐在地上，目光凶狠地看着前面的稻草人，那稻草人的胳膊跟腿已经被他摧残掉了，可是那颗脑袋上的笑容刺啦啦的，像是在嘲笑百里玄策没能伤害到它的要害。

兰陵王坐在一旁树上，看着树底下愤怒不已的百里玄策，轻咳一声喊道：“玄策，别着急，今天的你比昨天进步多了。”

百里玄策抬头看向兰陵王，委屈巴巴地说：“可是师父，我这个进步太慢了，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哥哥嫂嫂报仇啊！”

“十年磨一剑，而且玄策，莫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兰陵王纵身一跃，眨眼间已经来到跟前，他蹲下身，缓缓抬手搭在百里玄策肩上，一双幽蓝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玄策，你有没有想过，你报完仇之后的事情？”

百里玄策摇摇头，是啊，报完仇之后呢？

“为师去长安办完事情，你的仇也报了，就跟我回长城吧。”

“您为什么要去长城呢？”百里玄策不解地问。

兰陵王忽而一笑，看着长城方向叹了口气说：“那里啊，有个令人心动的姑娘。”

令人心动……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起来吧，我们去吃午饭。”

一听饭，百里玄策来了精神，兴奋的小尾巴都跑出来了，“去吃饭！去吃饭！”

木兰……不知道，你会不会也来长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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