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见润玉醒了,尴尬地将手收回。润玉却伸手一把将手抓住,不让她收回。穗禾微微一愣。润玉翻了个身,睨她一眼,将手放在面颊下磨蹭,细细感受,腕底的素香和掌心的温软。
看润玉那么陶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能干坐着等待。
润玉:“她不会来了,我知道你是假的。是穷奇瘟毒发作后,出现的幻影。这样也好,现在不只出现幻影,还出现幻觉,幻听了。”
穗禾心头一跳,瘟毒经常发作吗?看着润玉苍白的脸色,穗禾心如刀绞。
润玉抬眼看穗禾,眼底星辰璀璨。穗禾疑惑看他,润玉向她许愿道。
润玉:“如果上天再厚待我一些,就许我这次能将你抱住。”
说完,撑身坐起,一把将穗禾抱了个满怀,也不管是否牵动伤口,疼了个龇牙咧嘴。穗禾真的被润玉吓到了。
实实地,抱了个满怀。润玉怔了一下,这次的幻影竟如此真切,看来他真是病入盲膏,无可救药了。润玉嗅着穗禾发梢的木樨香,决定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润玉:“能像这样抱着你,润玉死也无憾呀!”
穗禾“润玉!”
润玉这话戳心窝,穗禾受不住了,出声唤道。
润玉放开穗禾,露出惊喜神色。
润玉:“还会说话!”
润玉:“来跟我说。穗禾心悦润玉,要和润玉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穗禾听不下去了,打断润玉。
穗禾“润玉,是我。”
润玉:“是你,我知道。”
穗禾怀疑看润玉,知道了,还这样,绝非夜神大殿的作风!
润玉歪歪头,怪道。
润玉:“你不该随我的心意吗?快说,我教你的话。”
润玉:“穗禾心喜润玉,愿嫁润玉为妻,只有死别,没有生离。”
润玉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穗禾。
一眨眼,润玉又换了套说辞,逼她重复。穗禾无言以对。这人怎么说不通呢!
润玉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穗禾开口,眼底蓄起风暴。
润玉:“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可笑。自己骗自己。她爱的是旭凤,要嫁的也是旭凤,想生生世世不分离的也是旭凤。”
润玉捂着脸,痛苦不堪道。
润玉:“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在我毫无防备之时出现,把我整颗心都夺走了。夺走也就罢了,她为什么要将它狠狠地摔到地上,摔得支离破碎,还要无情地踏上两脚。”
润玉:“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润玉托着穗禾的手,涕泗横下地倾诉者。
润玉:“我想,我真的该把她忘记。可是,我现在好害怕,我好害怕,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我连恨一恨她,都不能够了。”
润玉:“我查过典籍,凤凰涅槃,根本不会变回蛋。她回不来,我的穗儿回不来了。”
润玉扯着嗓子吼,哭得像个孩子一般。
穗禾闭了一下眼睛,深吸一口气道。
穗禾“都说过了,我不是凤族。我没有消失,活得好好的,就在你面前。”
润玉止住哭声,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穗禾,而后,背过身道。
润玉:“你不用安慰我了。”
润玉:“穗儿没有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润玉咬着拳头,防止自己哭出声来。
穗禾心里一凛,原来他是这是这么想的。
穗禾“所以,你不用祛瘟毒的药!”
穗禾强行把他转过来,盘问道。
润玉看穗禾,又挤出几滴泪珠,抽抽噎噎,如寒风中飘摇的小草。我这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温柔一点。和她一样绝情。
拿着这样的润玉,穗禾也是头疼,语重心长道。
穗禾“殿下,你可是天界的大殿下,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呢?”
穗禾“你应该心怀六界,以造福苍生为己任啊!”
润玉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穗禾,不屑道。
润玉:“你懂什么?造福苍生的神多了去了,比如,我那好弟弟就殷勤此道,恨不得以身殉了这六界。”
穗禾“那殿下您呢?”
穗禾好奇地问。
润玉:“我……”
润玉笑了,笑得很是猖狂。
润玉:“你问我!我生来就天厌神弃,从来没有人真心对我好过,不是利用我,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润玉:“你告诉我,这样的六界,让我如何能生出爱来?”
润玉:“还要牺牲自己去造福他们,笑话!”
床角的兽形香炉上,轻烟缭绕,清雅的龙脑香静静弥散到空气中,怡神悦心。他口口声声把自己说成一个小人,其实并非如此,他只是累了吧!穗禾看着是润玉,眼底波光粼粼。
润玉受不了这种目光,摆狰狞面容,扳着穗禾的肩,让她抬头看他,一字一句道。
润玉:“宁可负天下人,也绝不叫天下人负我!”
润玉:“我要你活着!你还没有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怎么能这么轻松地死去呢?”
说完,润玉又紧紧地抱住穗禾,视若珍宝地。他万分希望,眼前这个人就是真的穗禾,穗禾还活得好好的。
穗禾叹气。他也只是嘴巴上说得厉害,心里不忍的。这样的他,她却伤害了。她真是该死。只是不这样,她又能如何呢?荼姚在看着,她不能和润玉走得太近,否则,早晚连累润玉。
为了他好,她真的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了。穗禾突然不希望,润玉知道,这个就是她的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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