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玉和茶

那天钟离说要去给一位雇主买玉石，问我是否要同去，我连忙答应。

以前我确实很好奇，钟离到底师从何处，能这样博学多识，现在一想，难怪了，整个璃月都是他的，他能有什么不懂的。

“哟，钟离先生来了。”妍玉轩的老板和钟离很熟，连忙迎上来。

钟离说了他要找的玉石种类，老板说要去拿样品，让他稍等。

“你也可看看，店里有无心仪的玉器。”钟离说。

“我不太懂玉石之类的。”我说着，看橱窗里的那些摆件。

这时一个雕了半面龙头的坠子映入我的眼帘。

“喜欢这个？这半脸龙头有些意思，特是商人求契约牢靠，生意稳固的，帝君的龙相正面不得做佩戴用，因此只雕半面，你看祭祀帝君时，倒会使用全脸的龙。”钟离很谨慎，店里没什么人，却依然称什么帝君。

“话说你的龙相真长这样？”

钟离哑然失笑： “我的相貌众多，龙相是我使用较多的一个。”

“我不要玉，你变个龙给我看看。”我笑道。

“变龙倒易，只是寻个能变龙的地方倒难。”

我继续看玉，钟离到老板那里挑选玉石。

我看上一个摆件异常有趣，是一支玉雕成的琉璃百合，一块精美的水色恰好在这块玉中央，被雕做花心。

“钟离！”我叫。

“喜欢这个？”钟离看了看，“一抹水色恰好做花心，岩石撞出的黑筋再做花茎，浑然天成，果是好物。”

老板说：“钟离先生好眼光，这块玉本就是上乘，如此雕刻，我都舍不得出卖呢。”

“我要了。”钟离看我喜欢，大手一挥。

“四十万摩拉，钟离先生大气。”

“账单寄到往生堂吧。”钟离请老板把那百合和他挑好的玉包好。

“可还看得上别的？”钟离问。

“那么贵的玉，我要你就给我买啊？”我抱住他的手臂。

“你喜欢，比摩拉难得。”钟离摸摸我的头。

我又装模作样看了半天，并没有看上什么东西：“算了，没有别的稀罕的。”

“今日外出为雇主买玉，可以不回堂里，我带你去听书吧。”钟离说。

“你不去看云先生的新戏？”

“你也许不感兴趣。”钟离说。

“我没有感兴趣与否，你想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是带着我就行。”

“好吧，那去看戏，此次新戏讲的是……”

我牵了钟离的手，慢慢十指相扣，正是秋季，黄叶满天，我和他牵住了手。

钟离似乎愣住了，随即继续讲述，他那低沉的声音慢慢抚摸着我的耳朵，街边的繁华挤在眼里。

到了戏院，茶博士看钟离来了，连忙照例上来倒茶，见我们牵了手，笑道：“钟离先生好艳福。”

我松了手：“是我的艳福罢了，我要喝白毫银针，钱都记钟离账上。”我笑着看向钟离。

“那是自然。斟茶来吧。”钟离说。

戏开场，我确实听不明白，于是钟离看戏，我看他。

帝君专注的神情甚是美貌，我偷偷勾了他的茶杯，和我喝了的换了，仿佛不觉，拿起来喝了一口。

我窃笑，以为他没发现，结果他转头看向我，又喝了一口。

我脸红，埋进桌子，他还只管看戏。

我想，如果幸福是奢侈品，我应当家财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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