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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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融/黄垚钦|双向暗恋|青梅竹马.
“人生来就是独立的石头,一个人永远无法成为另一个人的答案,谁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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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01.
冬日的清晨不时有冷风掠过,空气里烧鹅饭的味道掺杂了几分梅子卤汁的香甜,寒意无法阻挡电线杆上那几只早起的麻雀,它们十分有雅兴地放声开嗓,阵阵呼唤好比笙歌,正撩拨着黄岁岁的耳膜。
然而它们叫得再欢,跟她也没多大关系,此刻黄岁岁脑子里塞满了各种烧鹅与其他小菜的混合搭配,却没有一种能立刻送到自己嘴边,十几分钟过去了,依然只能对着她那正扎着输液针的左手干瞪眼。
病房墙上悬挂着的电视机正播放着老掉牙的家庭伦理剧,剧情进展到家吵屋闭的阶段,六国大封相,这时特写给到一个老妇人,正跪到地上痛哭流涕:“家门不幸,作孽啊!”
黄岁岁鼻子一酸,也想当场喊一句:“作孽啊!”
如果要问起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哪个蠢货会因为在大冬天的时候要扶醉鬼上楼梯,结果没留神一脚踩空,导致后脑勺重重与地面亲密接触,差点连暗恋对象的手都没拖过,就险些撒手人寰的话,那黄岁岁敢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跟她争第一。
哦,这醉鬼和她那暗恋对象,还好巧不巧都是同一个人。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黄垚钦,如今正在床边翘着个二郎腿,慢条斯理地一边削苹果一边跟个师奶一样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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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岁岁不知道黄垚钦在病床边守了多久,反正睁开眼适应强光带来的刺激后第一个闯进她视野里的活人,就是他。
黄岁岁想他可真是够没心没肺的,连帮人削个苹果都不专心。
不过,他没事就好——她忍受着纱布之下依然有些隐隐作痛的伤口,还是想着。
黄垚钦,她那自小玩到大的最佳损友,黄岁岁家和他们家紧挨着一面墙,父母都是同事,老相识,因为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又正好就职于一个部门。
搞得连出差频率都有八成相似,这就造成了这个月黄岁岁爸妈要过关到武汉公干,下个月黄垚钦家那两公婆要飞往新加坡跟鬼佬参与竞标而导致家里总有个小孩子要独守空房的局面。
因此他俩小时候每次入睡前基本上就往返于两个地方,不是黄岁岁自己家,就是他家。
黄岁岁跟黄垚钦做了十几年好邻居,好同桌,好朋友。按理说直男直女,应该还能在相对靠近的关系基础上再添一个新选项才对。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黄岁岁并没有让自己和他之间再有更多进展,她的心曾在年少时被他教会抽烟的那个剧院后巷因他疯狂跳动,却在已经把肺祸害成乌黑色的今天,还继续和他以好友相称。
如果换作别人的话,如此荒唐的心动理由大概不会成立。
可他是黄垚钦,会在所有人都不记得她生日的时候让她坐上他摩托车后座,登上太平山顶让她俯瞰整片维港夜景许愿,是在春考前夕还敢翻墙逃课,只为了陪她看一场《踏血寻梅》的黄垚钦。
那个傍晚天边的云被烧得通红,黄岁岁还没从电影压抑的氛围里透过气来,揪着校服裙摆低声抽泣。
黄垚钦站在她旁边什么都没说,背靠着一根电线杆,全然不管白衬衫是否会因此变脏,取了一支东方之珠夹在指尖,还给她也递过来一支。
“试下这个,会好一点,奶茶味的,烟味没有那么重。”
黄垚钦给自己先点了烟,微弱的火光映出他只要牵动一点面部肌肉就藏不住的酒窝,黄岁岁看向他,恍惚间还以为那不是汽油被引燃生出的气焰,而是仙女棒被燃烧后四散纷飞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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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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