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漠地从她身边走过,他身后跟着同样身穿黑衣的侍卫,侍卫握着的长枪还挂着未干的血迹,触目惊心。
沐云岳视线紧紧追随男人的一举一动,这才发现他从下楼到现在,视线没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瞬。
万般庆幸,沐云岳心里祈祷,希望他直接走出酒楼,这样她们就没事了。
往前走,往前走,往前走,沐云岳心中默念,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男人前进的步子。
可突然,步子停了。
转瞬,她看到男人头一偏,视线越过一排排黑衣侍卫,然后朝她扫了过来。
该来的总会来。
沐云岳深吸一口气,把阿欢紧紧地拦在身后,然后直面那道冷到刺骨的目光,对视了回去。
她看着他向她走来,一步一步,曜黑色的眸子正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整个身体看透一般。
“姑娘是什么人?”
男人最终在距离她三步远的位置停下,问话的是一旁侍卫。
“东离人,小女…家住梨花镇,以挖草药为生。”
沐云岳愣了片刻,反应过来立马脱口而出,这些都是她平时便服出宫自己捏造的身份。
“是吗?那为何姑娘身上有南旬之物?”
“南旬?”沐云岳疑惑,自己出宫和阿欢都换了粗布麻衣,怎会有南旬之物。
沐云岳还来不及回答,就感觉身前被一团高大的身影遮挡,男人不知何时就到了她面前。
她猛然抬头,对上了那双曜黑的眸子,一瞬间,鼻息被一抹浓重的苦柠香围绕。
男人俯首间扯走了她腰际的玉佩,沐云岳反应过来去抢已经晚了一步。
他起身时终于正眼与她对视,那一刻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杀人的狠厉,还有一种道不明,却让她觉得更为吓人的东西。
“你要…干什么?!”
墨玉色的月牙佩挂在男人极具骨感的手指间,摇摇欲坠,只见他凝视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头,淡漠地领着一众侍卫离开。
“那是我的东西!”
沐云岳一想到这是宁远娘娘送的东西,心里莫名生出股怒火,起身便要去夺,可手刚拉住男人衣衫一角身体就被冰冷的盔甲弹了回来,紧接着身后一紧,阿欢正紧紧抱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公主…”阿欢低声摇头,示意她不能冲动。
“可是!他手上有血…那是姨娘送的玉佩…”
见阿欢再次摇头,沐云岳只能作罢,她分的清事情的轻重,面前这群黑衣人来历不明,保护自己是重中之重,可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东西被人抢走,那种无能为力之感很不好受。
…………
“公主,国君还不知您在宫外,我们要赶回去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黑衣队伍已离开多时,听到阿欢这句话,沐云岳才反应过来。
“好。”她点了点头。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行走在大街上。
此时夜幕降临,景花江畔灯火通明,小贩的吆喝四起,行人匆匆,一整个热闹繁荣景象,完全不像酒楼里的血腥暴力,她感觉刚刚的经历似是一场梦,一场很吓人的噩梦。
另一边,景花江畔的一座山顶上,一男人俯视着同样热闹的景象,曜黑色的眸子在黑夜里晦暗不明,只有那双握着玉佩的手,因为用力而变的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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