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槿站在门口将已知的信息在大脑里整理了一遍,抬手敲响了门。 好一会儿屋内传来了动静:
向晴:谁呀?
随着门锁扭动的声音,门开了。
一个满头花白的妇人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容槿:
向晴:这位小姑娘,你找谁呀?
老人和蔼可亲的声音里满是岁月的沧桑。
容槿看着眼前的老人。
这人应该就是季讯的母亲向晴了。
她一脸人畜无害,随口胡诌起来:
容槿奶奶,我是你儿子同事的女儿小槿。
容槿我小的时候,季叔叔对我很好,所以一回国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容槿这些年,你们过得还好吗?
余光穿过老妇人,扫视着屋内的情况。
一尘不染的家里,家具整齐,由此可见他们生活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辛苦。
不等向晴说话,容槿将手里的礼品递到她手中:
容槿奶奶,我买了一些东西送给你和爷爷还有季澜,来得太仓促,都没有好好准备礼物,希望你不要见怪。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模样乖巧怜人的容槿。
对于儿子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向晴已经释怀了。
如今还有人惦记着她儿子的恩情来探望他们老俩口,向晴很是欣慰:
向晴:小槿丫头真是有心了,快进来坐吧!
她侧身将容槿迎接屋:
向晴:小槿你坐一下,奶奶去给你倒杯水。
容槿忙不迭失的阻止:
容槿奶奶,不用了,我不渴。
向晴一脸严肃:
向晴:你是客人,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容槿知道老一代人的思想都比较传统,也就没有再多说其他,而是乖巧的坐在沙发上。
不一会儿,季讯的父亲季松从卧室走了出来:
季松:老太婆,这位是谁呀?
季松审视的目光盯着容槿,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戒备。
向晴将新沏的茶放到容槿面前:
向晴:儿子同事的女儿,刚回国,特地过来看看我们。
容槿脸上挂着亮晶晶的笑容:
容槿季爷爷,你好。
她笑容很甜,那双好似蕴藏着整个星空的眼眸里,玲珑剔透,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季松对容槿的戒备瞬间降低了,却还是保持警戒,试探性的问:
季松:你妈妈叫什么?
意料之中的问题。
容槿不慌不忙,从容淡定:
容槿我妈妈叫江英,以前和季叔叔一起研究过一个叫‘千机散’毒素的项目。
幸好她来之前特地找贺朝阳要了份季讯人物关系图,要不然就露馅儿了。
季松:那……
季松还向再试探,却被向晴不悦的打断:
向晴:行了,你这么防着一个小丫头做什么。
向晴:再说了,如今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让人觊觎的东西。
季松讪讪的闭嘴,没再说话。
可在随后的交谈中,还是有意无意的在试探容槿。
不管季松问什么,容槿都冷静从容的应对着。
融洽的交谈中,容槿找准时机切入今天来此目的的话题:
容槿爷爷,奶奶,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
季松好不容易消除的疑心瞬间又升了起来:
季松:什么事?
他就知道,这丫头突然来看望他们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容槿处之泰然的直视着季松的眼睛,淡然的解释:
容槿季爷爷,是这样的,当年季叔叔和我妈妈一起研究的那个项目,因为季叔叔突发事故,项目就中止了。
容槿最近这个项目又启动了,我妈说季叔叔当初带走了一些关键性的资料,她这会儿走不开,所以让我过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
容槿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有问题不愿意让我来找的话,没关系,我到时候让我妈妈再来一趟也可以。
她懂事体贴的行为,实在让人无法拒绝。
季松目光森林的盯着容槿,没说话,显然对她的话存在疑虑。
容槿神色自若的与季松对视,态度坦诚,没有丝毫作贼心虚的紧张。
她没再解释,也没再追问。
因为再解释其他的话,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接下来,她只需要闭嘴,安静等待就好。
季松半响都没拿定主意。
最后还是向晴主动开了口:
向晴:小槿,你等一下,我去把那些资料拿出来给你。
不一会儿,向晴便将几个置物箱抱放在容槿面前,显得尤为客气:
向晴:资料太多,我们也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可能得麻烦你自己找了。
容槿不着急翻动那些资料,目不斜视的一直盯着季松。
向晴不悦的推了一下季松,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向晴:你想证明的都已经证明了,小槿的确是讯儿同事的女儿。
向晴:这些资料我们留着也没用,何不贡献给有需要的人。
向晴:更何况小槿儿要找的只是项目资料,她看来这么乖巧善良的一个孩子,不会用这些资料做坏事的。”
她这是吃了颜值的好处吗?
脸果然是门面。
如果她一副尖酸刻薄样,只怕这向晴连屋都不会让她进的。
容槿脸颊爬上一抹绯红,腼腆的笑着。
虽然经过了一番波折,好在最后在那堆资料里找到了一些关于秦枝的病历记录,还有一些关于‘千机散’毒素的资料。
容槿拿到资料后并未在季家多做停留,离开前,留了一张卡给两位老人。
季松站在阳台,目送容槿走出公寓大楼的同时,拨通了一个号码。
季松:东西她已经拿走了,现在可以放了我孙子了吧!
………………
秦枝死亡事情线索终于有了进展,容槿很开心,连走路的步伐都格外的轻快。
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身躯上,欢快的就像个拿到糖果的小孩儿一样,眉眼间的喜悦溢于言表。
她走到马路边,伸手正准备拦车,一车白色轿车突然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容槿便看到了那张让她十分讨厌的脸。
不过,这张脸今天有些肿,嘴角还破了皮。
想必那张遮挡了大半张脸的超大墨镜下,一定是一双惨烈的熊猫眼。
想来,昨天黎敏和容炔一定大干了一场。
容槿眉头微拧,态度冷漠又疏离:
容槿有事?
黎敏哑着嗓子:
黎敏:容槿,我们谈谈。
容槿冷呵一声:
容槿对于一个用尽手段想要毁了我的人,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黎敏:你……
黎敏隔着墨镜,咬牙切齿的瞪着容槿:
黎敏:我这儿有你想要的东西。
容槿微微挑眉,满眼戏谑:
容槿你知道我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黎敏斩钉截铁道:
黎敏:我知道。
容槿将装着文件的袋子挂在胳膊上,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黎敏:
容槿那你倒是说说,我心里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黎敏:容氏。
容槿不以为意的讽笑着:
容槿一个快要破产的公司,你觉得我会感兴趣。
那轻描淡写,完全不将容氏放在眼里的傲慢的态度,差点儿没气得黎敏吐血。
她深呼吸,调整好心态,郑重其事道:
黎敏:我知道你或许不在乎容氏的存亡,但容槿你别忘记了,当初你妈妈几乎是豁出了一切才有现在的容氏。
黎敏:容氏是你妈妈的心血,是她唯一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容氏在你父亲手中毁掉吗?
在容炔昨天动手打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既然她得不到的东西,那就统统都毁了。
容槿不是很懂黎敏话里的意思,
容槿别卖关子,说出你的真实目的。
黎敏知道容槿对自己没多大的耐性,索性也不再废话,直接了当的说道:
黎敏:我可以帮你从容炔手里夺回容氏。
容槿顿时恍然大悟,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容槿你的条件呢?
黎敏:放了菁菁。
容槿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不由得失笑。
笑容僵了一瞬之后,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而严肃:
容槿可黎菁菁不在我手里,而且,你觉得我会原谅你之前对我的所作所为吗?
她的声音又冷又厉,好似从地狱深处传来一样,席卷着嗜血的戾气与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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