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算得是我的夫君。
我与他和离那一年,他还是正二品的尚书令,职位在朝堂也不算低,况且我夫君他还是极为勤勉政务之人。
当年我还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貌美如花,年岁正好,又通晓诗书音律,不知在这上京惹来多少风流才子争相求娶。
可是那日我外出踏青时,不料遇到他。他在那堆文人面前谦恭有礼,当说及旧时古辞时,又能侃侃而谈。
草色尚青,湖光烟色,我却为他在亭上的一番叙论而痴迷不已。
当时邻近的舟上恰有一孩童不慎落水,他未曾犹豫,便跳入水中相救。
那时旁的人却无一人能做到如他一般无私。
后来我再遇他时,生平第一次向他道明了我的芳心暗许,可是他微怔片刻,却谦逊卑微道他配不上我。
对啊,那时他才是七品司史,而我却是国公府嫡女,是圣上亲封的扫眉才子。
可我还是执意嫁给他。
红纱落帘,洞房花烛,他痴呆的样子惹得我轻笑。他说,他这一生要对我好。他说,要许我一世欢颜。
后来在我娘家的帮扶以及他的努力之下,他仅仅用了五年便成了正二品尚书令。
可他对我一如既往,从不违逆我的意思。
偌大的府中,他却只有我一位妻,无任何其他女子。
朝中其他臣子笑他,娶了悍妇,他也只是一笑置之。
再后来,我对他的管束越来越多,生怕他外出会同其他女子在一起,生怕他有一日让其他女子入府。
那时他还未过而立之年,那些觊觎他的年少女子不在少数。
府中那个丫头便是勾引他被我送到勾栏院中,据说生不如死。
我的妒忌之心令他越来越逃离我,我对他的行踪要了如指掌,否则,我日夜寝食难安。
终有一次,他看着我质问的眼神,眼里充满无数的绝望和厌恶。
他又一次逃离了我,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去酒肆买醉,他去了寻花问柳。
第二日回府时,我还能闻到他衣襟之上女子的桃花香气…
浓郁在我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再后来,我与他分房而居,每夜他去柳巷,每日我都要对他嘲讽几番。
这样的日夜折磨,不知癫狂入魔的究竟是我还是他…
他递给我和离书那日,是昔日国公府被查封那一日。
朝廷派去查那人还是他。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我的欢喜从何而来,怕是早已藏在那年湖上,遇见他那时。
也不知从始至终,他究竟能爱我几分?
还是怨我变成那般爱管束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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