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笙歌有记忆以来,她就没有离开过大海,所有的记忆都是一片蔚蓝,就连偶尔的梦境也染了几分蓝色,像极了她漫长的生命,枯燥又无味,如果是没有修寒的出现,他的一生大概就会这样单调的直至死亡。
木笙歌遇见修寒那年,不过刚刚成年的样子,按照鲛人一族的规定,成年的鲛人方才被允许浮在水面,所以那是木笙歌第一次来到大海上。
她想她这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样的景色,初升的朝阳照在海面上,一整片金色慢慢碎开,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比大海里最漂亮的珍珠还耀眼。
在破碎的金色下,青年乘着一首大船破浪而来。
眉目清俊,双唇紧抿,一袭黑色长袍裹着雪白的狐裘,宛若绽放在寒风中的雪梅,冷而孤傲。
鲛人族的男子,大多都生了一副阴柔的相貌,虽说好看,却也多了几分女气,木笙歌第一次见到这种气质的青年,只是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木笙歌都没有忘记这惊鸿一瞥,时常浮在海面想要再次看到青年。
时间就像指间的沙子,再怎么握紧也慢慢的流逝,鲛人的生命漫长而悠久,数十载的光阴于人类可能就是一生于鲛人不过一瞬。
但是等待的时间却格外漫长,就在木笙歌以为自己再也无法见到那个青年的时候,他又出现了。
这一次的他并不如初见般惊艳,身后一堆黑衣人追着,清蓝的衣衫上染上血迹,看起来格外狼狈,但也染上了几分凡尘的气息,看上去不再那么高高在上。
为了躲避追兵,他一头栽进了大海,木笙歌本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却下意识的甩动鱼尾飞快地游向他。
修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正午,他打量着四周,入母间全是蔚蓝色,偶尔一些水波慢慢的划过,其实他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他现在并不在陆地,而是在海底。
他睡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蚌壳,边缘趴着一名少女,少女生了一头蔚蓝的长发,像极了大海的颜色美丽而神秘,暗蓝色的鱼尾随波摆动。
“这是……鲛人?”
修寒轻声开口。
生活在海底的鲛人对一切动静都格外敏锐,修寒刚刚醒过来木笙歌就发现了,但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眼下看见修寒,开口忙回答:“是啊,我就是鲛人,我叫木笙歌你叫什么名字呢。”
鲛人只是在一些杂书上才会出现的种族,修寒从来没有想过会真的见过,不过到底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异,只是微微晗首,礼貌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修寒。”
“真是个好名字,只是听着就让人心生欢喜。”木笙歌笑弯了眉眼,幽蓝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星辰大海。
修寒于木笙歌是劫,自小生活在海底的小鲛人,从未经历过任何尔虞我诈,性子单纯到了极点,哪里是狡猾的人类的对手,不用多做什么修寒就能把木笙歌玩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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