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休弈醒了,她摸着颈上带着的枯叶,就是这个东西,她失去了她的父亲,亦是失去了最爱她的少年。
午后微风柔和,轻轻吹起床幔,偌大的房间放满了精致的器物,以示城主对她的重视。
楼休弈突然突然发现,她似乎已经喜欢不起来楼肆恪了,她甚至已经记不起初见时,那个十五六岁意气风发,却清贵高华的少年了。年少时喜欢的模样,逐渐被现在那个冷酷的青年取代,再想起他时,只记得利剑插入苏长歌身体的模样。
楼肆恪走进楼休弈的房间时,看到楼休弈坐在床榻上静静发呆。只穿着白色单衣,一头黑发垂落说不出的脆弱单薄,他忽然发现记忆中楼休弈明明是明艳动人,眼下不施粉黛的模样也是美的惊心动魄。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能说什么呢,告诉楼休弈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只是被旁人所骗?在遇见叶瑶后他等了许久再也没能等到她,这时候有人把他带走了,教他武艺教他才学。
然后在某一日,他遇见了那个叫瑶瑶的姑娘,那小姑娘说她本是大家闺秀,后因拥有枯叶,被平遥古城的城主欺辱,落得家破人亡。她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幼时曾遇到一个惊为天人的少年。
多么明显的阴谋,可是楼肆恪就是信了,一信就是许多年,这也就是为什么楼肆恪要杀了叶城主,不止是为了枯叶,更是为了给那个姑娘报仇。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姑娘,被自己害的家破人亡,流落街头,最后他甚至杀了最爱楼休弈的少年。
楼休弈扭头慢慢看向他,仿佛是慢动作一般。楼肆恪触及她的眸光,一时间喉间梗塞说不出一个字来。
楼休弈也没想听他说话,开口声音如隆冬的冰雪,冷到人的骨子里:“我至六岁初见你时就喜欢你了,一喜欢就是近十年的时光。你把我从一堆乞儿中带走的时候,像天神一样浑身都带着光。后来我遇到苏长歌,他告诉我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为他镀上金身,才会觉得他什么都好。”
楼休弈说到这里顿了顿,仰头将眼底的泪逼回去,然后继续道:“我真的好喜欢你,所有你让我当个纨绔子弟,我当了。你让我嫁给苏长歌,我也同意了。可是你根本不值得我爱……根本不值得……”
“瑶瑶……”
楼肆恪艰难的开口,他想让楼休弈住嘴,不要在说下去了,抬眸却对上楼休弈憎恨的目光。
楼休弈的声音已经哽咽:“你凭什么叫我瑶瑶,你知不知道你杀死苏长歌的时候,我就在房顶看的一清二楚。我每一夜都会做噩梦,梦境苏长歌满身是血,倒在我面前,我却一次都没有救起他过。你杀了我父亲,杀死了最爱我的少年,我已经记不起我喜欢的你的样子了,你现在恶心的让我想吐,楼肆恪你怎么不去死。楼肆恪,如果让我选择我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遇见你,你就该在你十二三岁的时候,冻死在茫茫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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