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霆看着面前声泪俱下的女人,突然就明白了她为何偶尔会流露出,对舒王夫妇的敌意。想不到竟是这样荒唐的缘由。
当初太后设计陷害舒王,扶自己坐上皇位,导致自小感情深厚的兄弟两反目。紧接着又联合前朝,逼迫自己立后。纵使心中不快,那时根基不稳的萧鸿霆也反抗不得。
失了舒王的信任,他再无可倾诉的对象,竟是在醉酒时无意识念叨起了皇兄的名讳,还让皇后产生了误会,实在是可笑。
“荒唐!你竟以为朕是个兔儿爷,还有违人伦的觊觎自己的皇兄!”
“难道不是吗?皇上不让人说舒王半句不是,却对有关舒王的大小事务费尽心力。而且自新婚之夜后,便再也不曾碰过臣妾!即便后来纳了妃嫔,除开扰乱视线的慧芳宫,皇上何曾踏足过别的宫殿?”
既然皇帝什么都知道,杜玉兰自知罪无可赦,便破罐子破摔的质问起来。到底是想,死也要死个明白!
“倘若不是心有所属,皇上何必守身如玉!还亲自给自己戴顶绿帽子,只怕小皇子当真如传言所说,不是皇上的血脉吧!”
想想先前洪语嫣产子时,皇帝奇怪的态度,杜玉兰突然就明白过来。当初她按舒王的习惯,刻意教导的洪语嫣,能顺利来到皇帝身边并且宠冠六宫。不是因为正合皇帝心意,而是他故意为之,一切的一切都是假像,都是他设下的圈套,要自己心甘情愿往里钻。
对于杜玉兰所说,关于小皇子血脉一事,萧鸿霆无话可说。可对于她认为的,自己为舒王守身如玉,却是实实在在的无稽之谈。
且不说父皇未完成的事,留到他手里,让他初登皇位,便需韬光养晦,加倍的勤勉努力。即便是他顺应太后的期盼,早早诞下皇子,也不过是让自己的儿子,重复同自己一样的悲惨童年。更何况,由太后一派强塞给自己的女人,他本就心怀抵触。
萧鸿霆不愿同面前激动的女人过多解释,只淡淡留下一句“朕念在你从未对朕有过歹念,不想为难你,便留你在宫中了此残生吧!”
“哈哈哈……最是凉薄帝王心!希望皇上此生不要爱上什么人,否则定要尝尽这一腔爱恋错付的痛!”
杜玉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却不想,皇帝竟是要她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说什么不想为难她,这样的惩罚,究竟能比给她个痛快好到哪儿去?
“朕不是你!倘若遇到心爱之人,朕定然不会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计谋,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真心方能换真情,这道理,朕在孩童时便懂了!”
说完这话,萧鸿霆再不做停留,大踏步向外走去。想想自己幼年时,母后不疼父皇不爱的生活,早已千锤百炼的一颗心,竟又有些隐隐作痛。
他自认自己没有做错什么,要巩固这江山,总要有人做出牺牲,更何况,若非她们行差踏错,自己又怎么能抓到把柄。转念便又想起,代替父皇的角色,陪着自己长大的皇兄,自己终究不是一个人在奋斗。还有那性命攸关时,死死抓着自己不肯松手的女子。值得自己托付后背之人,才有资格与他并肩而立,共享这尊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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