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看了看舒王,又看了看舒王妃,见他二人面色不似作伪,便也逐渐冷静下来。擦干净眼泪,淡淡说道“确实如王爷猜想的那般,民妇乃是盛国陈大将军府上最小的儿媳。只是同夫君并未拜堂成亲,算是有名无分吧!”
“那你原本是盛国人,还是华国人?”孟雨荷见她愿意开口,便主动询问道!
“民妇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平岭郡人!早年祖上是当地有名的绣庄,后因战乱,家道中落!此地政权来回变更几次,两国都不把此处百姓当做自己人,一时生活苦不堪言!”佟氏说着,微微拧起眉心,似是不愿过多回忆“直到一次战争爆发,民妇家中亲眷全部丧生,本以为自己也难逃一死,却在最无助的时候被夫君所救。”
“夫君乃是盛国陈大将军的第三子,虽在战乱中救下我,却苦于无处安置。只得留我在军营中,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说起自家夫君,佟氏脸上难得浮现些女儿家的娇羞,仅是回忆便一脸甜蜜,可想二人当时感情甚笃“我亦感念夫君的救命之恩,对他的生活起居,无不亲力亲为!以我的家世,原本不敢奢想成为夫君的正妻。可夫君却直言将军府的儿郎,一生一世只娶一房,待战争结束,定当迎娶我过门!”
孟雨荷听着佟氏的描述,不禁对那陈老将军一门肃然起敬。在这个女人只是附庸品,男人妻妾成群的朝代,竟是有男子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实在难能可贵。
“可好景不长,盛国先帝突然驾崩。传位诏书竟是立了那无德无才的三皇子!一时间群臣疑惑,公爹陈老将军已然嗅到了,这变故中阴谋诡计的味道。可新帝登基,雷厉风行的给公爹和二皇子安了个叛逆的罪名。体弱多病的大皇子,亦是等同幽禁于皇宫!”佟氏所说,与先前舒王的猜测一般无二,萧鸿煜也不打断她,只静静等待后文。
“待我与夫君接到消息时,公爹已然被新帝下了大狱。夫君为人臣不得违抗皇命,为人子亦不能舍弃亲爹,所以只得奉命回去帝都!我本欲同行,紧要关头,却是发现自己已有两个月身孕。后来,便是收到将军府满门抄斩的消息。而我为了保存陈家唯一的血脉,只得躲躲藏藏苟活于世!”说到此处,佟氏已然泣不成声,孟雨荷亦是听的眼眶泛红。皇权倾轧之下,总会牺牲无数生命,可是他们又何其无辜呢?
“陈三将军即是没有同你拜堂成亲,当时的你也逃过了盛帝的杀戮名单。那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何盛帝还要大费周章的,寻找你母子二人的下落?”萧鸿煜虽然也觉得佟氏母子无辜,可自小见惯了这些黒暗的他,并不如孟雨荷那般容易心软。也深知,当年的盛帝,必是不知这母子二人的存在,那多年后再来寻人,必是此二人有些不同!
“王爷果然聪慧?当年先帝对贵妃,也就是如今的盛国太后,有所怀疑。事发突然,身边亦是没有亲信之人。只得将传位诏书以及传国玉玺,交于大皇子安王手中。想着安王自小体弱,又从未卷入这夺嫡之争,必然能逃过贵妃的怀疑。”佟氏自知在舒王面前,已然隐瞒不了什么,便爽快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抖落个彻底“安王也确实没有辜负先帝的期望,命他的贴身陪读,将此二样物品送往将军府。可到底是晚了一步,将军府已然被禁军围困。那陪读只得冒险来到边关,将东西交于我夫君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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