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却觉得,既然安王下了套。那必然是想得十分周全,既然如此,何不如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保留些实力,也可慢慢撤出自己的人马,所谓重整河山待后生不是?
可显然,九歌等不及。那终究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自己既然是一阁之主,便要有一阁之主的本事和责任,自己不能就这么将她弃之不顾,这不是九歌能做得出的事。
九歌:我等不及,一条人命,我不能。。
白慕:那你自己的命呢?
她便这般不在乎自己性命?枉费自己白白为她耗费这么多的心血和心力,她竟自己选择了一条死路!
九歌:我不在乎,一命换一命,好公平不是么?
自己与安王,从那夜起便是水火不相容,他既把当年的事都挑明了就意味着摆明了会拿自己开刀。左右都是被他算计,还不如自己直接送过去的好,还显得自己硬气些。而且若真的能将人完好无损的换回来,也算值得不是?
白慕:好,就算是你把一切都想好,将灵栖阁交给容隐打理,你去换了人出来,然后呢?
白慕猛地就生了一肚子的火,多年行走江湖,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什么样的毒他没解过?可此刻这女人,却真的让自己不明白,有活路不走,非要一根筋往绝路上逼。那她之前说的话,又算什么?
自己在她眼中,又算什么?
白慕:你说你喜欢我,你可曾想过我?又或是对我负责?
双手紧紧捏着她的肩膀,便是将她按得发疼也不管不顾,此刻只想要她给自一个回答,哪怕是亲口判了自己的死刑。
九歌:我对你,负责?
白慕:九歌,感情不是儿戏,不是你用来收拢人心的工具,也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不是说你要了,我就要给你什么;你不要了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弃之不顾。
白慕:你既说你喜欢我,当日我不曾回你什么,并非是我不愿,而是有些事需要我去好好考虑,你可以儿戏,可我却不能,明白么?
他从不会像她一般如此草率的做事,也不会像她一般,什么事都要自己去扛着,担着。
九歌:你。。
白慕:或许这些年的经历让你渐渐忘了该如何接受外人,但九歌,我却不希望你一直活在自己的过去,活在痛苦中;你是个女孩子,没必要将自己伪装得那么好,你现在做的许多事都不是你应该承受的。
九歌忽然间觉得自己十分的委屈,自己多年来的愤懑和对这个世界以至于自己未来的不安和恐惧,一时间百感交集,统统汇在心口,泛到自己的眼眶。
已经有多久,她不曾感受这样的温暖?已经有多久,她不曾在意自己的感受?久到连自己都要忘记,自己不过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她痛苦、彷徨,也害怕!
九歌:可我回不去了,白慕。
我再不可能像从前那般无忧无虑,永远都不会了!
白慕:但起码,好好活着。
白慕一直都在看着她,希望在她眼睛里也能看到同他一般的渴望,生的渴望!
九歌:活着?
白慕:活着,便是生的希望,我只要你活着!
只要你活着,怎样都好!
“可我已忘了该怎么。。”
白慕一把揽过她,将她按在自己的肩上,一遍遍的轻抚着她娇小的和本就不甚宽厚的肩膀。给她安慰和温暖,她已经在黑暗中足够久了,也该出来了。
白慕:哭出来吧,九歌,我不是外人,起码现在不是。
九歌:我。。
白慕:孤单得久了,也会想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不是吗?
似乎只有眼泪,才能抚慰九歌心头的痛苦悲伤,也只有在此刻,她才敢大声地宣泄出压抑自己多年的恐惧和渴望。也只有眼泪才能代替她说着此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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