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徵看着她一脸戒备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疼,像她这般大的女子,不过是躲在深宅中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罢了,她却在男人的战场上栉风沐雨,披荆斩棘。
想到这儿,顾临徵都不曾发觉自己的声音软了许多:“也不曾有什么,不过眼下慕容大人的秘密让顾某知晓了,慕容大人自然是一切听顾某的安排了。”
顾临徵这话说的有些隐晦,是听从苏行远的安排,站在苏行远这一队,还是只听从他的安排?莫不是,他同苏行远不是一路?
楚澜峥心底百转千回:“顾大人要下官做什么?”
闻言,顾临徵回头神秘一笑:“暂且保密。”
楚澜峥皱皱眉头,这个顾临徵怎么一副小孩子心性,可是他为人行事却是极为缜密,丝毫不是这般性子,这个顾临徵,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正想着,却见顾临徵的脸忽而放大般闪现吓了楚澜峥一跳。
顾临徵细细打量楚澜峥一番,忽然凑到楚澜峥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垂处:“慕容大人还是将这身衣服换下来好。”
楚澜峥向后一倒,踉跄几步,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女装,不由大窘,他的气息仿佛萦绕在耳畔鼻尖,楚澜峥只觉得双颊烫的厉害,又羞又怒,心中气结:“还劳烦顾大人转过身去。”
幽深的黑眸中是盛不住的笑意,他望着她气鼓鼓的模样,一双黑眸闪着灵动的光,这才是女子该有的模样。顾临徵努力压下勾起的唇角,转过身负手而立。
换上男装的楚澜峥显得过于冷静,顾临徵望着她的背影掩眸沉思。
自从回城后,牟复羯也不曾再有什么动静,楚澜峥也不曾声张,静静的等着顾临徵和苏行远的进一步动作。
远在帝京的太师收到信后大发雷霆,眼见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是让慕容裴回了帝京,那他们就更加被动了。
现在摆在李信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弃子,要么同覆:要么铤而走险,要么转战招安。
江都的盛夏还正在势头上,帝京的盛夏也是款款而来。这次回京不同于来时,楚澜峥随顾临徵、苏行远他们一同走水路,早些赶回帝京。
六月末的夜风带着几分凉意,散了几分夏的暑气,站在甲板上看大好河山别有一番意味。
自那日后,楚澜峥便再也没有见过顾临徵,心中多少隐约带着不安,这次两人一同走水路,行事之间多少有些尴尬。
因江风颇急,船行的也是极快,十日便走了大半的路程,眼见快要到达帝京,却不料突遭变故。
夜色渐浓,一轮残月高踞于夜幕之上,泛着清冷的光。
楚澜峥坐在船外吹了半夜的江风,心中是一团乱麻,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是她忽略的,而这一切均是由它引起的。
眼见着有一班换岗,楚澜峥望着黑黝黝的江面,终是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漏了什么呢?
熄了灯躺在床上,楚澜峥还是睡不着。
帝京,江都,春汛,是巧合吗?还是说,有人想拿这场春汛做文章?那会是做什么文章呢?明昭帝在其中又扮演的什么角色呢?顾临徵和苏行远到底是不是一边的?
李信的所作所为被她和顾临徵看到后,为什么苏行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好像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着急一样。顾临徵为什么不管呢,他有没有告诉苏行远?还有,李信和牟复羯第一件事想的不是如何填补这窟窿,反而是想着怎样杀她,就算她揭发了这件事,那也不能是先杀她啊,对他们根本就没有益处?
楚澜峥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件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么表面的样子啊,难不成还有什么势力各方牵制着让他们都没办法动,只能拿她先开刀,一方想杀鸡儆猴,一方想把事态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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