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寥若这样一问,沈安平也回过神来,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怎么可能是她,那日城破不是全部殉国了吗?就算没死,堂堂一国公主,又怎么会迂尊降贵屈为舞姬呢。沈安平自讽一笑:“没什么,走吧。”
楚澜峥离开柳林巷没有着急回状元府,反而调转了马车头去了云来客栈。
日头渐西,街上偶尔的行人也在匆匆地赶路。
雨越下越大了,今年的雨似乎比往年下的更多更大。
“公子这边请。”云来客栈的小二殷勤地在前面领路。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男子呢。轻轻敲了敲门:“客官,有位公子见您。”
话音刚落,男子身边的侍从便拦住他,往他手中递了一块碎银子。小二会意,点头哈腰的转身离开。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随后传来男子似乎方方睡醒的迷蒙声音:“谁啊,打扰本公子睡觉。”
楚澜峥轻咳一声:“可是三公子,姑家表姐托我给三公子带个口信。”
话音刚落,只见房门从内打开,露出男子精神烁烁丰神俊朗的容貌,丝毫不似被人从美梦中吵醒的模样。
楚澜峥打量着眼前面容俊朗的男子,未曾想多年不见那个曾经总喜欢跟在楚澜杉身后倔强的鼻涕虫长成现在这般姿容模样。
楚澜峥在打量慕宇安的时候,慕宇安也在打量她。眼前的男子墨发未束,披在肩头,显然尚未弱冠。白皙的皮肤瘦削的身形显得有些病态孱弱,一双如墨般幽深的双眸仿佛像是含着浮冰碎雪般的寒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和淡漠,眉眼下那颗泪痣更是平添几分楚楚动人之色。
眉眼似水墨丹青,不是惊艳的媚,却是如雪中红梅般的引人入胜,月下轻纱般的朦胧迷人。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此话果真如此。
慕宇安引人进屋,待掩好门窗后,慕宇安坐在楚澜峥对面:“敢问阁下,姑家表姐可有什么话托阁下带到?”
楚澜峥将腰间一枚小指大小的精致小巧玉笛放到桌上。
慕宇安拿过来细细端详片刻,神色激动:“敢问阁下何人,同姑家表姐是何关系?”楚澜峥怎么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此人?
那枚玉笛是小时候景宣帝亲自命人雕刻的,共三枚,其中楚澜杉一枚,楚澜峥一枚,另一枚便在慕宇安处。
楚澜峥从他手中收回玉笛,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安弟。”
慕宇安蓦的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楚澜峥,唇瓣微微颤动,片刻后才从喉中挤出两个字:“二姐?”
窗外的雨劈里啪啦,随着冷风不停的敲击着窗棂,狂风大作。
这雨,似乎有些邪门。
因连天暴雨,隋州春汛,其中最严重的莫非是离泽河最近的江都。水淹数处村庄,田庄尽毁,百姓无处安身,遍地哀鸿。
太极殿朝会,明昭帝苏长铭让众臣商议,却是搞得一团乌烟瘴气。
户部希望抓紧派人前往江都治理水患,疏通河流,修建堤坝,以安百姓,平民心。
然而工部此刻也出来发言,认为江都百姓现在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食尚不可果腹,衣上不可暖身,民怨堆积甚久恐易发生暴乱,建议开粮库,先救济灾民,后疏通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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