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景宣帝心头猛地一悸。
眼前的局势,若说隋州在帝京朝廷深宫没有内应是如何都不可能的了。本来宫城应是最严防死守之地,而今却是被人暗中调了这么多的兵力出去,而他身为皇帝竟丝毫不知。
“宫外还能召集的兵马有多少?”
“城外驻扎军队尚有五千人,不过,眼下却没有人可调遣。”
“陆少将军可担此重任。”
程宠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一袭鲜红金凰嫁衣自身边划过,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只见女子站于大殿之上,声音清明:“父皇,叶将军一行已至漯淮,至少两日便可抵达帝京,只需守城两日便可。儿臣相信,由程大统领守宫城,陆少将军守外城,二日可拖。届时叶将军回京,内外夹击,正中下怀。”
景宣帝还没开口,就听到殿外又传来一人的声音:“我军本就固守宫城,占有优势,不必同隋军硬碰硬,先前可用强弩,只要可阻住隋军两日便可。此战我军为守战,更占优势。”
是楚澜杉。
出了朝清殿,楚澜峥望着楚澜杉:“皇兄,对不起。”
对不起,是她错信奸人,引来破城之祸。
楚澜杉却是笑笑,抬手将她颊边因为方才的奔跑而散落的发丝:“此事过后,我倒是不想你嫁人了。”
冰凉的指间划过她因奔跑有些发烫的脸颊,楚澜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皇兄。”
楚澜杉哈哈大笑,满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放心,我可不是父皇。”
说完,也不再看楚澜峥的脸色,拂袖转身离开。
那一刻,楚澜峥脑中一片空白,景宣帝同敬阳长公主的事,她多多少少是知道的。
她不明白景宣帝对敬阳长公主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什么都不要只想那人在身边,却硬生生逼死她。
她正想着方才楚澜杉话语中的意思,不妨听到身后的声音:“怎么?方才言之凿凿,而今又担心了?”
楚澜峥转身,见到来人时敛了眸中愁丝,俯身一礼:“姑母。”
眼前的贵妇人一身华服却难掩眉眼间的英气,神采奕奕,更有一身久经沙场的冷冽之气。安阳长公主慈爱一笑,柔声道:“去静安阁吧,方才皇祖母在寻你。”
西风烈烈,马蹄声碎刀戈铮,流云不见,残阳如血。
宫城城破的消息传来时,太皇太后身边年仅四岁的楚澜川应景的一声啼哭。刀剑相接的冰冷,声嘶力竭的呐喊似乎都临近耳畔。
宫中已乱,太皇太后将楚澜川交到楚澜凝手中,年近耄耋的老人依旧冷静的安排一切。
“国将不国,澜峥既生于皇家,理应担皇家之责,与百姓共进退,同生死。国在人在,国亡人亡,断不离开。”
楚澜峥站得笔直,眸中是不甘的悔恨。
是她,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若她没有同隋州世子定亲,那一切就不会发生。
“荒唐。”
一向慈眉善目的老人第一次发火,“现在你们是楚氏的血脉,不是北楼的天家。安阳,将她们送走。”
静安阁的门被推开,银丝祥云蓝袍的张永德喘着粗气:“昌平公主,陛下召见。”
再次踏入朝清殿的殿门,楚澜峥忽然生出一分不现实的错觉。
不出所料,楚澜杉也站在这儿,她看到了他泛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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