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朕当年做错了吗?”皇帝的声音听起来竟然老了许多,“朕想着让她在这宫里好好待着,就这样安安稳稳待在朕身边不好吗,朕没逼她,她为什么偏偏就这样忍不了朕呢。”
月光下,张永德的脸颊上一片冷汗。
“你们都说她有多么多么的好,可偏偏对朕那么狠心。”景宣帝忽然自嘲般地轻笑出声,“你们啊,肯定都在怨朕,可又能怎么办呢,朕是天子,朕没办法啊。”
“朕是天子,朕是孤家寡人啊......”
关好朝清殿的殿门,张永德颤着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声吩咐守夜的宫人注意动静。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弯月,幽幽叹了口气。
这世道,各人有各人的苦,各人有各人的难,谁又救得了谁呢?
“她同季南熟识?”苏行远听完沈安平的话,微微诧异。
“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沈安平点点头,“我只是不明白,既然陛下已经抓住季先生同昌平公主之间往来的信件,为什么只是禁足这么简单的惩罚。”
“不过是提醒罢了。”
“提醒?”
“昌平公主同穆文穆老先生走得这般近,陛下是怕有一天,她会把手伸到朝堂上,毕竟前面有一位例子。至于为什么罚的这般轻,一是因为自己的私心。别忘了这位昌平公主可是自小养在陛下膝下,情意自然不同。二则是他们之间的往来并未涉及朝堂机密。昌乐公主远嫁西曌之事并非和亲巩固两国邦交这么简单,西曌大汗年已花甲,不知何时就会逝世,届时西曌内部大乱,以公主的聪慧,更是在西曌心脏埋了一把利刃。必要时,这把利刃就会破土而出,在西曌心脏狠狠插上一刀。那你觉得,昌平公主比之昌乐公主不是更为聪颖,以季先生的谋略,怎会将我们的事告诉她。”
“那,为什么......”沈安平顿了顿。
“我娶她正是因为这两件。”仿佛是明白他的意思,苏行远不紧不慢道,“安平认为,我同她,谁嬴的几率大些?”
沈安平不明所以,但他自然是认同苏行远的。
“所以。”苏行远勾了勾唇角,“我就让陛下自认为最锋利的一把利刃,亲自毁了他。”
若说赐婚这件事没有景宣帝的默许他才不信呢,只是既然要做戏那便做全套,他以为可以把隋州紧紧抓在手里,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眼中露出几分不屑,便凭她一女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此时的苏行远不知道,这个女子,远远比他想象的要聪颖,他的江山,险些毁在她的手中,他的一生,终是离她不开。在得知景宣帝从凤于阁离开时,贤妃的身影便出现在朝清殿前,但却在殿前被张永德拦住:“贤妃娘娘,陛下正在气头上,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殿,您还是先回吧。”
贤妃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从广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递给张永德:“麻烦张公公将这枚玉佩呈到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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