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来信,太师知道此事后气愤归气愤,但事情已然发生了,便要解决。至于瑞王苏行远和户部尚书顾临徵这两个棘手的人物,便连一品当朝太师都无从下手。
是以,远在江都的牟复羯得到的消息便是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静观其变。毕竟两人的后台都是太师不能撼动的,一个的爹是当朝天子,一个的爹是当朝左相。
帝京的形势瞬息万变,明昭帝坐上帝位尚不足四年,北有仓颉、褚丹、吐谷浑等北狄人虎视眈眈,东南有定州王历沉心怀不安,西南处尚有西曌在侧,况且收复的镇榆裴王宇文宗近几月也不太安生,更不要提南海还有北楼皇族。
外有群狼环伺,内有忧患尚存。
虽然明昭帝刚刚称帝,但帝京朝中已然分成了几部分势力,各自支持,即便是诸位皇子暂且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但也架不住自家外族的威逼利诱,也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试问天下哪一个热血男儿不想建功立业,可是生在皇家,若是想要有一番丰功伟业,非帝位不可。自古以来,王爷不是那么好做的,无论同姓异姓。
因着江都一事,李信倒是安分了不少,自从那日后便开始生病不见客,苏行远顾临徵心里明白,却也是不想拆穿他。
安分些好,安分些至少可以让他们更顺利。
或许是因为苏行远抽调了兵力去修筑堤坝,又或许是顾临徵的承诺起了作用,蔡元安自那日起后便再也不曾诉过民工怠工的苦了,疏通江流之事渐渐初有成效,堤坝也渐渐修筑完成。
眼见在江都已经待了三月有余,众人也便休整休整准备回京事宜。
江都的天气奇怪得很,先前还是大晴的天,转眼间便已经是乌云密布下起雨来。好在雨下的不是很大,江都的工程也已经完善,倒也不再担心积水成汛的问题再次发生。
只是天气不好,楚澜峥双膝只见的痛意更甚。
天色昏沉,厚厚的低低的乌云压在半空,让人莫名的有一种压抑感,就像是心头压着一块石头一般令人呼吸困难。豆大的雨滴从天空倾斜而下,低落在江城特有的青瓦之上随后蜿蜒而下,在檐前织成细密的雨帘。
楠木窗下,楚澜峥额头处亦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同雨滴交相辉映。
穆司将刚刚熬好的药端上来递给楚澜峥:“大人的腿疾乃是多年前受寒所致,如今想要彻底根治,只有将寒毒从骨间拔出,只是服药太过缓慢,甚至几十年都未必可解。”
楚澜峥一仰头将碗中黑糊糊的苦涩的东西喝尽,放到桌上:“还要劳烦先生多费心,想些法子,早日助我将膝间的寒毒除去。”
穆司连忙俯首:“大人言重了,此本便为在下职责所在,当不得劳烦二字。其实眼下便有一个方法,只不过......”
穆司犹豫的忘了楚澜峥一眼,纠结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只是这法子药性激烈,过程亦是痛苦不堪,在下恐大人身子,承受不得。”
楚澜峥淡淡道:“无妨,先生只管用便是,能尽早除去膝间寒毒,我便早日安心。”
这世间,又有什么是承受不来的呢?背叛,抛弃,还是鄙视和不屑,原先的她以为的承受不来的,此刻,不也都承受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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