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彦衷来到那漂浮在空中琉璃状的物体旁,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探,一股不知名的吸流将他卷住,脑中忽然涌入不属于他的记忆
一位姑娘出现在他眼前,只见她抱着怀里的药急匆匆地从医馆走出,心中仿佛充满心事,一个不小心撞到了街上路人摔倒了,姑娘怀里的药跌落,撒了一地。姑娘连忙在跪在地上拾,边拾边哽咽,被撞的那位公子也蹲下帮忙
那公子留意到眼前的这位姑娘仿佛在哽咽“姑娘,您没事吧”姑娘低下头擦了擦眼泪,再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公子,楞了一下,又低下头摇了摇头
眼前这位公子他身高八尺,一袭紫衣迎着风飘荡,发丝不小心被微风吹乱,用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姑娘小心”一辆马车整直冲过来,公子一把把姑娘抱起,一个转身避开了马车。
英雄救美这种场景一出,谁能不芳心暗许呢。
“姑娘,刚刚情况紧急,冒犯了”
“多谢公子”
那公子见姑娘的眼睛布满红血丝“在下白绪,略懂医术,方才见姑娘对那药材十分紧张,冒昧问一句,是否需要白某帮忙去看看?”
姑娘听到这位公子愿意帮忙,连忙半跪渴望地看着对方“真的可以吗?”
“当然”白绪连忙上前扶起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奴家……红莲”
白绪微微一笑“红莲姑娘,走吧,带我去见见病人吧”
红莲两颊一红,走在白绪身前引路
红莲是莲音楼头牌杜柔的贴身丫鬟,红莲她是荷源镇上一名孤儿,小小年纪就被卖到了莲音楼,她有着得天独厚的嗓音,但容貌确是平平无奇,谁都不会记住的那种路人脸,红莲极爱歌唱,平时杜柔唱过的曲子,只要听一遍便能马上记住,而且唱出来的声音婉转悠扬。经常会把外面的客人吸引到了门外,求着相见,推开门的却是杜柔。客人误以为杜柔不仅美貌动人,就叫声音也是婉转依人,一传十,十传百,一时竟在圈内名声大噪。越来越多人想要听杜柔一展歌喉,可无论杜柔怎么练也练不出红莲的感觉,也没有那悠扬的声音。
一次一位王爷路过此地,县令想着拍马屁,晚宴上让杜柔献唱一曲,杜柔为了抓紧这次能脱离苦海的机会,打扮了很久,绝对的担得起倾国倾城的名号。
初见杜柔时眼前一亮,确实是佳人尤物,身材凹凸有致,一袭红衣更是让众人看傻了眼。众人皆是期待她的一展歌喉,登台后,幻想却有点破灭了。歌声虽优美但却不动听,入耳尚可但入心却是未能的
王爷礼貌性地鼓了两下掌,就把她应付了,后面别说是脱离苦海,就连想多见一面也是做不到了杜柔因错失良机也是哭了好几日,对外称病这才把她声音的事情瞒了下来
红莲对杜柔是极好的,红莲眼中只要她被嫖客欺负时杜柔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帮她,杜柔有什么烦心事也会统统告诉她,她是信任她的,她是她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红莲见杜柔哭得如此伤心,便安抚道“别难过,会有欣赏你的”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红莲,我是不是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鬼地方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止不住的泪水往下流,沾湿了红莲的衣裳
“不会的”
杜柔突然好想想到什么主意一样,她赶紧擦干眼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红莲“红莲,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怎么帮?”
“你替我唱,我在台前,你在幕后,这样我们以后赚到的钱一起分”杜柔拉着红莲像是拉着救命稻草,杜柔这么强势的人很少漏出乞求的态度,如今她竟这般低声下气地求她,红莲一时心软就点了点头“好吧,不过嘴型可得对好”
“嗯嗯,红莲对我最好了”杜柔紧紧地抱着红莲
几日后的花灯夜,杜柔以仙人之姿从高处飘落,伴随着华丽的烛光,绕梁的歌声,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惊叹,这简直就是仙人!太美了!那晚后镇上竟出现了杜柔粉丝团,凡她出场的地点全都是人满为患,商演更是价格不菲
于是她就骄傲了,经常无故缺席,对外称病实则都是懒得应付那些场面,顺便叼高别人的胃口。后来被莲音楼别的歌姬拆穿,一些报复者索性收买人给她投毒,搞得她全脸溃烂,生不如死
自此之后,杜柔对红莲的态度越来越差,经常一言不合就又打又骂,但好心肠的红莲并没有过多介怀,她知道她是因为脸治不好才发作脾气的,她不停地为她四处寻医,希望可以治好杜柔的脸。
红莲带着白绪来到莲音楼杜柔住的地方,房中传来一阵惨叫,红莲连忙打开房门只见杜柔正对着镜子上妆,胭脂粉末撒在溃烂的脸上,痛得杜柔眼泪在眼眶中直打滚。
“小姐!别这样”红莲夺门而入,将杜柔手中的胭脂抢了
“不用你管!”杜柔站起身来就想抢回胭脂,她留意到门外竟站着一名男子,那男子还风度翩翩,杜柔想起自己这幅鬼样子,连忙用衣袖遮挡,问红莲“他是谁?”
“他是我为寻来的大夫,你让他瞧瞧”
“不需要!”
“你再这样下去,你的脸就要治不好了”红莲握着杜柔的手臂,哀求她接受医治
杜柔怒目盯着她“我看过那么多大夫,都说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给我滚!给我滚”
白绪插了一句“姑娘约摸是被硫磺所伤,若是再不配合治疗,怕是会容颜尽毁”
他仅仅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能分辨出,别的大夫还要翻阅书籍才找到答案,红莲连忙扯了扯杜柔的衣袖“试试吧”
杜柔心中也有所动摇,她缓缓放下衣袖“你有什么法子”
“办法是有的,但会有点痛,姑娘配合吗?”
“那便试试”
白绪要求杜柔躺在贵妃椅上,用镊子一点一点将脓疱刺破,将里面的浓液挤出后用酒精消毒整脸
“先用这个整脸涂抹,可以防止感染,这两天我会配置玉露,到时候再结合涂抹即可”白绪在铜盆中洗了洗手
“辛苦白公子,这些是酬劳”红莲把整个荷包递了过去
“红莲姑娘,客气了”白绪推还荷包“医者仁心”
“但是……”
“白公子,你就收下吧,我可不想欠你人情”躺在贵妃椅的杜柔说
红莲顺势将荷包放到白绪手中,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手心,微微发热
“那多谢二位姑娘”白绪文质彬彬地拱了拱手
两天后白绪果然如约前来
“红莲姑娘”白绪向红莲拱了拱手
“白公子”早早候在门外的红莲见白绪不免双颊未烫,对方还主动跟她打招呼,表面冷静内心却是欣喜若狂
她打开房门,蒙着面纱的杜柔向白绪行了个礼“白公子”
“看来已经好了不少”白绪将药箱放在桌面上,拿出一个透明罐子“请姑娘躺下,我为姑娘上药”
杜柔撩起头发到脖子一侧,揭开面纱,婀娜地躺在贵妃椅上
白绪拿起竹签,跟红莲交代着如何涂抹
“会有些痛,请杜姑娘忍住”
“好”
一番涂抹完毕后,杜柔感觉到自己的脸仿佛被火烧一般,疼得满头大汗。红莲用帕子细心地为她擦掉汗珠
“半个时辰后洗掉即可”白绪将药放在桌面上“白某,先走一步了”
“我送送你”红莲将帕子递给了杜柔
二人一路沉默地走到莲音楼下
白绪率先打破了沉默“红莲姑娘,就送到这里吧”又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这是上次你的荷包”白绪将荷包递给红莲“我洗干净了”
红莲接过荷包,这荷包散发出阵阵清香“谢白公子,其实可以送给白公子的”红莲又递了过去,她低下头两颊绯红
白绪微微上扬着嘴角“红莲姑娘可知,送荷包是什么意思?”
红莲懵懂地抬头看向对方“什么意思?”
白绪笑开了颜,收下了红莲手中的荷包“那我收了,红莲可不能反悔”
红莲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熟了‘他在向自己笑!他收下了自己的荷包’红莲羞答答地捂着脸往回跑走了
白绪看着手中的荷包,笑容满面地将荷包再次收入怀中
一周后,杜柔的脸也渐渐好了起来,皮肤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吹弹可破,再加上杜柔善于打扮,一番操作后更是明艳动人
三人相约泛舟玉湖,杜柔为此特地装扮,白绪总身穿紫衣,想必是喜欢紫色的,便头戴乌金紫钗身穿淡紫薄纱,整个人儒雅非凡。
红莲也努力装扮了,但她相貌本就一般,平日里极少装扮,她用她的胭脂水粉粗糙地在脸上胡抹一通,那腮红打得像猴屁股一样,嘴巴抹成了个腊肠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不禁抽了抽“这也太丑了吧”然后赶紧擦掉,最后还是以平常的装扮出去。
红莲见到杜柔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就不配站在她身边,就算是端茶倒水都不配,她自卑地垂下眼睛。
杜柔见她怪可怜的,又加上之前她为自己的病劳心劳力,拍了拍她的手“这双耳环给你”
一双珊瑚红的耳坠子,上面还有幽幽清香,十分好看,红莲抬头看着杜柔,心里一阵感激,她连忙戴上耳环“好看吗”
“好看”杜柔笑起来嘴角眼睛都是弯弯的,弧度十分好看。
到了湖边,白绪已经在码头等候他们了,悠扬的笛声阵阵传来,附近不少人在远远地围观这绝美的场景。
杜柔拉着红莲的手,看起来十分亲密,她优雅地慢步向前,红莲远远唤了一声“白公子”并向他招了招手
白绪听到不远处有人唤他便停止了吹奏,岸边的几个路人都看呆了,树叶缝隙中透过的光打在杜柔身上白皙中透着一点粉嫩,眸犹秋波,灵动的乌金紫钗在光照下反出好看的光芒,紫色纱衣随风飘动,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有白绪的眼睛盯着红莲。红莲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没有人会因她而忽略掉杜柔的美
杜柔彬彬有礼地向白绪行了个礼“白公子”
“见过杜姑娘”白绪停留在杜柔身上的视线仅仅只有一瞬间,下一秒便落在了红莲身上,他伸手帮红莲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刘海,眼睛里竟满满都是笑意“你这耳坠真好看”
红莲满脸通红地看向白绪“是小姐送的”
“杜姑娘与红莲的关系真是让人羡慕啊”
杜柔干笑了几声,岔开话题“船来了”
登船游玩时,红莲坐在船头撑船看着潺潺流水,悠悠清波,一时心中愉悦,唱起歌来“风清扬水摇晃桥头人熙攘,曲悠扬词已忘桥下人相望……”歌声悠扬动听,歌声在船屋内模模糊糊,使得更加的充满神秘,白绪拿起笛子走了出去:原来是红莲,把笛子放到嘴边,作起伴奏。红莲羞答答地笑了笑,继续方才的小曲,一唱一和,默契至极。杜柔看着他们如此,掉头回船屋之中
后来白绪每次约红莲外出,杜柔都会借机跟过去,但基本都是红莲与白绪眉来眼去,满眼都是对方,而杜柔则是做一个美丽的花瓶,刺眼的太阳
“红莲,做我的夫人吧”白绪牵着红莲的手
红莲缩回被握住的手“我……我配不上你”
白绪从怀中掏出荷包,红莲见他竟时时刻刻带在怀中,心中暖意洋洋
“你可知赠以男子荷包是何意思?”
红莲摇了摇头
“意思就是钟情于我,我收下了,就代表此生非你不娶”白绪一把将还在吃惊的红莲抱在怀中
“我不知道是这个意思”红莲又羞又惊
白绪爱意满满地吻住了对方,此时此刻的红莲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杜柔帮红莲穿上喜服,戴上凤冠,仔细画上妆容
“真好看”杜柔审视着红莲的喜服
“真的吗?”红莲满心欢喜“小姐,日后你也定能遇见真心待你之人”
“嗯,会有的”杜柔走到红莲身后帮她整理腰带
“嘣”红莲被什么硬物敲中头部,后脑勺全是血瞬间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半月后了,她在一家医馆醒来,药童扶着她“终于醒了,我差点以为你不行了,流那么多血。也是命大,要不是我发现你,你都死了”大夫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这得多大仇,拍得你的脑骨都裂了”
红莲扶着头问“多谢恩公,敢问恩公是在哪里见到我的?”
“莲塘啊,搞得满池子血”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红莲想起身叩首,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调养了三年后,总算能四处走动了,红莲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给了阿宁以表感谢,自己只身去寻找白绪,终于在五味楼中见到他人了,刚想上去,就见一孩子抱着白绪的大腿“爹爹,我想吃五味鸡”
白绪一把把孩子抱起“好,爹这就买”
走回饭桌上,饭桌上还坐着两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女人在精心照料着小女孩。等等,这个女人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杜柔。
“小二,要一只五味鸡,我们家天儿爱吃”这声音不就是杜柔吗?怎么回事!红莲快步走了两三步,又退了回去,她躲了起来,一滴眼泪滴落,这个曾经她深爱的男人正跟她的好朋友相亲相爱地在一起了,而且已经生了一儿一女。那她算什么!她算什么!她抹着眼泪扭头跑回医馆,阿宁看见她眼睛红肿以为是伤口引起的,追问道“红莲你怎么啦?伤口又疼啦?”
红莲捂着脸,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啦?你告诉我呀!别憋在心里,会难受的”
“我没事”红莲始终不愿意说
阿宁叹了一口气,轻拍她的后背“没事,等你想说再说吧”
“阿宁,我当初的伤口是怎么弄的?你知道吗?”红莲抹去眼泪问道
“被顿物重击导致的,就像是铁球那样的东西”阿宁仔细回想着
“铁球!”红莲回想起当时站在自己身后的只有杜柔,那时候角落有几个箩筐,里面装着一对生椰子,难道她是用椰子打她的?难道,打伤自己的人是自己的好朋友杜柔?她不信,也不敢去信
“以前可能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但人总要往前看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阿宁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出这番话
听到这番话的红莲,慌乱的内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红莲打算忘掉过去,重新展望未来。她开始学习药理,练习一些强身自保的武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在药堂帮忙切药,抓药,日子也一天天过去了。
“这个多少钱?”阿宁今天没有空,于是红莲帮忙去入货,她拿起一棵党参问
“二十文”
“红莲?”门口附近传来一声叫唤
红莲刚想转头看去,就被紧紧地抱在怀里“红莲,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红莲被熟悉的怀抱拥着,她知道这个人就是白绪,红莲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公子,我不认识你,请你放尊重一点”
“怎么可能!我是白绪!是我!”白绪拉着红莲的手,腰微微低下,仿佛是想让红莲看清楚自己
红莲用力一甩,挣脱了对方的手扔下手中拿着的党参,大步地走出门去
当晚,红莲整晚辗转发侧,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今天重新遇见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忘记他,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骗自己:既然已经与他人生儿育女,为何还要来招惹我!还要扰乱我的生活,红莲不争气的泪水从眼尾处悄悄落下,沾湿了枕头
“阿宁,我……”红莲梳洗好之后刚想跟阿宁说没买到药材的事,刚走出外厅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红莲”白绪唤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间饱含深情
“红莲,这位公子说,他认得你”阿宁小声在红莲耳边说
“我不认识他”红莲神色慌乱地转身回房
白绪自从知道红莲住这里之后,经常来访,手里总带着她之前最爱吃的东西
红莲本来就没忘记这个男人,再加上他的软磨硬泡,封锁的心又渐渐打开了,她明白自己始终爱着这个男人,可他早有妻室,自己如何能插足呢。
七夕之夜,白绪左手拿着红莲最爱吃的桂花糕,右手拿着一束鲜花,在渡口等她。红莲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去外出散步,走着走着竟不知不觉就走到那里,走到了渡口。
白绪吹起当年泛舟玉湖之上的曲子,熟悉的旋律响起,红莲不自觉地跟着哼唱了出来,白绪停下吹奏走向她,将她拥住,用力亲吻她的双唇。
桥的对岸,杜柔目睹了全过程,她气得眼珠子都冒出红筋,指甲在捏起的拳头中刺进了肉里,愤怒地拂袖离去
红莲终究是把自己给了白绪,她早早醒来,穿好衣服准备离开,嘣,门被踢开,白绪也被这声音吵醒。
杜柔带着两个孩子冲了进来,指着红莲“我的好姐妹,我真是小瞧了你,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白绪一把将红莲护在身后“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我为你生儿育女,你在干什么!”
“孩子怎么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啊!好啊!我哪里比不上她!你要这么对我!”杜柔抱着两个孩子哭,两个孩子看见自己的娘亲哭也在那里痛哭
“你闹够了没?”白绪一掌拍在桌面上,整张桌子粉身碎骨
“我闹!?我就闹!红莲,你给我等着!”杜柔丢下两个孩子,自己转身离开。孩子看见娘亲离开哭得更加厉害了。
自那件事之后,白绪没有再来找过红莲了,心如死灰的红莲知道,自己又再一次的被抛弃了,她怨!但无人可诉,郁郁寡欢的她身体每况日下。
又过了半年时间,深秋的一个夜晚骨瘦如柴的红莲依着靠椅,房门突然被打开“我的好姐妹,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德行?”
“杜柔!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宁呢?”
“那个男居然想挡住我!所以我就顺便把他杀了”
“杜柔,你疯了!”
“我疯了?哈哈哈哈……我是疯了!都怪你!”杜柔一把掐住红莲的脖子“要不是你!我的生活会很美好!白绪他会爱上我的!都怪你!都怪你!!!!”
被掐着脖子的红莲疯狂挣扎,杜柔突然松手,红莲跌落地上,疯狂咳嗽“是你,大婚之日,是你敲晕了我!是不是?”
“是又怎样!我每天看着你们在我面前秀尽恩爱。你有想过我吗?我那么爱白绪,为什么你不把他让给我!为什么要跟我争?我恨,我就是要等,等你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时一把将你拉入深渊,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你疯了!”
“他不是很爱的歌声吗?”一边说一边撬开红莲的嘴灌入了不明药物“我让你唱!我让你唱!唱啊!哈哈哈哈……”红莲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火烧一般“你……你……”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恶心,内心瞬间崩溃,她最引以为傲的嗓音,现在变成了这样!她发疯似的拿起东西就一通乱砸!杜柔轻蔑地瞅了她一眼,退出门外,将门用三条锁链重重锁起然后拂袖离去,她疯狂嘶吼,但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嘶哑难听。
是杜柔,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害自己,先是用砖打伤自己,再是冒充自己去跟白绪成亲,最后还把自己的嗓子弄坏!她的一生尽毁!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狠啊!
一股黑烟出现在她房内,那股黑烟竟幻化出了人形“你想复仇吗?”
红莲现在心里只想报仇,她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可以跟我交换吗?”
红莲看了看四周,她发现自己一无所有,她崩溃地跪倒在地
“成为我的手下如何?”黑烟包围着红莲的身体,红莲瞬间觉得身体有力了许多“我替你复仇,你替我办事,这很公平”
红莲连忙点点头,连忙磕了几个响头
黑雾在红莲身上缠绕,几缕黑烟从鼻孔嘴巴钻进红莲的体内,红莲的衣服被突如其来的力量炸成只剩下几块破布,此时此刻的她感觉到身体充满了力量,她一脚将门踹开,二话不说立刻追出去找杜柔
杜柔刚跑到村口的莲塘边,红莲就追上了,杜柔拿着平日里白绪最喜爱的长虹剑,一刀砍向红莲,红莲一个转身躲开,就叫红莲自己也没想过自己的身手竟可以这么快!她一把抓住杜柔的衣服,用力一扯,赤裸的肉体暴露无遗“啊!”杜柔想伸手抢回衣服,红莲用杜柔的衣服一勒,杜柔的断气了,红莲看看自己颤抖的手,她松开勒着脖子的衣服,发现脖子被红莲勒裂了一半,红莲害怕地扔开了手中的衣服。
那团黑烟又出现了“很好,吸食她的魂力,可以。让你提升段位,只有你足够强大。别人才不会欺负你,才不敢欺负你,敬重你!”
红莲伸手碰了一下杜柔的尸体,一股腥臭的味道传出,魂力随着红莲的经脉进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舒畅了不少
之后,每到夜里,红莲就需要杀一个人,吸食他的魂力才能让她的意识稳定,但身体却越来越贪婪,她需要意识更多,一个不够,两个,两个不够三个,渐渐越来越多的尸体扔在医馆里发出阵阵恶臭,她要找一个更稳妥的地方。莲塘!刚好,她在医馆中研读医术时,发现了一本书是药人的,她把做好的药人扔进莲塘内,莲花通过药人长得更茂盛,药人通过莲花获得能量。
后面便是钟彦衷所遇见的事了
记忆碎裂,钟彦衷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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