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让徐氏进宫,无非是希望皇帝身后有武将撑腰,可这关系还没来得及笼络,洛清就把徐氏给杀了。”
佘太后说着,眼底透出些阴冷来。
“许是……这徐氏着实咄咄逼人了些?”萩华早就听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佘太后一听,由不得又是一声冷笑,颇有些“朽木不可雕”的轻蔑,
“她那是蠢,现如今的洛家和傅家,随便一个动动手便能将他们徐氏打压到没有半分喘息的机会,哀家不过是给了她一点甜头,她就巴巴的跑去洛清跟前,构想自己日后能够母仪天下?不中用的蠢货。”
“皇后娘娘平日里,再多也就是御下严厉了些,从前也不是没有妃嫔去她跟前说些僭越的话,可至多也就是小惩大诫……”萩华也是十分不喜这嚣张跋扈的徐美人,可现在人已经死了,她也不想说些不中听的话,但皇后并非那种心肠恶毒之人才是。
“所以哀家才说,是小瞧了洛清。”
佘太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阴冷的眼神忽然间恍惚起来,就连方才轻蔑的笑都被几分苦涩替代了去,
“她到底是傅家的孩子。”
他们傅家人,又哪里会真的是任人摆布的棋子呢。
话音才落,就见皇帝一脸郁气的进来,见着了佘太后,他才缓了缓神色:“儿臣请母后安。”
“不必了。”佘太后知道他来的目的,也不多绕弯子,“听说皇后那边交了管理六宫之权?”
“嗯,已经把一应事务交给了安贵妃,另外安排了贤妃和淑妃协理。”皇帝有些咬牙切齿起来。
他等了一个早朝,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事,就连徐氏的父亲徐江伦也告病未来。
他昨日原想着,等把事透到朝堂再来治洛清的醉,可谁知朝堂上无人问津此事。他气到在心底叹了数声极好,想着终究不能轻易放过洛清。
谁知才回了后宫,就被告知洛清声称身体抱恙不宜管理六宫,且自己主动禁足月余。
叫他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撒。
佘太后却忽然觉得有些挫败无力。
两年了,洛清一直不说,不抱怨,虽态度冷冷的,但到底很是有个皇后的样子,所以他们都以为她早已心甘情愿做这个皇后,所以他们纵容什么徐氏郭氏去她面前说些大不敬的话,以挑战她的皇后威严。
可是他们想岔了。
今日洛清此举,无非是告诉他们,这个位置他们当年强行塞在她手里,她既然接下了,那要还是不要,都只能由她自己说了算。
5.
未央宫内殿。
我将烛火一一剪灭,只留了两支留下些许明亮。
刚要收剪刀的时候,皇后娘娘从床上坐起来,发丝如瀑般落在她身后,衬得她整个人都格外纤瘦。
“阿琦,你见过塞外的明月吗?”
她这样问,声音很是平淡,可眼角一动就带起点点流光。
我该怎么回答她呢,我从未去过什么塞外。
一直到遇上那个人前,都过着与他人争食抢粥衣不蔽体的日子,那时候我蓬头垢面,只想着能不能偷到点吃食,晚上能不能睡个好觉。
“我曾见过的,那时候他尚是意气风发的百夫长,塞外寒苦,他却总要画些什么连同书信一起送回来。”皇后娘娘赤着脚慢慢走到窗前,然后伸出食指遥遥指向空中高悬的满月,“他画里曾有过一轮清月,比上京的要圆,也更亮,有些萧瑟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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