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阵雷鸣声让鹤鸣心神都猛震,他噌的站了起来,原本躺在榻上的许瀚正被他吓了一跳,有一些心惊的问道
“道长?可有什么事?”
鹤鸣道长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跟皇上说起,就在这个时候王公公从外面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
“皇上,大事不好了。”
许瀚正皱着眉用手使劲撑着身子,不过一个月而已,他似乎像是一个垂危的老者那般没有精神,连说话也不够以前般铿锵有力
“你最近怎么总是慌里慌张的,有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嘛!”
许瀚正这几天怕是最怕见到的就是王梦善了吧,每次他带来的都不是好消息。可怜王公公伺候皇上几十年一直谨小慎微,毕恭毕敬,但此刻他也是紧张的舌头都打结。
“回…回…回皇上,太太太太子不见了,而且卜游先生那里也出了事…………”
他的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一旁的鹤鸣却是将握紧的手松开,可皇上一下子从塌上坐了起来
“咳咳咳,你说什么!咳咳咳,朕的太子怎么能不见!!!”
王梦善将头挨着地板说道
“皇上,太子昨日午时闯出城门,据说还带着一名女子,直至今日未曾归来,而且卜游先生那里得出治时疫的方子,似乎只能将体质良好的患者治好,而那些垂危的老者妇人,甚至染上时疫严重的婴儿们,都无法医治。”
许瀚正听到这里似乎是失了所有的力气,原本如同冬日里枯枝一般的他,似乎连那枝头上唯一的绿叶,也快要落下了。
他松开撑着身体的胳膊,整个人靠在厚厚的锦被上挥了挥手示意王梦善出去,王公公连忙退了出去,鹤鸣也想要赶紧去找倾鸢,却被许瀚正叫住
“鹤鸣道长留步。”
鹤鸣疑惑的回头,许瀚正咧了咧嘴唇对他说
“朕想再求道长一事。”
“报!!!”
一名从边外而来的士兵风尘仆仆的骑着马握着折子冲进了王宫的大门。
与此同时卜游和常陵将那些病患集中在一起,两个人因为要不要将那些已经病入膏肓的患者放弃掉,而开始争吵。
“他们都是命,为何不救!”
卜游将自己已经收拾妥帖,再也不是那个满脸络腮胡,头发也乱糟糟的模样,收拾妥帖的他依旧是那个翩翩公子。
常陵年长他几岁,他倒是显得更像一个白面书生,只是眼里没有卜游眼里的洒脱,却多了一份恭谦。
“若现在不放弃那些人,不早做决定,剩下的那些原本可以医治的人都会被耽搁,到时候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不来的吗?”
“我怎会不知!可我们是做什么的!难道就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死?这里还有一个婴儿啊,他才不过几月有余………”
“我知道!!!”
常陵说话的声音有一些哽咽:
“我都知道,可是这些病的轻一点的人群里面却有十几个和他一同大小的孩子!!!!”
卜游闻言哽住了声音,他懊恼的蹲在地上不停的敲打自己的头:
“我怎会如此无用!为什么!为什么啊!师傅!你为何不来帮帮这些人啊!!!”
常陵被他的声音弄的心里十分憋闷,面对这近千人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啦,你们牺牲了,才能换回金潋城更多的人活下去。”
太尉府的大门被匆忙的打开,**海和江墨檀父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只是江墨檀眼底似乎有一些疲态。
“参见皇上。”
**海父子跪在地上,今日的许瀚正似乎精神不错,下了早朝的他依旧穿着龙袍正襟危坐在宫里,看着他们两人说
“朕刚收到一份折子,上面写了一件让朕头疼的事啊。”
他让王公公将折子递给了**海,自己走了起来,边走边说
“那边陲小国,竟然趁着辽国内忧忡忡时向朕宣战?而且守在海玉门关的将领竟然不发一兵一卒,就将城门打开投了那芝麻大的倭国,只是可惜了温将军啊。”
许瀚正摇了摇头,这时**海却问道
“臣斗胆问一句,温战阳他如何了?”
许瀚正叹了一口气说道
“温将军因为阻止守城的将军开门,战乱中被倭国贼人打成重伤,至今生死不知啊。”
“臣,臣愿前往海玉门关,臣定会将海玉门关亲手从倭国人的手里夺回来!!!”
许瀚正皱着眉看说话的江墨檀
“那海玉门关易守难攻,若不是那海玉门关有着辽国最重要的海路,朕也不会这般焦急,墨檀,你此次去可有把握!”
江墨檀低着头,却将手紧紧的握着,许瀚正又开口道
“况且,你曾告诉朕,你已有心仪的女子,因为时疫你已经错过了朕为你赐婚的机会,而眼下也有一次机会,那便是时疫治好之时,这次时疫你身先士卒,尽职尽责,朕已经考虑好赐婚与你了,如此你也要去吗?”
江墨檀原本一腔热血,在听到这番话有了一丝动摇,**海没有着急,许瀚正也没有着急,他们在等,在许瀚正眼里,江墨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领之才,**海已经老矣,他必须让江墨檀快点有实权,才能让清若更稳固的坐在帝王的位置。
“能入你的眼,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别耽误了人家,王公公!”
王公公走了进来,许瀚正提笔写了一道旨说道
“传令下去,时疫之事完结之时,朕便亲自替江将军赐婚。”
王梦善接过皇上递给他的圣旨,连忙恭敬的往出退,可刚走到江墨檀身旁就被他抓住衣袖,江墨檀力气极大,几乎将王梦善整个人都扯的蹲下。
“皇上!”
江墨檀将王公公手里的圣旨握在手里,那手指尖用力的握在一起,他头挨着地声音闷闷的说
“请皇上收回成命!臣是辽国人,父亲是江太尉,同样是当今皇上的臣子,如今辽国有难,臣身为一名武将怎能放任国家危难不管,而舔着脸去成亲,只顾自己快活,那就不是辽国人,不配为人子!不能做皇上的臣子!!!臣愿去将海玉门关打下来,若我此刻留下来成亲,而置我朝安危与不顾,我想她也不会同意,还请皇上成全!”
许瀚正背起手叹了一口气问他
“你做如此决定,那可要与她讲清楚,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你是去打仗啊…就算那倭国再小,那也是一场战争,而且守城将军手下也有十万大军!还不算倭国人的军队!如今金潋城陷于危难,朕也只能给你十万军队,墨檀你此去无期啊。”
“原得此生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江墨檀终于抬起头,此时他的眼睛里满是坚定,他要去,他一定要去,从小他就是看着父亲的背影长大的,父亲在他眼里就是英雄!江墨檀自小习武,兵器让他练了个遍,他心里有报效国家的梦!他有一腔热血,他要做的是驰骋沙场的雄鹰,而不是整日里混吃等死的窝囊废!所以他必须去!
“好!”
许瀚正重重的拍了拍桌子,欣慰的点了点头说
“辽国有江家父子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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