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提笔画尽天下,许你一世繁华。
“他还是那副样子?”
皇上提笔作着画,像是随口的一问,一旁的太监连忙回话:
“烁王爷真是个难得的长情之人,您瞧这一个月来,烁王爷每隔三日便亲自送来一副女子画像,这画像上都是同一人,这怕是日日画,让这画中人越发水灵了。”
许瀚正瞥了一眼堆在一旁的那堆画像哼了一声:
“哼!长情!长情在这帝王家便是短命相!帝王最不需要的便是长情!不过他也算明事理,朕不开口谅他也不敢私底下去找那女子,将那女子带回来!”
一旁的太监连忙回话到:
“那是烁王爷孝心,事事都以陛下您为先。”
许瀚正丢下手里的笔说:
“罢了,他既然如此在意那女子,朕就随了他的愿吧,这秋日快要到啦,朕的第十六个儿子都以成年,朕呀…活够本了。”
王公公连忙跪下说道:
“哎哟,陛下啊,您可是要千秋万代万岁万岁的啊。”
许瀚正摆摆手,看着窗外被风吹下的树叶深深的叹着气。
“皇上,卯时已到,该上朝了。”
辽国帝王一身黑色锦袍,宽大的袖袍上是满绣的金丝龙纹,这金丝里夹杂着墨线,让龙看起来更加威严而不失庄重。
头上戴了十二白玉串珠的冕旒,每旒贯12块五彩玉,按朱、白、苍、黄、玄的顺次排列,每块玉相间距离各1寸,每旒长12寸,这脚上便是赤色重台履,穿戴整齐后,许瀚正交代着王梦善。
“哦,对了,去把朕案上的画拿来。”
王公公赶忙捧着那副画递给了皇上。
“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隆恩。”
不一会鸿胪寺的人走了上来,许瀚正摆了摆手说:
“今日把事儿且先放一放,朕有要事相商,王公公。”
王公公连忙跪在皇上面前,许瀚正将手里的画递给他,王公公递给最前面的丞相,丞相捧着画不知何意,许瀚正瞧着白丞相那副模样便笑着说:
“吕丞相。”
“臣在。”
吕丞相连忙捧着画像跪了下去,许瀚正继续说道:
“吕丞相便不必看了,江太尉也不必瞧了。”
他们两人一头雾水的看着彼此,丞相越过太尉将画又递给了王爷们,这时皇上又开口说:
“朕的儿子们也不必看了,向下传吧。”
一群王爷也是纳闷,又不得不往下传,这下来便是御史大夫李智渊,李智渊也拿着画不知如何,皇上喝了一口茶说
“打开吧。”
李智渊谢了恩将画打开,随着画打开李智渊张了张嘴。
那画中人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笑起来的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灵动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李智渊张了张嘴不知是何意,却又不知如何去问皇上,便压住内心的疑虑将画传了下去,皇上瞧着李智渊的动作嘴角笑了笑。
画慢慢地传了下去,胡思乱想的人也愈来愈多,期间有人拍须遛马,也有人感慨皇上如此大动干戈竟只为一女子因此痛心疾首。
这传到了礼官大夫聂云庭这里倒是将他吓得不轻,他本该也能站在朝堂之上,那怕是最末的那一位,可有人偏是说自己散职无印,将自己挪出了朝堂…
可如今什么冤屈都不说了,只是这画上之人让他简直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这画上…这画上…
王公公跟着画一起走,原本是怕漏了瞧画之人,可没成想看见聂云庭这般模样,这心里便已经清楚了七八分,他走到聂云庭身旁说道:
“聂大夫,随奴婢走一趟吧?”
聂云庭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恭恭敬敬的捧着画进了朝堂。
“下面跪的是谁?”
许瀚正洪亮的声音吓得聂云庭头也不敢抬
“回皇上,微臣礼官大夫聂云庭。”
许瀚正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问:
“你既然进来了,那便告诉朕这画上之人与你什么关系。”
聂云庭大脑基本上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便是完了!那丫头祸闯大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小女年幼无知,不知闯了弥天大祸,还请皇上恕罪啊!”
许瀚正正了正身,看着堂下被吓得不轻的聂云庭笑了笑,也是,若是没有这幅画像,或许他聂云庭窝囊的样子,便是那一辈子都进不了朝堂里来见皇上面儿的。
“祸事?你当与朕的烁王结个亲竟然是祸事!你当真大胆!”
许瀚正拍的面前的玉案啪啪作响,一众官员立刻跪下。
“请皇上息怒。”
许瀚正摆了摆手说:
“起来吧。”
“谢吾皇万岁万万岁。”
可聂云庭还是不敢起身,许瀚正瞧着他实在无趣便喊来许清若道:
“罢了,你也当真无趣,清若,你去问。”
烁王爷穿着墨色的缎子冕服,袍内露出银色满绣纹云的镶边,腰系玉带。一双眼光明如星辰,两弯眉浑如黑夜凛然。
处众人中,似珠玉在瓦石间。
“聂大夫。”
便是这话音也似能吐出千丈凌云之志气。
“烁王爷。”
听见烁王爷喊自己,聂云庭便掉了个面向烁王爷跪着,许清若拿起他手里的画说道:
“请聂大夫看着本王。”
聂云庭满头大汗的又抬起头,只见这烁王爷脸色阴沉,吓得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停的念叨着,难不成那丫头连这烁王爷也惹了?
“聂大夫,这画像之人,是谁?”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聂云庭咬着牙说:
“回王爷,画上女子是微臣小女。”
“哦?”
烁王爷不知深意的哦了一声,便转身向许瀚正点了点头,许瀚正咳了咳便说:
“罢了,你且起身吧,朕只是为烁王择个侧妃,瞧把你吓得,好了,都散了散了,你!”
许瀚正指了指聂云庭说道:
“一月后,烁王选侧妃,你女儿便来吧。”
说完便起身离开,众臣见皇上已经离开便慢慢退出去,烁王看了一眼聂云庭也离开了。
这硕大个殿堂很快便变得寥寥无几,聂云庭似乎这个时候才回过神,连忙捏起画向府邸跑去。
哎呀呀,哎呀呀,可是大事不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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