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霞道:“诺。”
秋霞退下后,夏雨取出一块蜜饯递到唐央嘴边:“陛下,吃块蜜饯去去苦吧。”
“不必。”唐央说道,挣扎着要起身。
夏雨连忙扶着唐央:“陛下莫要动,伤口别再裂开了。”
“无碍。”唐央仍然坚持起身,披上象征皇权的龙袍,走到书桌前,坐下。
夏雨无措地看着,唐央变了,原先一点苦,一点疼都受不了的,思及,泪水涌上眼眶。夏雨努力憋了回去,去搬了圈椅进来。
孙秉舟进来后,唐央屏退了夏雨秋霞,道:“帝师,不必拘礼,请坐。”
勤安殿自从夏雨秋霞回来后,就用炭火烘得暖暖的。
孙秉舟收起了礼数坐在夏雨备好的圈椅上,看着唐央清瘦的脸颊,道:“陛下想如何处置清莲?”
“国师已将摄魂香放在清莲卧榻之下的箱箧中,派独孤崖去搜。”彼时人证物证具在,清莲逃脱不了罪责。
孙秉舟眉目间化不去的忧愁,他沉思了一会儿,道:“陛下是想让清莲顶罪?”
“孤正是此意。”唐央从一摞厚厚的书下面抽出一封信,拿给孙秉舟,孙秉舟赶忙起身双手接过,“慕容家势大,姨母想挟天子令诸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孙秉舟取出信纸,细细阅读,大惊失色:“这……”
唐央道:“兄长曾留给孤一支影卫,前些时日影三传信说,姨母密会温硕玉。
温家,江湖大派。姨母莫不是要效仿戊辰之乱!其次,孤批阅十余日的奏折,都有被人翻阅的痕迹。
帝师,孤也于心不忍,可……孤不这么做,就得成为满足她们野心的傀儡。”
声泪俱下,感人肺腑。
孙秉舟连忙跪下道:“臣知圣心,定为陛下清孽障!”
“帝师快快请起。”唐央身子不便,不好起身相扶,孙秉舟顺势起身,唐央见时机成熟,连忙说,“慕容家是孤外戚,血脉相连,不可一网打尽。
便……将家产充公,男子充军,女眷流放泉州可好?清莲且行剔骨之刑。
姨母疼爱孤,只是一时糊涂,可王法昭昭,不得不严刑处置,孤亲自送她。”
这段话,听得孙秉舟胆战心惊,孙秉舟这才明白自己的君上是个怎样的人儿,面热心冷,嘴上留情,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将人置于死地。
孙秉舟望着唐央,伴君如伴虎,唐央不是虎,也不是兔子,是只阴冷难缠的蛇,吐着芯子看着他们,等没了利用价值,再一个一个慢慢处理。
孙秉舟这一望,便看到了尽头,他生命的尽头。
“臣遵旨。”孙秉舟跪下道,唐央满意的勾唇一笑,右手轻轻抚摸着小腹,暗道:乖孩儿,娘亲的江山就靠你了。
次日,唐央驱车到临安,天子御驾畅通无阻,晚上就到了临安城,停在了慕容府门前,夏雨掀起帘子,秋霞扶着唐央下了马车,裹着厚厚的白色狐裘,下面是金黄色的龙袍,龙纹夺目,唐央抬头看着灯火通明,喧闹豪华的街道,走了两步,踏进了慕容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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