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司俞又道:“无妨,有什么便说什么,孤又不会降罪于你。”
听到天子之诺,思无相方说:“卦中所示,紫微星命之人……远在西北的邕部……”
思无相的声音越来越小。听此音,宗霖川也“扑通”一声跪下。
“邕部?”荣司俞反复读这二字,满满的苍凉之感,“可是邕王?”
思无相将头低的更低了,荣司俞却哈哈一笑。邕王既有上好命格,同他争抢唐央做什么?
帝位他可以不要,可没有唐央,他也就失去了活的意义啊。
荣司俞道:“罢了,你二人起来吧。思无相,你去传孤旨意‘请傅尚书、林相、叶国公、安澜王之女即刻入宫为妃’。”
思无相道:“遵旨。”就退下了。
继而荣司俞道:“宗霖川,随孤看看央儿。”
宗霖川道“是”。
安阳桁受召入宫,常宁将军不放心,随安阳桁一起入宫。可到宫门就被拦下了。
安阳桁没有行礼,作揖道:“邕部汗王安阳氏参见上国陛下。”语气中并无恭敬之意。
荣司俞不悦地皱眉,刚要问责,就听见太监独有的尖细嗓音传来:“皇后娘娘到——”
这一声“皇后娘娘”,唐央早已听得麻木了,而安阳桁在殿内,这对于唐央来说,是莫大的折辱。
而殿中的安阳桁面如止水,心中波澜起伏。
唐央久病初愈,脸色苍白,现下被厚重的脂粉覆盖,看着精神了些许。侍女为她梳了倾髻,几支简单典雅的流苏金钗垂在耳旁。
侍女扶着进了殿内。
“参见陛下。”唐央气若游丝,听得荣司俞心揪着疼,连忙过去屏退侍女,搀着唐央坐在龙椅上。
昭帝虽然宠爱唐央,下旨特赐唐央着黄,特赐金牌,可以随时入宫。但从未让唐央坐在龙椅上。
而今唐央虚卧在荣司俞怀中,看着安阳桁,眼中早已水波流转,好似随时就会掉落般:“你召他来做什么?”
荣司俞声音轻柔,眉眼间的戾气散去,剩下了浓浓的温柔缱绻:“孤是为了给央儿治病啊。”
安阳桁见到唐央,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只是看着他二人的姿势,觉得刺眼:那本是他的妻子,如今成了令主中宫,母仪天下的皇后。
唐央抬头,望着荣司俞,拉着他宽大的袖子:“陛下,本殿身子向来就弱,不治也无妨的。”
那轻柔的动作,像猫爪一样挠在了荣司俞心上,这是唐央第一次向他撒娇,尽管是为了别的男人。
荣司俞握住唐央的手,道:“乖,听话,孤还想同你要个孩子。”
佳人在侧,儿女绕膝,子孙满堂。天下最美好之事,荣司俞也想尝尝。
他从未有过手足亲情,从未有过至交好友,自懂事起,他便伏低做小,隐藏锋芒。
情窦初开的少女没有爱上中原的鹰,而是对草原的狼一见钟情。
于是鹰将少女抢了回来。
唐央没再应答,她不想要孩子,准确说,她不想同荣司俞这个叛党有孩子,不想为灭国杀兄的仇人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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