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绿色的束胸连衣长裙,外搭白色轻纱衫,同系色的鸳鸯绣花鞋,梳着流云髻,耳着明玉细珠,头戴九步金钗摇……淡淡的妆容修饰,面容显得格外精致。
“北方有佳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这是宋媱对我今天装扮的评价,我在想: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但当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笑起来确实真的好美!
尤其宴会这些人,看见了我,感觉都移不动步伐了,一个个呆滞的眼神,只差一点,口水就就流出来了。
“天啊,那是谁?好美!”
“是仙女吗?怎么可以这么美?”
“听说那是丞相的大女儿,刚从乡下接回来,也就是咱们未来的皇后。”
……
议论声自打我来到宴会现场就从未间断,我一边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审视,一边感受来自身旁林娇和她女儿季常央的毒辣眼光,啧啧,蛮闹心的。
不出多久,这闹心就消失了,因为皇上来了,以及楚瞿墨,也来了,他们一起来的,引起了在场所有少女少妇的惊呼声。
“那是摄政王吗?好霸气!”
“摄政王不愧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如此有气势。”
“皇上越来越有摄政王的气势了。”
……
我寻着看过去,第一眼入目的是一袭黑袍加身,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气质凛然的楚瞿墨。
第二眼看到的是与他肩并肩而行的穿着皇袍的楚云溪——倒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气质像极了楚瞿墨,却多了一分温柔,眉宇间有说不尽的柔情万种,若不知道他是皇上,定教人以为这是一个邻家大男孩。
察觉到我的目光,楚云溪看向我,恰与我双目对视。
他淡淡的笑了笑,随后移开目光,而我却被他那笑甜到了,这个大男孩,这笑过分甜腻了。
突然就感觉一股强烈的目光,寻着望去,楚瞿墨。
那不满的眼神似在说“不许看其他男人!”
我浅笑着回他一个温柔的眼神“好的,我只看你。”
他才笑着移开眼。
而这一切,都落在角落里一个白衣男子的眼中,他勾了勾唇,饮了一杯酒,心想:丞相府的大小姐,有趣,有趣!
宴会总也是那么无聊,不过进行到一半,就“有趣”多了。
“大家安静一下,”楚云溪突然大声的说,“朕有要事要宣布。”
顷刻间,吵闹的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福还是祸?
楚云溪敲了敲红漆木桌,手指与木桌相碰,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咚”声,只听他一字一顿的说:“丞相府的大小姐季琬清何在?”
我挑了挑眉,这是要搞事情?
“臣女在。”
赤炎国的基本礼数和千鸟国相差无几,我依照礼数,出来给楚云溪行了礼。
“不知皇上唤臣女所为何事?”
“你可知你自小就与我指腹为婚?”他看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臣女不知,自打五岁起就被送往乡下,对于这些事,着实不知情。”
“哦?”他将目光移向季添,带着审视的目光让季添浑身一颤,“是吗,季丞相?”
季添吞了吞口水,回答道:“回皇上的话,是的,清儿自幼身体不好,为了给她调养身体,便将她送往乡下。”
身体不好?需要调养?所以送往乡下?呵呵,这个理由,还真的是完美呢!
“原来如此——”话锋一转,楚云溪将目光移回我身上,说,“季琬清,朕今日将与你解除婚约。”
此话一出,轰动全场——
“皇上说什么?解除婚约?怎么可能!”
“这可是先皇定下的婚约,皇上怎么突然要解除婚约?”
“皇上这是公然违抗先皇的旨意啊!”
……
不曾想,先皇在众人心中的地位竟如此高!不过一个解除一个他定下的婚约,就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议论声越来越大,场面一时之间难以控制,甚至有不少大臣谏言——
“皇上,万万不可啊,这可是先皇定下的婚约,怎么能随意解除?”
“是啊,皇上,这可不是儿戏!”
“皇上三思而后行啊,先皇的旨意,万万不可违抗啊!”
……
最为激动的,莫过于季添,自己家好不容易出的皇后说没了就没了,他怎么能不激动?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喊着:“皇上啊,清儿自幼知书达理,定能母仪天下,皇上三思啊!”
就在场面无法控制的时候,楚瞿墨出声了,他一出声,谁还敢再多嘴一言?
“大家都停下吧!”
楚瞿墨慵懒的倚靠在座椅上,把玩着手中的青花瓷酒杯,懒洋洋的说:“各位稍安勿躁,皇上之所以解除婚约,那是因为我。”
因为他?
众人表示不解。
“因为……”楚瞿墨解释道,“我要娶季琬清。”
“轰”,更为劲爆的消息——
“什么?我没听错吧?”
“摄政王竟然要娶季大小姐?”
“这是什么情况?”
……
我也是吃了一惊,楚瞿墨这是搞什么?这就是他说的娶我、让我别担心我和楚云溪的婚约?不是,这难道不是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处?他是要玩死我啊!
“事情就是这样,本王三日之后,迎娶季大小姐!”
那日之后,我算是彻底出名了。
来丞相府的人也不知不觉的多了,无非就是一些来“攀关系”的,摄政王妃,这可是比皇后还高的名号。
季添自然是高兴了,就是林娇这对母女,算是把我恨透底了。
不过季添以为我当了摄政王妃,就会有他的好处?呵呵,不可能,他对季琬清造成的伤害,我怎能放过他?
季添,包括整个季府,我都不会放过!
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楚瞿墨的大婚之日到了。
宋媱给我梳妆打扮,就仿佛一个老妈子一样给我说了很多——
“啧啧,哎呀,琬清啊,这才没多久,你都嫁人了,好舍不得你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媱媱,没事,就算我嫁人了,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
“也是哦,不过你是嫁给摄政王,那可是王府,我怎么可能随意进出?”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啧啧,这话说的真的违心,什么时候起,我变得如此会说假话了?
宋媱点了点头,笑道:“嗯嗯,琬清,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嗯!”
看着她天真烂漫而又真诚的笑容,我暗自里皱了皱眉,心想——
宋媱,希望你永远这样开心下去,不要变成我这样,这样的我,实在过于虚伪、过于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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